第288章:除我之外,誰言不敗!
仙殿傳人真的怒了,他出道以來,對敵從來都是摧枯拉朽,還未有如此被動的時候。
他仰天長嘯,聲波如雷,背後生出一對黑色的翅膀,肩膀上長出了九隻凶禽的頭顱,噴吐烏光,擋在頭頂,隔絕了那金色的雷電瀑布。
在九頭鳥的襯托之下,他如神如魔,硬是扛著頭頂那鋪天蓋地的雷海,朝石鍾衝擊過來。
石鍾臉上微微一笑,這片天地已經化為了雷電的海洋,和他釋放出來的領域一樣,在這方圓上千里中,他就是這裡絕對的王!
就是號稱仙殿的傳人,在這裡,石鍾也能讓他翻不起浪來!
他心念一動,無數的雷電忽然化作了一桿桿洞穿天地的金色長槍,四面八方都有,數之不盡,層層疊疊的將仙殿傳人包圍。
「殺!」
石鍾一聲怒吼,那不可計數的金色雷槍便一齊朝中心的仙殿傳人射去,發出鏗鏘的金屬之音,伴隨著璀璨的雷暴聲,浩浩蕩蕩的將仙殿傳人淹沒在其中。
仙殿傳人面色凝重無比,他也知道這天元秘境中有個號稱掌握雷電本源之力的雷電子,但他和對方簡單交手過,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少威脅,對那所謂的雷電之力也不屑一顧,認為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到個修為遠遠不如他,但卻通過雷電之力,將他壓製得死死的對手。
他的虛空大戟再次在身前劃出一道空間裂縫,將那些黃金雷矛不斷吞噬進去,而令一遍,那九頭鳥也同樣噴出一片片烏光,將那些黃金雷矛溶解。
石鍾就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看這仙殿傳人能抗多久。
果不其然,在堅持了一段時間過後,那九頭鳥噴出的烏光被洞穿了,一根雷電長矛直接洞穿了一隻鳥頭,而後直接炸裂了開來,連同周邊的幾顆頭顱都受到了影響,烏光受阻,使得更多的雷電長矛沖了進來。
仙殿傳人的情況瞬間再次變得危急起來,連他面前的那條空間裂縫都在膨脹扭曲,沖入的雷電之力太多,空間都要被洞穿了,承受不住如此狂猛的力量。
「我必殺你!」
仙殿傳人渾身神力洶湧,注入了手上那虛空戰戟之中,虛空戰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飛到了他的頭頂,化成萬丈大小,將那些雷電長矛全部擋住。
金色的雷電長矛刺在上面,冒出璀璨的金色火花,虛空神獸在槍如雨下的撞擊之下雖然在大吼,在顫動,但一時之間還沒有潰散的跡象。
畢竟那可是虛空獸骨幻化而成的虛空獸,不完全是虛影,有了一部分實體,就是在異界,都是十分強大的種族,而在九天十地更是都已經絕了種。
仙殿傳人沖了過來,滿頭黑髮飛舞,他知道虛空神獸堅持不了多久,他必須要搶在虛空神獸崩潰之前,將石鍾鎮壓。
他的左手在驟然方放大,變成了一塊金屬神碑,上面銘刻著各種符文,奇異無比,能鎮壓世間萬物,為十分強大的神通。
見到仙殿傳人朝他衝過來,石鍾本是能夠避開的,但是他卻沒有。
他要讓仙殿傳人全方面的敗給自己,讓他感受感受,什麼叫做絕望,說不定道心就直接崩潰了,省了今後一大麻煩事。
石鍾左手太陽神拳,右手太陰神掌,互相碰撞在一起,爆發出璀璨的混沌仙光,照亮了世間,朝仙殿傳人那甩碑手衝去。
仙殿傳人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氣機流轉,如同山洪般爆發出來,往混沌仙光拍去。
「崩!」
璀璨的混沌仙光和金色的摔碑手重重的撞擊在一起,各種神光四濺,將虛空洞穿,但很快,那金色的神光便暗淡了下來,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那面金色的古碑直接炸裂了開來。
混沌仙光雖也暗淡了許多,但威勢還在,射在那仙羽戰甲之上,被折射出去,但也被撞出了一個深深的凹槽,有一道幾乎微不可見的裂痕出現。
「大勢力就是好東西多啊。」石鍾心想道,若是沒有那仙羽戰甲,對方身上必然會多個窟窿在那裡。
「啊!」
仙殿傳人看著他那隻剩下半截的手臂,一聲悲壯的大吼,耗費了生命本源,將手臂重塑,但面色也蒼白了一些。
在他們這個境界,斷肢是能夠重生的,但是仙殿傳人將過程縮短到一瞬間,自然是要耗費不小的代價,才能做到。
「你以為你很強么?弱雞!」
石鍾背後的鯤鵬翅煽動,瞬間來到了對方的面前,搏殺大術施展而出,他出手迅捷而猛烈,如同一頭真龍在搏擊長空,和仙殿傳人肉身相互碰撞,發出悶雷一般的撞擊聲。
以石鍾仙禁領域,打破一切桎梏,又全面佔據了上風的狀態,自然是氣勢如虹,強勢無比,將仙殿傳人打得連連後退,喋血後退,連身軀都龜裂了。
最後,石鍾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胸膛上,讓他橫飛出去上萬米,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其實這仙殿傳人並不弱,雖然只是次身在這裡,依舊能夠冠壓群雄,在他前世的記憶中,連石昊都跟他鬥了很久,幾乎兩敗俱傷。
但面對如今的自己,即使這仙殿傳人再強大,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弱雞!」
石鍾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聲音雖不大,但震動長空,被這如此大動靜吸引過來的圍觀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此人是誰?居然將仙殿的大人物稱為弱雞,而且還真有戰敗他的實力!」有人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在他們心裡,仙殿的大人物就像是心中無法超越的一座大山,代表了絕對的強大和無敵,這長久以來留下來的認知在他們心裡根生蒂固。
而今天,卻有人堂堂正正的將仙殿的大人物擊敗了,就好像他們心中的那座大山被一尊更強大的神靈一腳踩了個稀爛,還吐了口唾沫上去,簡直讓他們無法想象。
其中一人手上拿著塊混圓的銅鏡,嘆了一聲長氣:「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下界上來的罪血後人。」
他原本還想將罪血後人擊殺或者擒拿,獻給仙殿的大人物,結果當他一路追尋而來的時候,卻看見仙殿的大人物正在被吊起來打。
「還好我來得比較慢……」那人覺得心有餘悸,又帶著些許慶幸之意,他要是真對上了那恐怖的罪血後人,必然已經被打爆,去出口處重生了。
「都說下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大凶,這次出現的大凶也太過強悍了吧……」有人感嘆道。
鳳舞也安靜的在人群角落,看著戰場中心那無人能擋,如同戰神般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而這時,一個完美的身影更是飄然而來,她穿著一身長裙,沒有任何裝飾物,連那烏黑柔順的長發,都只是用一根樹杈當作玉簪固定住。
她身材修長,體型完美,膚若凝脂,黛眉如彎月,雙目如朗星,一襲長裙飄飄,美得讓人窒息。
平日里月嬋都是身上穿戴著不少飾物,雖然美麗,但卻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如今一身素裹,倒是讓人眼前一亮,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在此期間,所有遇到的人都覺得她是大徹大悟了,誇讚她返璞歸真,有了一種本源美,但她心中卻很清楚自己是為什麼這樣的。
都是被下界那罪血後人給扒光了,真是連塊銅板都沒有留下,她也沒臉說出來,只好默認了這一切。
她本來還抱著希望,看看仙殿傳人能不能鎮壓那罪血後人,但如今看起來,是沒有希望了。
「人仙印!」
仙殿傳人節節敗退,在上百雙眼睛面前被打得抬不起頭來,終於找到機會,施展了仙殿的至高神術。
在他身前,有神霞飛處,仙光交織,雙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面前的空中,劃出一片道的痕迹。
這個痕迹逐漸轉化成了一個巨大的仙人身影,寶相莊嚴,雖身影模糊,但卻散發出恐怖的氣息,像是大道的有形體般。
「我不可能敗!」
仙殿傳人大吼,身上的氣息和面前的仙人有了莫名的感應和聯繫,那道身影逐漸變得凝實起來,向石鍾拍出了一隻手掌,仙道法則噴涌而出,恐怖絕倫。
「除了我,誰言不敗?」
石鍾輕聲說道,整片天地都在輕鳴,在顫動,像是印證了這句話,連場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聲音像是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讓他們面色蒼白,道心被話語中的無敵之意衝擊,幾乎要潰散來了。
這次,他沒有施展寶術和神通,只是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和感觸,似乎久戰無敵的心境隨著這一句話而升華了,順著感覺,那蘊含著無敵信念的一拳擊出,沒有任何聲響,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道。
「噗……」
仙殿傳人面前的模糊人影卻直接崩潰消融了,他本人身上雖沒有任何傷口,但面色卻慘擺如紙,渾身氣勢猛然下跌,看著石鐘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些許畏懼之意。
雖然那畏懼之意只是一閃而過,但石鍾也捕捉到了,心中微微一笑,這仙殿傳人的道心,算得上是破裂了。
在之前他雖然也處在下風,被石鍾打得連連咳血,爆退到了天邊,但是他也只有憤怒和不甘,施展各種神術來與自己對抗。
因為他堅信,自己主次身融合在一起,依舊能天下無敵,但他剛感受到石鍾無敵心信念的衝擊后,雖然肉體,甚至精神上都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但是他的道心卻臨近了崩潰的邊緣,抗爭之意薄弱到了極點,連人仙印都自主散去了。
「呼……呼……」
仙殿傳人大口喘氣,有大滴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下來,對於他們來說,道心受創,那是比肉體,甚至精神體受到重創還更嚴重。
「怎麼,知道自己有多弱了么?」
石鍾冷笑道,想要將他的道心一舉擊潰。
仙殿傳人自然也是知道石鐘的目的,他不斷回憶自身摧枯拉朽戰勝對手,如那九天耀日般,橫掃誅敵的場景,嘗試著努力穩固道心。
「我若主次兩身合為一體,只有那些古老勢力的傳人才能與我一戰,我才是真正無敵的!」仙殿傳人不斷告誡自己。
「我如今只不過是尊者後期,就能將你打得如同落水狗,你以為你主次兩身融合就能與我一戰么?」石鍾直接出聲,將仙殿傳人內心的希冀給打碎了。
「怎麼可能!」
仙殿傳人一直以為石鍾是尊者境界巔峰,或者大圓滿,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只有尊者後期的境界,戰力就強橫到這種地步,全面碾壓他。
「我真能擊敗他么?」仙殿傳人心中開始猶豫了,開始自問。
而這時,高空中那巨大的虛空獸在堅持了一段時間后,終究是抵擋不住,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哀嚎,重新化為虛空大戟,墜落了下來,被石鍾以兵字決截取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虛空戰戟確實是件十分強大的兵器,等階和石鐘的金色仙劍都是一樣的,並且揮動起來勢大力沉,更加適合石鍾這種肉身強悍,直接以力破萬法的存在,讓石鐘有些愛不釋手。
沒有了虛空神獸的阻擋,那萬道金色雷霆落下,將仙殿傳人打得不斷踉蹌喋血,連仙羽戰衣都不能完全替他擋下來。
而仙殿傳人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只是僅僅的皺著眉頭,依舊在思索腦海中的問題,對身上的傷勢毫無知覺。
「差不多行了吧。」石鍾估計這仙殿傳人的主身也應該受到了不小的干擾,那這次身他肯定是要除去的。
「時空、隕滅!」
石鍾施展出了自己的殺生大術,直接將仙殿傳人的禁錮在了一片虛空之內,同時那萬道雷霆聚攏起來,如同瀑布般,將外界的神念和視野全部隔絕。
在那片虛空之中,仙殿傳人的肉身開始逐漸坍塌,佝僂,行將就木,最後化作了一片粉塵,真靈被獸牙化作的流光包裹著,放逐在無垠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