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無路可退

年前，敵國軍隊偽裝成強盜燒殺擄掠，老夫率軍與其周旋個月，手下並將死傷超過成，老夫髮妻也因此死去。年前，突發地震，老夫手下兩萬大軍為了救人幾乎損失殆盡。年前，敵國殺至白虎嶺。滿朝文武勸陛下放棄白虎嶺，放棄這裡的數萬民眾，是老夫不顧滿朝文武私自率兵前來。年之前白虎嶺突發瘟疫，老夫被倭寇牽制，無法到來，便派了座下嫡子前來。之後瘟疫無法控制，老夫唯的兒子就命喪於此。老夫生，為國為民，哪怕妻離子散，依然沒有半分退步。而此時你們這些曾經被我保護的人，竟然揮手將屠刀斬向曾經的同胞！」白虎將軍虎目含淚，無盡的仇恨充斥在其中，仰天狂吼聲。

「你們這些白骨……憑什麼死而復生！」

白骨骷髏被白虎將軍步步逼退，渾身的骨骼不斷顫動，上面的無數裂紋在白虎將軍的攻擊之下不斷擴大，距離崩潰已經不遠了。

「憑什麼……死而復生……」

似乎是聽懂了白虎將軍的話，這具白骨骷髏突然間愣了，獃獃的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眶之中似乎有火光乍現。

「去死吧！該死的白骨！」

白虎將軍見到骷髏頓住，嘶吼聲，手中大刀狠狠地劈了下去，斬在白骨身上響起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啪……」

傷痕纍纍的白骨終於堅持不住了，在白虎將軍的刀之下徹底崩潰，化為無數碎骨散落在地。

擊將白骨骷髏擊殺，白虎將軍沒有絲毫喜悅，而是直接「噗通」聲跪倒在地，仰天嘶吼。

「浩兒……我的浩兒……」白虎將軍雙虎目之中淚如泉湧，干皺的臉不斷抽動，滿心絕望。

「哪怕你已經化為白骨與我為敵，我依舊感受得到你的氣息，依舊能夠將你認出來！我的兒子，我的兒子，為什麼！為什麼！」

白虎將軍老淚縱橫，看著自己唯的兒子死去無能為力，甚至還要親手將他徹底推入地獄，這種痛苦足以將老將軍幾年來歷經無數戰役磨礪出來的心給徹底撕碎。

無盡的絕望和怨恨之氣翻滾著，無數的廝殺聲，滿目的殘肢斷臂，似乎世間最凄厲的慘狀降臨在此地，仿若無間地獄，將那顆滾燙的心徹底埋葬。

將自己唯兒子的白骨打碎，將「復活」過來的兒子再次推入地獄，老將軍已經近乎心死，只留下唯的執念在支持著他，彷彿行屍走肉。

傷心之後，痛苦依舊繼續。周圍的荊國士兵被打的節節敗退，只能依靠防禦工事和默契的配合苦苦支撐。

周圍的絕望怨恨之氣越發的濃郁，無數詭異的氣息拔地而起，在周圍不斷翻滾著。

「將軍戰去，

壯士骨未寒。

為國灑熱血，

為民保平安！」

白虎將軍緩緩站起身，口中喃喃自語。

「髮妻死於敵手，吾兒葬於腳下。國將不復，民既不存。年幼時曾有仙師為我卜卦，說我命犯孤星，至親之人皆死無葬身之地，再之後更會陷入魔道，致死不得善終。時至今日，老夫空活余載，竟被仙師說中。老夫孑然身，在這世間已經再無任何牽挂。既然如此，就讓我墮入無間地獄，以此殘軀縱然化身厲鬼，也要將這漫山仇敵誅殺殆盡！」

白虎將軍話音落地，周圍的絕望與怨恨之氣像是滴入油鍋之中的水滴，瞬間沸騰起來。

「呼呼呼……」

無盡的詭異氣息捲起，以白虎將軍為中心，瘋狂的向著他身體之中鑽了進去。

「啊……吼……」

恐怖的力量在體內翻騰著，白虎將軍大吼聲，聲音竟然從吼聲迅速化為如野獸般的長嚎。

異變發生的突然，消失的也快。

前後不到分鐘，白虎將軍周身環繞的絕望與怨恨之氣已經全部消失不見。籠罩在戰場上的無盡氣息全都被吸進體內，而整個白虎嶺上空的陰雲也全部散去，許久不見的星辰終於再度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擁有力量的感覺嘛？而代價……則是變得如現在般人不人鬼不鬼……」

白虎將軍盯著眼前的戰場，滿目的仇恨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更加濃郁。

籠罩在白虎嶺上的絕望與怨恨之氣大半被吸入體內，那些因為距離遠而沒有被吸納進來的依舊源源不絕的向著這邊飄蕩過來，往白虎將軍體內而去。

此時的白虎將軍周身大變，除了那身破破爛爛的盔甲和手上遍布缺口的大刀，再也看不到半分之前的樣子。

年過旬的蒼老身軀再度恢復了原本的壯碩，剛毅的臉龐微微透著絲黑氣，漆黑的瞳孔深處絲絲熾白的火光閃爍，那個曾經正氣凜然的荊國將軍竟然變得如此妖異。

「哪怕我已經徹底墮入魔道，也要將這些白骨打碎！」

就在白虎將軍滿腔仇恨，揮手將幾具白骨砍成碎片的時候，道充滿了誘惑的聲音彷彿憑空而來，響徹在眾多人類的耳邊。

「哎呀……多麼完美的作品啊……不枉奴家下了這麼大的功夫……」

鬼仙

隨著這道聲音落地，周圍密密麻麻的白骨竟然同時停止了攻擊，開始向著後方退去。

這些白骨行動之間井然有序，並且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嚴苛的紀律與荊國的軍隊相比竟然都不逞多讓。

「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會等到戰爭結束才肯現身呢！」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站在高台上面指揮的荊國皇帝也站了出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不遠處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

那是個看上去雙年華的女子，雲鬢高挽，黑髮垂肩。柔弱的身姿和嬌美的容顏彙集身，當真是我見猶憐。只是看她所站的位置和周圍那群密密麻麻的白骨，明顯不是普通人。

「說實話奴家心中分佩服皇帝陛下的執著，寧願舉國滅亡，也不肯投降嘛？」那女子嬌笑聲，沖著荊國皇帝說道。

「身後即是朕的國家與子民，朕無路可退！」荊國皇帝說道：「再者，我等皆是荊國最強大的戰士，又豈能拜倒在你這妖怪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