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感覺到晁曉顏探過來的指尖,詹梓俞迅速握住,收在掌心溫存的摩挲著,睜開眼睛去看她,如願從她眼睛里看到那份堅決后,隨手啟動了車輛。
車將要開去哪裡,晁曉顏一點都不關心,她所關心的是,詹梓俞的微妙舉動所傳遞給她的訊號。就在剛剛,她的手還在他掌心裡包裹的好好的,轉眼間,竟變成了十指緊扣,再加上他默不作聲的深沉模樣,害得她忍不住胡思亂想,頻頻咽起了唾沫。
車最終停在了晁曉顏家樓下,一進門,他的吻便如雨點般落在她額頭,臉頰,嘴唇……這般猛烈的攻勢下,她的理智一點點土崩瓦解,開始情不自禁的回吻他……
啪~衛生間方向傳來一聲響動。
兩人手忙腳亂的拉開些距離,扭臉齊齊向衛生間看過去,看到曉尤悠哉的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怪只怪,兩人分離的還不夠徹底,詹梓俞的手掌,還在晁曉顏的腰上扣著,晁曉顏的雙腿,也還在詹梓俞胯上搭著,所以,就清晰的目睹了曉尤臉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喜出望外,秒變目瞪口呆。
晁曉顏尷尬的從詹梓俞身上跳下來,略移了移方位,借著詹梓俞的身體把自己臉給擋住了,內心悔恨交加。
剛剛進門的時候,凈琢磨著他是不是要對自己『下手』了,居然都沒發現屋裡燈是開著的。不過,也幸虧他們還沒有進展到坦誠相見那一步,要是曉尤再晚出來個幾分鐘……那才真是,她這張老臉就不用要了。
還是詹梓俞心理強大、在將晁曉顏放開后,神色自若的扭過來跟曉尤打招呼:「誒?曉尤這是放假了嗎?」趁著說話的工夫,還隨手幫晁曉顏整理了一下儀錶。
曉尤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場面,有點不敢直視,望著房頂吶吶的回:「呃,後天中秋節。」
姐弟倆的臉皮是一個比一個薄,只有詹梓俞跟沒事人一樣,看來,這尷尬的氣氛也只有靠他來拯救了,他拉過晁曉顏的手,走到沙發旁一同坐下,接著跟曉尤拉家常:「忙的都忘了要過中秋節了,你怎麼也不打個電話讓我們去接你啊?」
曉尤也想讓尷尬的氣氛趕緊過去,便走到對面的方墩上坐著,說:「我都這麼大了,不用你們接的,還正好可以跟幾個朋友跑出去玩一會兒呢。」
晁曉顏心裡實在過不去那道坎,悶悶的低著頭,恨不能變成透明的。哎,一世英名啊,毀乾淨了。
適逢中秋節,詹梓俞想藉此機會拉近家人與晁曉顏姐弟倆的關係,便向她提議:「要不你跟曉尤去我家過節吧?」
晁曉顏沖他搖頭,詹梓俞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寵溺的用指尖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此時,天已經不算早了,三個人都不太願意下樓,晁曉顏便去冰箱里拿出以前包好的水餃,煮了兩盤,草草裹腹。
飯後,詹梓俞主動跑去洗碗,晁曉顏便陪著他一起將廚房收拾乾淨。從廚房裡出來,見他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晁曉顏便沖他使了使眼色,他一臉看不懂的樣子,逼的晁曉顏不得不開聲控:「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我現在不困。」
「我困了。」
「可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曉尤填飽肚子就進了自己房間,不過,門是敞開著的,怕他聽見些不該聽見的,晁曉顏只能壓低了聲音跟詹梓俞討論:「在車裡的時候,我好像只說了一句,以後不折磨你了,你這……」
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那你還趕我走。」詹梓俞怨氣衝天的質問晁曉顏。言下之意,是讓他回去睡覺,就等同於折磨他了。
一想到要留他在這裡過宿,晁曉顏一下臊紅了臉,從衣櫃里取出一條浴巾狠狠塞給他,讓他洗澡去了。
夜間,晁曉顏抱著筆記本心猿意馬的坐在床頭,詹梓俞無聲靠過來,想要再續那場被打斷的情事,晁曉顏倒不是想跟他玩欲擒故縱,只是覺得進展過快,一時難以適應,便在一陣激吻過後,摁著他不安份的手,跟他商量:「我們……慢慢來不好嗎?」
詹梓俞並不回她話,只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晁曉顏那點可憐的承受力,根本抗不住他這麼盯,二話不說便放開了他的手,由他想幹嘛幹嘛了。更何況,她也是深深期盼著他的。他的體溫,以及他肌膚所散發出的熟悉味道,對她而言,便是這世間最治癒的良藥,任憑心底存有再多的苦悶和傷痛,都在他貼過來的那一刻,被清掃的一乾二淨。
其實,詹梓俞倒也沒撒謊,他是真的有話想跟晁曉顏說。她不在身邊的這許多日夜,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她。此刻終於將她擁在懷裡,他相信,沒有比這更加幸福的事情了,可是,他的內心卻始終被一團濃濃的愁緒圍繞著。
「曉顏,我們結婚吧,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了。」詹梓俞對懷裡的晁曉顏說,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穩固的保障了。
晁曉顏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麼溫馨的時光,明確拒絕他的話,只怕太過殘忍了,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答應他呢?
晁曉顏明白,她現在之所以能夠勇敢而富有生命力的活著,要得益於詹梓俞對她一如既往的執著,這麼多年來,不管她如何抗拒,如何逃避,他都沒有放棄愛她。如果有一天,他的執著不在了,她將痛不欲生。
那麼,她該如何回報他這份執著呢?
不願意讓他等太久,也不願意讓他聽到令人傷心的答案,晁曉顏故作輕鬆的給他畫了一個餅:「吭吭……你容我好好想想啊。」
聽這語氣,有戲,詹梓俞滿懷期望的問她:「你會想多久呢?」
「不知道哇,有可能一兩天,也有可能要幾十年,不過,在此期間,我答應你,一定會安安穩穩的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再承受一天沒有我的日子,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哪一天,你不再是非我不可了,也可以向我提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