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邯鄲危機
戰鼓之聲由天而地,就在邯鄲城樓之下,秦軍的主力已經剛好就位。
而在另外一邊,也就是邯鄲城樓之上,趙國此時的主帥廉頗,其魁梧的身影出現。
目視已經抵達邯鄲城樓下,且集結完畢的秦軍廉頗的表情黯然。
「都說秦軍威武之師,如今乘勝追擊的秦人氣勢更加咄咄逼人,眼下我趙國的士氣不易再戰,哎可是在當下,趙國為了生死存亡不得不備戰」凝視秦軍,隨後秦軍主帥白起出列。
一盞廉字大旗格外醒目,少時,白起讓士卒們吶喊:「秦軍主帥武安君白起,邀請趙軍主帥廉頗出列會談」
聽聞秦軍之話語,廉頗思索片刻,便其讓屬下安排,但是正此刻,副將極速出列並勸誡廉頗:「將軍不可,此乃秦軍的詭計,切勿上黨啊」
廉頗聽聞之後,立刻大笑:「哈哈…秦人固然奸詐,但白起的謀略重在於用兵,而在如此絕對勝利的時候,他白起沒這個必要,也絕對不會加害於我廉頗」
「將軍!」副將繼續忠心勸誡,但是廉頗相信自己的選擇,並執意而去:「好了都不用多說了,廉頗這就去會會秦人」側頭回目秦軍的架勢,廉頗淡定的接話道:「會會白起」
廉頗步行走到城門口,而趙王的急令傳到:「趙王傳令,廉頗將軍聽令,前線主帥不得親自出關會務敵人,有恐敵人之變故,對趙國大局不利」
聽聞此時,廉頗漫步走到傳令使跟前,奪過王詔隨後笑了笑:「一席空令,還我王親自傳詔,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廉頗剛剛做決定,王詔就這麼快來到前線,跟我讓開」
「廉頗!」
聽聞話語,廉頗立即轉身,面對一名本不起眼的士兵隨後跪下:「叩見我王」
老將軍廉頗不光戰場經驗老謀,為人處世與社會經驗也是一等一,另外加上對趙孝成王的了解,所以此時王喊廉頗的時候,廉頗內心早已經做好了叩拜的準備。
「大王突然到訪前線,不知所為何事」
眾人目視大王,依次跪拜:「參見大王」
趙王此時身近前線,本希望低調行事,為的就是防止被敵人暗算,但是,為了廉頗不要做衝動的事情,王不得不親自出現阻止。
但是廉頗相信自己的直覺:「大王,自古有雲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對於將相與王之間,關鍵時刻忠君力保王,乃首要任務,再者論道白起,他是何許人也,戰神,一位戰神會為了囊中物,而失信於天下同時毀壞自己的名聲嗎?」
「愛卿,這個戰場之上千變萬化,難道不怕白起此時有所變數嗎?」
「大王相信廉頗嗎?」
「信,好!既然愛卿執意如此,寡人就把趙國的命運賭在你的身上」
「大王的此言差矣,命運之賭注不光是賭在我廉頗身上,更重要的還有相國郭開以及公子趙勝,還有全國趙人,這也是我趙國向天下證明,丟失上黨遭遇懲罰,而護衛都城,此乃一場正義保衛戰!」
另外在秦軍陣營處,白起目視手中的佩劍:「如今趙國可為是囊中之物,如果此時將趙國拿下,那麼在我王眼中,白起將是一顆無用的棋子,不知道廉頗看出這一點沒有」
正在此時,邯鄲大門而開,廉頗駕馬而出:「白起廉頗來了」
目視廉頗出列,白起騎上馬駒緩緩前行,兩位將軍出列會談,當此刻有趙國弓箭手集體瞄準白起。
「哈哈哈,趙國好歹也是一方大國,白起一人死如果可以改變整個趙國的命運,你們大可殺了白起以此泄恨,長平之戰,白起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廉頗轉身,並大聲而道:「秦軍目前的領頭人是他白起,會談為了給趙國一線生機,一旦秦人主帥此時陣亡,以雪恥而言,今日必定屠城,我們最後的希望就會磨滅,上黨之過,還不終結嗎?退去秦人,是殺一兩個主將能解決的的問題嗎?」
話語過後,趙人放下了手中的箭,王也下城樓返回王城。
「大王!」副將追問。
趙孝成王而道:「大家要相信廉頗將軍,寡人在王宮等你們的好消息」
眾人皆疑惑,唯獨王者清。
隨後廉頗與白起進入帳幕,在門口之時,白起忽然停住腳步,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廉頗不進帳幕,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一旁士兵不解,則白起首先而道:「廉頗將軍請入帳」
「此乃我趙國之地域,應該我趙人行禮道方可」
「嗯,也是,如今邯鄲依然是你趙國屬地,要過不久才是秦國的領地」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武安君為何如此斷言」
「廉頗將軍非等閑之輩,白起不敢怠慢」白起準備入帳,而廉頗卻先搶先一步。
「這是為何?」
「主導權由趙人說了算」
「現在是」白起道。
廉頗回答:「將來也是」
二人入帳以後,白起調侃性的問道:「誰先坐」
「當然是武安君」
「這又為何」
「之前我趙國不對,搶了秦國口中的肥肉,不勞而獲實為不對,現在我趙人該賠禮,理當武安君先請」
「謝過廉頗將軍」
兩人敬酒,廉頗讓白起先罰酒三杯。
「這是為何?」
「秦人該發泄的情緒也發泄了,現在攻取邯鄲企圖滅我趙國宗廟,實為不義之舉動」廉頗道。
白起回答:「一場會務,廉頗!你大可作秀,但是等我秦軍的鐵蹄踏入邯鄲城后,這場極具表演性的交流,將成為歷史,三杯酒白起喝了,正好品嘗一下邯鄲的酒水」
廉頗目視白起,三杯酒下肚,白起面不動色則廉頗道:「邯鄲的酒水好喝嗎?」
「此乃醋」
「是啊,酸,太酸了,你白起為了成就一世之功勞,坑殺我趙人四十五萬,你不是戰神,是屠夫」
白起摸摸鬍鬚,抿嘴一笑:「廉頗將軍你說錯了啊,白起不是屠夫也不是戰神,白起是死神」
廉頗平和,隨後也喝下三杯醋。
「好喝嗎?廉頗將軍」白起反問。
則廉頗回答:「每一口都是趙國百姓的眼淚,酸中帶苦,細思極恐啊」
「恐什麼」
「四十五萬冤魂,你白起不懼怕嗎?」
「哈哈哈哈哈,廉頗啊廉頗,你我都是將門中之人,何來懼怕鬼神一說,在白起手下何止四十五萬人啊,伊闕之戰、鄢鄖之戰、王畿一決、長平之戰總共合計,白起殺人早就兩百多萬,也不缺乏這四十五萬人」
聽聞白起的話語,廉頗感慨:「東周列國以來總計死亡三百多萬人,你白起一人就滅了一半數字實為可怕」
「廉頗啊,你老了,死人之過多意味著,東周的時間,即將結束,在這片東周分裂的廢墟之下,新的帝國即將誕生」
廉頗反駁:「白起諸侯之戰,實為定數,但是你之言,是對大周的武斷言論」
「大周,如今還有周什麼事情,諸侯早就不認這個周天子了,另外,周也是搶奪殷商的天下,正所謂天道輪迴,一個朝代過去,必定會有新的帝國誕生」
廉頗點點頭,並隨後而道:「那也是趙國,不是你們秦國」
「廉頗啊,說了半天,你終於不再說虛話了,趙國嘛,長平之戰以前還有機會,長平之戰決定天下歸屬為誰」白起道。
但廉頗大喜:「哈哈,白起啊白起,你戎馬一生以為,你的結果會好嗎?」
「商鞅變法,強大秦國,之後如何,天下可知而我白起,為了秦國戎馬一生,最後的結果,我當然知道會如何」
廉頗百般不解:「商鞅至死不辱秦國,你白起臨死也不背叛秦國,想不通,秦國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賣力的」
「秦國,一個只會認軍工認能力,百姓淳樸,舉國上下一心,度過了患難才有今日,秦人骨子裡的血液,就是忠誠,也因此衛鞅才會如此死心塌地跟隨貧秦,而公孫起,更會如此」
廉頗端出酒來招待白起,白起端起酒杯:「不怕酒里有毒?」
「笑話,真要殺白起,還等到現在,城樓之上的亂箭足以要白起的命,能夠跟廉頗將軍這樣的當時強將共飲,實為痛快」
廉頗而道:「你我只是陣營不同,然都為強者為此廉頗敬你,品嘗一下趙國的酒」
兩人飲下,隨後起身。
「廉頗將軍,守好了,白起接下來不會客氣了」
「哈哈哈哈,武安君,廉頗的鐵桶防守方法,王齕可是領教過了,換戰神試試」
白起微笑:「是死神」
哈哈哈……
隨著兩人的大笑,畫面轉回秦軍攻城的架勢,而趙軍則是備好防守的趨勢。
兩軍之攻防戰,在擂鼓與號角之聲下開始進行。
「那裡!是世代秦人的夢想,拿下它!」
「今日,人在城在,人亡家國亡,抵抗住秦人的全線突襲」
白起與廉頗鼓舞著戰士們的氣勢,隨之而來的就是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攻擊。
城防一次又一次的抵抗住秦軍猛烈的突襲,而秦軍與趙國士卒們殺的不可開交,戰火而起,狼煙四齣,瀰漫的硝煙,壓制不住將士們的情懷。
當然也壓抑不住一場內政的陰謀。
范雎撫摸鬍鬚,再三而思索郭開的書信,則書信之中持續提道:「白起武安君一向與應侯不和,如今一旦攻下邯鄲,結果會如何,郭開不說,應侯也應該明白,雖然范大人讓郭開當秦實質的相國,但是勸說秦王,不讓白起太過於鋒芒之事,還是看范大人的三寸不爛之舌」
思前想後,最終范雎決定:「確實,趙國已經打的如此,再攻擊不攻擊,都是半死不活的,何必把功勞全給白起,不如讓其先撤軍,但是就這樣撤軍我秦國,似乎沒有面子,定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
范雎思前想後,最後決定,讓郭開動員趙王割讓土地以示求和,其餘的事情,范雎自然好辦。
當然,眼下范雎還希望借個機會除掉白起,因為該打的仗基本上已經打完了,天下對於秦國,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