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阿貓

第735章 阿貓

誰想大吳不冷不熱地繼續說道:「我想把三弟最小的兒子要過來。」

「啪」的一聲,「小媚豬」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三弟久病不愈,難以下地,他三四個子女都不成人,小吳撫養不過來,我和三弟商量過,等他的小崽斷了奶就送到我家。」大吳一番話,說得「小媚豬」氣不得,惱不得,只見她「呼」的一聲站起來,喊齣兒子,拔腳便走。

從此,「小媚豬」對大吳母女倆恨得咬牙切齒,整日在家中詛咒謾罵。

老主人陳涌金在這個大家庭中最喜歡三個人:一是長子美玉,可惜他英年早逝;二是阿貓,她那天真、潑辣、嬌昵的性格,讓他感到一種無可比擬的天倫之樂;第三個就是「小媚豬」。

以他的為人本應看不慣二兒媳婦的作風,可事情偏偏相反,陳涌金年齡越長,越覺得在「小媚豬」身上有一種自己先前沒有體驗過的氣息。

其實,陳涌金的這種心理並不難理解。

自從夫人去世后,他一心撲在生意上,再不去想兒女之情。進入花甲之年後,他便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和寂寞之情。

「小媚豬」平日里既會撒嬌做嗔,又極會看人眉眼,正好填補了老爺子精神上的空虛。

在陳府中,陳涌金是絕對權威。

他絕不允許自己的權威形象受到任何挑戰。

「小媚豬」抓住了這一點,施出渾身解數,投其所好,把老爺子伺候得心滿意足。

再說那次「過繼」風波后,「小媚豬」對大伯哥的那份家產並沒有死心,她決定尋個適當的機會,讓老爺子親自出馬。

八月初八,是陳涌金的65歲生日。晚上,陳府張燈結綵,全家人圍在一起,給老爺子拜壽。看到阿貓領著弟妹們上堂磕頭,陳涌金藉機向大吳說:「阿貓這丫頭一晃成了大姑娘,俗話說『女大不中留』,我看你還是趁阿貓出嫁前把美思的二小子過繼過來吧。」

大吳一聽,知道是「小媚豬」把公爹搬出來了,忙解釋道:「爹,我還年輕,再等幾年吧!再說二弟常年不在家,她二嬸身邊人手少了也不行。」

陳涌金明白大兒媳是在敷衍自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小媚豬」在一旁忍不住了,大聲說:「我的兒子我自會調教,用不著大嫂操心。他將來出息不出息,全憑他的運氣,要不然,即使掙了大錢,也是白搭,弄不好,還得讓媳婦守寡!」

「小媚豬」的話,阿貓在後邊聽得清清楚楚,便高聲回道:「我看二嬸娘是吃著自家的飯,還盯著別家的鍋,三番五次勸說不成,還把我爺爺搬出來,也不嫌累著。」

大吳見阿貓說出這番話來,又驚又怕,上去打了阿貓一個耳光,說:「小孩子家,叫你胡說八道!」

阿貓「哇」的一聲哭了。

陳涌金一看這情景,把茶懷猛地摔在地上,大聲叫道:「反了,反了,這家我當不了啦!」

大家不歡而散。

不久,陳涌金的妹夫葉書生因無力償還賭債,到大吳屋裡借錢,被阿貓冷嘲熱諷了一頓,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就跑到「小媚豬」屋裡消氣。

他對「小媚豬」說;「過繼的事怕是泡湯了,上次我去,你猜她娘兒倆說什麼?竟然說你生性淫蕩,兩個孩子是不是美思的骨肉都很難說,決不能以呂(呂不韋)易嬴(嬴政),亂了陳家的血脈。

尤其阿貓的那張嘴,嘖嘖,簡直能殺人!」

「小媚豬」聽后,恨不得生出兩排牙齒,把大吳和阿貓咬個粉碎。

要處置大吳母女,沒有老爺子的支持是不行的。可是,大吳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加之年輕守寡,陳涌金對她母女倆一直是呵護有加,想讓老爺子支持她「小媚豬」,可謂痴人說夢。惟一的辦法,就是拖老爺子下水。

從此,「小媚豬」借口替丈夫行孝,天天到公爹屋裡問寒送暖,用言語試探,用眼神挑逗,百般勾引。

一次,陳涌金腿疼躺著不能下炕,「小媚豬」覺得機會到了。

晚上,她偷偷地溜進老爺子的卧室,把炕燒得暖暖的,然後輕輕地給他推拿。

「小媚豬」一會兒捶捶捏捏,一會兒又揉揉掐掐,她那肥厚而柔軟的手指移到哪裡,陳涌金就酥到哪裡。

本來,陳涌金雖然對二媳婦有非分之想,但那總歸是想想,要動真格的,他心裡不禁湧出一絲羞恥感。

但是,身體本能的渴望如久旱的枯苗,讓他無法拒絕「小媚豬」的誘惑。

於是,陳涌金默默地躺著,任憑兒媳婦的手指游向他的敏感部位,既不拒絕,也不主動,只是細細地享受著這很久沒有嘗到的滋味。

很快,陳涌金喘氣急促起來,他的腦海里幻化出妻子的形象,妻子微笑著向他靠近……他再也忍耐不住了,猛然把「小媚豬」摟進懷裡……

自從陳涌金和二兒媳婦有了那事後,雖然他有時也痛罵自己不是人,但那股勁上來如同煙癮一樣,讓他不能自拔。

他像一個竊賊,惟恐被人覷透與「小媚豬」的關係。

只要「小媚豬」一出現,他就格外嚴肅三分。

「小媚豬」也心領神會,扮作委屈的小媳婦,兩人就像在演「雙簧」戲。

這樣,他們的苟且之事瞞過了家中所有的人。

事實上,自從有了那種關係,「小媚豬」已經操縱了這家族中的偶像。

這年冬天,大吳患了瘧疾,在炕上一躺就是半年,由阿貓和三嬸娘小吳輪流看護。

為治好大兒媳婦的病,陳涌金尋遍了城鄉的名醫,用了幾十個偏方,也未奏效。

第二年春天,陳美思從杭州給大嫂領回一位老中醫,此人曾在宮中當過御醫,用藥很怪,但對有些疑難病症,確實有藥到病除的本領。

老中醫給大吳切過脈,看了舌苔,開了一個藥方遞給美思,說:「這個藥方叫『八喜』,照這個藥方抓藥,吃完八副葯就可以滿城逛了。」

陳美思看了藥方,就趕緊回杭州抓藥。

且說大吳吃了老中醫開的葯,一日好似一日,陳府上下個個面露喜色,惟有「小媚豬」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尤其是全家人為大吳操勞的景象,更使她妒火中燒,她感到有大吳存在,自己就活得索然無味。

「小媚豬」是一個頗有心計的女人,她突然主動地打破了與大娘不相往來的僵局,開始每天兩三次地往大吳處跑,連連說自己不好,請大嫂原諒,有時還帶些人蔘鹿茸之類的補品,使大吳感動萬分。

只有阿貓在背後罵二嬸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一連吃了七副葯,大吳的臉色變得好看起來,照老中醫的說法,再吃一副葯就可起床了。阿貓心情也好了,整天哼著小曲兒。

吃最後一副葯的時候,「小媚豬」要親自下廚為大嫂煎藥,讓阿貓當下手。

她把草藥小心倒入瓷罐內,添上一瓢水,就吆喝阿貓出去取柴火。

阿貓取來柴火,見「小媚豬」正在覺拌湯藥,就挖苦說:「不敢勞駕二嬸娘,要是累壞了身子,俺可擔待不起。」

「小媚豬」也不生氣,只是囑咐侄女:「這是最後一副葯了,你可要親自把葯給你娘吃下去啊!」說完,就一扭一擺地走了。

阿貓煎好了葯,親自端到母親面前,勸母親趁熱喝下。

大吳端著葯碗,聞到一股怪怪的香氣,就遲疑地問:「今天的葯是不是藥方改了?」阿貓說:「我仔細看了,還是原先的那包沒啟封的葯。」

大吳聽了,也不再懷疑,端起碗一飲而荊晚飯後,大吳感到睏乏,就招呼阿貓回房,她要睡覺了。

看到母親睡得很甜,阿貓這才放心地離開。

第二天一早,阿貓來到母親房間,見母親仍然一動不動地酣睡著,就又退了出去,心裡想:「娘很久沒睡這麼個安穩覺了。」

不一會兒,「小媚豬」來了,阿貓領著二嬸娘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推了推母親,說:「娘,二嬸娘來看你了。」

大吳毫不理睬。

阿貓感到有些異樣,用手摸摸母親的鼻子,早已沒有了氣息。

阿貓和「小媚豬」驚呼:「快來人哪,不好啦!」

陳府上下聞悉,蜂擁而入。

陳涌金精通醫理,他搭了搭大吳的脈搏,長嘆一聲:「人,不行了!」大家一時呆若木雞。

突然,阿貓的哭聲像個炸雷似的響起來:「娘啊,你是怎麼啦?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便丟下女兒去了……」

「小媚豬」也拍打著手娟,哭道:「我的好嫂子,昨天還說等病好了和妹妹一起逛街,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看到兩人哭得死去活來,陳涌金就吩咐家人,把她們扶回各自的屋裡。

不一會兒,阿貓又跑過來撲在母親的身上,哭道:「娘啊,你死得不明不白,是誰給你下的毒?」

陳涌金厲聲道:「休要胡說。咱老陳家沒有那號人。你娘生前人緣好,也不會有人加害於她。」

阿貓甩開扶她的人,高聲道:「就是有人害了我娘,當面說好話,背後下毒手,害我娘的人不得好死!」

陳涌金大怒,吼道:「還不住口!」阿貓非但沒有被鎮住,反而跳起來:「我偏要說,你不要偏袒她,是她給我娘攪的葯,你把她叫來,看她敢不敢承認。」

早有好事者,把阿貓的話傳過去了。

「小媚豬」聽了,呼天搶地,跑到老爺子面前耍起賴來。

陳涌金雖覺阿貓過分了些,但見大吳屍骨未寒,不便太過訓斥,就百般安慰「小媚豬」,讓她不要與孩子一般見識。

三天後,死者入土為安,陳府才算平靜下來。

一天,「小媚豬」到後花園賞花,老遠望見阿貓和長工高宏通在園內澆水,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自言自語道:「小妖精,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晚上,「小媚豬」偷偷地到老爺子屋內求歡。

「小媚豬」緊緊地摟著老爺子,眼淚花花地淌出來。

陳涌金急忙問她這是怎麼啦,「小媚豬」悲傷地說:「爹爹,我們之間這是最後一次了。」

「為什麼?」陳涌金驚問。

「因為阿貓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說的話,做的事,你連想也想不到,有些話我若說出來,你准能氣死。」

陳涌金急切地問道:「什麼話,快說!

」「我不敢說,怕有損你的名聲。」

「小媚豬」故意賣關子。

「我闖蕩江湖幾十年,什麼事沒有經歷過?你儘管說。」

「還是不說了吧,實在難以開口。」

「小媚豬」仍在吊老爺子的胃口。

「快講!」陳涌金生氣了。

「小媚豬」見火候到了,吞吞吐吐地說:「阿貓說你……說你『扒灰』。」

陳涌金愣了愣神,一把推開「小媚豬」,說:「我不相信阿貓能說出這等混賬話來,今天你一定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講不清楚,我定不饒你。」

「小媚豬」暗喜,裝作害羞的樣子,說:「前幾天,我到後花園賞花,見阿貓正與高宏通在一起玩耍,兩人又親又抱,真是不堪入目。聽高宏通說:『別讓人看見,晚上再說。』阿貓道:『我娘死了,沒有人管得了我。』高宏通說:『若被你爺爺發現那還了得?』阿貓說:『你別看老爺子道貌岸然的,其實也是『扒灰』的能手,沒見他和我二嬸娘……』」

「此話當真?」陳涌金聽罷大怒。

「小媚豬」說:「這樣的事我敢說謊?再說這事把我也扯進去了,難道我自己往自己的臉上抹屎?我不多說了,你若不信,明天叫來阿貓,親自問問好啦。」

「小媚豬」說完,爬起來走了。

儘管陳涌金對「小媚豬」的話將信將疑,但他恐怕阿貓真的窺破了自己的隱私,把臉面和尊嚴看得重於一切的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漢律》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更新,站內無任何廣告,還請大家收藏和推薦手打吧!喜歡漢律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漢律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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