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人是鬼
「李七夜，醒醒！」
又一次在昏迷中醒來，伴隨著意識復甦，李七夜緩緩睜開了雙眼。
老實講，這種感覺很不爽，就好像你深夜拉稀，好不容易閉上眼又被屎意喚醒。
「王濤？你他媽怎麼會在這？」
視線從模糊逐漸清晰，李七夜睜開眼就看到了王濤那張笑的像朵菊花的臉。
當李七夜看到周圍的景色時，整個人愣住了。
他現在竟然躺在學校門口的大街上，頭頂上的路燈更是晃的他睜不開眼。
「我們當然是被劉警官救出來的，你是沒看見劉警官有多牛批，他的血竟然可以破開黑霧...」
在聽了王濤的解釋后，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自己失蹤后，王濤就陷入了失控的狀態，用他的話來說，他當時滿腦子都被殺意充斥，若不是最後因為力竭陷入了昏迷，說不定就真成了殺人犯了。
在他昏迷后，劉剛幾人就更害怕了，沒了王濤這棵大樹，要是那老人突然下來，那就可真全玩完了，好巧不巧的是，樓梯間又響起了那詭異的腳步聲。
就在他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劉猛竟然從樓下走了上來，說來也怪，劉猛的血竟然可以破開黑霧，他們幾人更是順著劉猛來時的血腳印走出了學校，剛出學校不久，就發現了躺在路邊的李七夜。
聽完，李七夜皺起了眉頭。
劉猛成了詭物，這一點李七夜在先前的電話中就已經得知，可劉猛的血能破開黑霧，這就有些恐怖了。
那黑霧如果李七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老人的某種能力，類似於鬼打牆，既然能破開黑霧，劉猛的血豈不是能對詭物造成克制？
「對了老李，你不是被詭物抓了嗎，你又是咋出來的？」
提起這個，李七夜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經歷。
雖然那個老人舉止行為都有些不著調，但他身上的氣勢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弄不明白，難道說那個老人也是被白骨骷髏給抓進去的？
別扯了，那小猴子自己可是親眼看到，轉眼間體型就能暴漲無數倍，有這樣的實力能是被白骨骷髏抓進去的嗎？
對了，那老人還給了自己一塊木牌！
翻了翻口袋，果然在上衣口袋裡找到了那塊木牌。
先前自己沒仔細看，此時拿在手裡，入手的第一時間，李七夜就能感覺到了這塊木牌的不凡。
雖說看起來十分破舊，但入手十分順滑，完全沒有木製品的粗糙感。
定眼一看，在木牌的正面還刻著一行大字。
泰山府令！
這又是什麼？
「劉警官，你回來啦！老李已經醒了。」
抬頭看去，劉猛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劉警官...」李七夜苦喪著臉打了一個招呼。
劉猛將礦泉水遞給李七夜，順勢在李七夜身邊坐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說說吧，怎麼出來的。」
李七夜略微沉思了一下，而後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但想來我應該是跟你們一樣了...」
是啊，今晚的一切都太過於離奇了，尤其是那張鬼臉，自己的同學在被抓過去后可是吃的只剩下了骨頭，可為什麼自己卻一點事情也沒有？而且那張鬼臉更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李七夜不明白。
劉猛和王濤也不是傻子，不，王濤可能是真傻，但劉猛絕對不傻，在聽到李七夜的回答后，很默契的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現在還能算作是人嗎...
「對了，劉剛他們人呢？」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李七夜，他對著劉猛問道。
「你是說的是那幾個學生？瘋了一個，送去精神病院了，剩下的我都讓他們回家了，嘖嘖，一個學校兩千多個人，就剩下了你們六個...也是，經歷了這種緋聞所思的事情，能不瘋已經算心裡承受強的了...」
即便李七夜早有準備，但當他聽到真實的死亡情況時，還是嚇了一跳。
整個學校兩千多個人，竟然就剩下他們六個人了？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吧？
一想到在今晚之前，他們都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只因為一個老人...李七夜不敢想象當他們的父母得知這一噩耗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那可是兩千多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啊！
李七夜自認不是個聖母婊，可那些死去的人里，有一部分都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他真不能做到無視這一切。
要是自己真信了夢裡的一切，是不是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看著李七夜陷入沮喪，劉猛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這件事不怪你，沒必要自責，哪怕是我也沒想到這詭物竟然會如此恐怖，能活下來已經算你命大了...」
劉猛話鋒一轉，又說道，「看開一點，既然活了下來，還擁有了對抗詭物的能力，你就更不該自暴自棄了，想想你那些死去的同學，我們以後的路還長著吶...」
聞言，李七夜那暗淡的雙眼閃過一絲亮光，是啊，與其怨天尤人，不如向前看，自己擁有了對付詭物的能力，就更不能讓那些詭物在這世間放肆。
抬起頭，今晚的九江市的夜空罕見的出現了星星。
「責任越大，能力就越大。」李七夜喃喃道。
看著李七夜情緒有所好轉，劉猛淡淡一笑，「行了，今晚這攤子事可不小，兩千多條人命，我得趕緊回警局一趟，今晚這事，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上面解釋呢。」
剛走出兩步，劉猛又回頭說道，「對了，我會把我們的身體情況報給上面，要是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其實劉猛的話也很好理解，雖然他們三人的身體現在還沒出現什麼異常，但誰又不想當一個正常人呢？
劉猛走了，劉猛走後沒多久，一群警車便開到了學校門口，他們打算徹底封鎖這裡。
畢竟誰也不清楚那個老人還在不在裡面。
李七夜望著自己黑色的手指甲，暗暗下了一個決定，轉頭看向旁邊因為無聊開始發獃的王濤，開口道，「濤，我餓了。」
生活還得繼續，即便末日到來，人也不能被口飯餓死不是？更何況李七夜現在活著不光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兩千多名學生。
冥冥之中，他總覺得這些事情不是偶然發生的，無論如何，他都會弄明白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
剛走出幾步，李七夜臉色怪異的停下了腳步。
靠，那老人竟然真讓我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