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掃地僧
"都說早飯要吃好,午飯要吃飽,晚飯要吃少,嘖嘖,真還就是這個道理。"早攤點前,戒色和尚擦了擦滿嘴油光的嘴,滿意的打了個響嗝。
「所以,你一頓早飯點了四根油條,兩碗豆腐腦,外加三個鍋盔?還他媽全給吃了?」王濤懵逼的說道。
戒色和尚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王施主,人活這一世,不就為了吃喝嗎,再說了,這也就一點...小錢,上不得檯面。」
「小錢?虧你還敢說出這種話,有種你自己買啊,全他媽花的是老子的錢!」聽戒色和尚這麼說,王濤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跨過桌子就要打。
戒色和尚連忙閃躲,好在一旁的李七夜伸手攔了下來,同時輕聲說道,「濤,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吃完這頓早飯,他跟咱們也就分道揚鑣了。」
自知理虧的戒色和尚尷尬的笑了笑,為了緩解尷尬,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你們不吃嗎?」
看著眼前香氣逼人的早飯,李七夜王濤二人肚子一叫,但聯想到昨晚的事情,兩人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二位施主,真不吃嗎?」
或許是太餓了,王濤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豆腐腦,就在要放進嘴裡的那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將勺子扔回了碗里,而後死命的擺了擺手。
吃屎?這輩子是不可能吃的。
對此,戒色和尚嬌羞一笑,「既然二位施主不吃,那小僧我就勉強替你們吃了吧,畢竟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不等二人反應,戒色和尚一把拿過二人面前的早餐,正當他準備再大吃一頓的時候,一隻手卻突然伸過來搶走了一根油條。
抬頭看去,是王濤。
王濤面色猶豫了一番,然後猛然將油條放進嘴裡,不等咀嚼,只見喉嚨涌動,竟然硬生生咽了下去。
只是他的臉色,怎麼看都有些猙獰。
「這就對了嘛,王施主,你就說這早飯香不香?」
強忍著嘔吐感,王濤擺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香,真香。」
一頓早飯,足足吃了一個小時,才終於吃完。
當然,除了王濤吃了根油條,大部分時間都是李七夜兩人看著戒色和尚吃。
吃完飯,也就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
李七夜率先起身,而後拍了拍王濤的肩膀說道,「濤,陪我去下孤兒院。」
一想到終於要擺脫這個禿驢,王濤面色大喜,他站起身,對著戒色和尚拱了拱手,說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戒色大師,有緣...不,再也相見。」
不理會戒色和尚是什麼反應,他和李七夜拔腿就跑。
戒色和尚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一跺腳,「兩位施主,貧僧也要去孤兒院,帶我一個啊...」說著,戒色和尚再次追了上去。
......
下了計程車,看著面前的孤兒院,李七夜一時間思緒翻滾。
從他記事起,他就待在這裡,一直到他十六歲,也就是高一那年,盧院長突然找到了他,給了他一封信,和一把鑰匙。
信是他父親寫的。
那一刻,李七夜心中一顫。
在孤兒院那麼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
打開信,字裡行間滿是歉意,他父親告訴他,他和李七夜他媽有事,要外出一趟,只是這事有些棘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思來想去,這才將他放在了孤兒院。
而那把鑰匙,則是他父母給他留下的房子,並且在信中交代了,希望孩子滿十六歲后,再把鑰匙交給他。
盧院長對信中的事情堅信不疑,如果真是遺棄孩子,又怎麼會留下足夠李七夜前半生上學生活的錢,以及房子鑰匙,並且還曾勸解過李七夜。
但李七夜仍然不理解,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棘手的事情,能讓他的父母狠心將自己放到孤兒院。
並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兩位...施主,你們等等我啊...」回過神來,只見戒色和尚竟然追了上來,此時正站在他們兩人的面前叉著腰,大口喘著粗氣。
兩人皆是一愣。
要知道,他們剛下計程車不久,戒色和尚就追了上來,最關鍵的是,他還是用腳跑的。
這禿驢竟然跑這麼快?
王濤揉了揉雙眼,確認就是戒色和尚后,他打了一個哆嗦,「戒色大師,敢問您在寺里是幹啥的?」
提起這個,戒色和尚擦了擦臉上的汗,挺直了腰板,滿臉神氣,陽光照在他光禿禿的頭上,金光燦燦。
「我啊..在寺里掃地的啊。」
啥玩意?掃地的?
淦!掃地僧啊!
王濤下意識的膝蓋一軟,好在一旁有李七夜,不然非得跪地上不成。
不怪王濤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掃地僧這個名頭可太響了,在電影里,那些個在寺里掃地的和尚要麼平時不出手,一出手可就打遍武林無敵手的存在啊。
見二人不說話,戒色和尚又問道,「二位施主,你們來孤兒院幹啥?」
「不是,我沒搞懂,你個禿驢來孤兒院幹啥?難不成你們喪心病狂到來孤兒院坑錢了?」一想到戒色和尚的那張嘴,王濤看了一眼孤兒院。
怪不得聽說孤兒院近幾年要被取締了,感情是這禿驢把錢坑走了啊!
戒色和尚臉色一頓,訕訕笑道,「家事,家事。」
說著,便搶先一步走進了孤兒院,生怕被二人發現些什麼。
王濤朝著李七夜看了一眼,李七夜聳了聳肩膀,跟在戒色和尚身後走進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