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護送任務，離開的契機。

「就是你嗎？『三角破法者』洛威特……」

這時，卡普聽不出喜怒的沉吟回蕩在耳邊。

洛威特心下一驚，但表情絲毫不變。

他抬起頭看了眼蒙卡，隨後轉過去，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抱歉，和海賊重名，也讓在下十分苦惱。」

蒙卡嘴角抽搐。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卡普聞言一愣，隨後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錯，哈哈哈哈，就是這樣……三角破法者只是和你重名，哈哈哈哈哈！」

卡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豎起大拇指，毫無形象可言。

「哎喲不行了，我這肚子……」

笑了幾分鐘，卡普喘著粗氣坐好，肩膀一聳一聳，顯然憋得慌。

洛威特無辜的看向蒙卡，後者攤開手，隨後搖了搖頭。

「洛威特，卡普中將他……其實沒那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

……看看洛威特有沒有放下過去、配合海軍抹消自己存在痕迹的意思。

出於法師一貫謹慎的作風，毫無疑問，洛威特鬧了個笑話。

「不過這樣也不錯，你有這份謹慎，我也能放心回去交差……」

卡普收斂笑意，說道：「那群廢物一樣的腐敗官員可有不少咬著你不放，五老星礙於153支部損失嚴重需要安撫的情面才不予追究。」

政府官員！

五老星！

呃……廢物？

這話題的高度，不是蒙卡和洛威特摻和得進去的，因此老老實實選擇聆聽。

「說到底也是當然的，這麼件小事捅到五老星那裡去，不挨罵才怪……」

本身影響力就有限，對五老星是再小不過的事情，有此等下屬，五老星會有好臉色才怪。

好在，卡普很快跳過了這個話題，嚴肅的說道。

「其實我這次回東海，最主要的目標是你！」

「我？」

洛威特一怔。

不是路飛？

「是的！」

蒙卡猶豫片刻，開口解釋。

「卡普中將，我覺得洛威特少尉他……」

但不等他說完，卡普繼續說道。

「我想來問問你，從海賊轉變身份，有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洛威特：「……」

嗯？

嗯？！

嗯？！！！！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洛威特滿臉問號。

「就是……你懂得。」

抱歉，我真不懂！

莫名其妙的看向蒙卡，後者皺眉思考片刻，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來了！是幾個月前出海的『火拳』艾斯對吧？聽說他一直在卡普中將你的家鄉居住，和你是親戚關係……這麼說，傳言是真的？呃……抱歉。」

面對卡普威嚴的逼視，蒙卡低下了「高貴の頭顱」，也不怕王冠會不會掉。

洛威特瞭然。

原來如此、そうですね！

千算萬算，洛威特少算了自己這隻蝴蝶、巴大蝴那種蝴蝶煽動翅膀帶來的影響。

海園歷1517年夏天，如今的卡普要問有什麼煩心事，大概就是艾斯出海了。

不是「『艾斯出海』了」。

而是「艾斯出海了」。

作為海賊王的遺腹子，在世界政府毫不留情的搜捕面前，按理來說應該老實本分過一生。

但艾斯不僅沒有隱姓埋名，甚至大張旗鼓出海，短短几個月便懸賞過億，出海戰績未嘗一敗，聲名鵲起。

還沒到香波地，就被好事者稱之為「超新星」。

相對應的，海軍本部也越來越重視他的存在，氣氛越發凝重。

長此以往，卡普擔心他會敗露身份，導致……誰都不願看到的結果發生。

恰好此時，他得知東海出了個為協助海軍抓捕海賊不惜付出一隻手臂的……海賊，成功在青雉掩護下變成了海軍。

抱著溺水者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期望，於是卡普找上門來。

就算沒有學習經驗，也是一個良好的正面例子不是？

但……

「抱歉，我想讓你失望了，卡普中將……我和『火拳』艾斯，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共性。」

洛威特平靜的回答道。

「為什麼？」

卡普瞪圓眼睛，站起來：「你覺得艾斯天生就是壞蛋嗎？！」

實際上，我才是。

洛威特在心裡吐槽一句，搖了搖頭：「並不是，艾斯比我早出海幾個月，也算我的前輩，所以我有幸看過他的懸賞令……我和他之間最大的區別，從懸賞令上就能看出來。」

這已經是委婉的說法，說罷，洛威特看向蒙卡。

後者瞭然，拉開抽屜在一堆懸賞令中翻翻找找，很快便找到了畫上大紅叉的三角破法者和火拳。

「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卡普不爽的嘟囔著，扯過懸賞令，隨後立刻愣住了。

懸賞令上，縱使被紅叉遮住大部分容貌，也能看出三角破法者臉上那滿是不甘與憤怒的情緒。

再反觀之艾斯。

站在黑桃海賊團旗幟下，艾斯單手叉腰，對著照相的記者搞怪。他的眼神里只有對未來的嚮往和期待，全然看不見一絲陰霾。

這是出海動力截然不同導致的結果。

「洛威特」出海是被逼無奈，憤怒於世界政府的不作為，對未來充滿迷茫；而艾斯天然不將海軍和世界政府放在眼裡，他們只是對手、不是阻礙，天然的嚮往著大海。

所以一有機會，「洛威特」果斷拋棄了海賊過往。

但艾斯，絕無可能。

驀然間，洛威特發現，卡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了幾歲，那旺盛的生命氣息也頹然了幾分。

蒙卡左看看右看看，用眼神責怪洛威特說話太直接。

洛威特則回以「長痛不如短痛，老年人經不起絕望、但更經不起希望之後的絕望」的眼神。

「這樣啊，原來如此……」

將懸賞令按在桌子上，卡普低下頭，皺紋向後牽動。

「我其實……早就知道的。艾斯那孩子，一直都是如此。」

因為無父無母，從小被欺負，習慣了用堅強偽裝自己的艾斯對「父母」這個名詞感情相當複雜。

在知道自己是羅傑的兒子之後，那種長時間孤獨、悲傷、彷徨轉化而來的仇視與不認同，其實更類似於小孩子在鬧彆扭、宣洩發脾氣撒嬌。

但恰恰是「小孩子」，這份彆扭才更難以抹消。

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嗎？

「算了，不管了……」

忽然，卡普一甩手，站直腰桿。

「就算我不吃甜甜圈，甜甜圈店也不見得會關門，日子終究要繼續下去……」

「中將好比喻！通俗易懂，惟妙惟肖！」

卡普：「……」

悲傷的情緒被完全打亂，就連蒙卡都嗆了一下。

無語地看了洛威特一眼，卡普揮揮手：「那就這樣吧，你們兩位……還請記得保密，這件事在本部也沒多少人知曉。」

洛威特和蒙卡立即敬禮。

「明白！」

「行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卡普走到大門邊，拉開門走出去。

「其實只要你想，艾斯根本跑不掉，不是嗎？」

吱呀……！

房門一點一點合上，望著那逐漸隱沒在門板后的蒼老背影，洛威特眼裡流露出一絲玩味。

能將羅傑攆的雞飛狗跳的狠角色，真會拿區區艾斯沒轍？

那可是偉大航路，必須按磁力線航行的偉大航路！

不是能隨意亂竄躲藏的四海。

而艾斯甚至只是個「新人」，對偉大航路七竅通了六竅。

只要卡普拿出當年追捕羅傑的一半熱情，恐怕艾斯剛剛踏入偉大航路那一天，卡普就能逮著他打安塞腰鼓。

然而……

並沒有。

一邊選擇放手，知道艾斯屬於大海；一邊嘗試挽留，不想他走上不歸路。

這種矛盾體現在每一個老人看待不肖後輩身上。

包括他來找自己，也只想求一個心安理得。

當年鼎鼎大名的「海軍惡鬼」、寧折不屈的「鐵拳中將」，如今連直面現實的勇氣都需要尋找……

「終究，老了啊！」

洛威特長長出了口氣。

身旁蒙卡也適時嘆了口氣。

兩人愣了一秒，扭頭互相對視。

但不等他倆開口，忽然，大門被人重重拉開。

看著門口重新出現的卡普，兩張臉都愣住了。

「那啥，差點忘了正事……」

卡普扣了扣短白髮，說道：「我還會回來的，到時會帶一群人一起，你們負責護送，把他們帶到羅格鎮，交給那裡的斯摩格……嗯，就這樣。」

嗙！

說完，卡普扣上大門，再次消失。

洛威特：「……」

可以！

這很卡普！

…………………………

快遞已到，不出意外明天改簽約狀態。

啊，好痛苦。

推薦位是每周五定，這周已經結束，下周已經安排，也就是說大樹至少要裸奔兩周，月底30號才有機會上推薦，新書期總共才一個月啊【手動吐血】

早知道周四周五發書、早知道提前通知編輯方便簽約，這是一個教訓，各位有想寫書的朋友，記得引以為戒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我貌似……

就沒完成發書第二周上推薦的完美流程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