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驚險逃脫
「是!奴婢……」逾晴依舊低著頭,恭敬的回答道,「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去太醫院拿了點葯。」
「不舒服?」皇上不動聲色的掃視了她一眼,臉上的疤痕依舊格外的顯眼,但臉色卻比之前看到的要慘淡一些。
「既然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皇上接著說道。
逾晴有些愕然,她微微抬頭,一雙好看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沒想到皇上居然還會關心她一個小小的宮婢?但還沒等她開口道謝,皇上清冷的聲音又傳入她的耳朵。
「身子沒好之前不要和珍妃接觸。珍妃現在有孕,自然要小心翼翼些!」
好吧……逾晴咬了咬唇,果然是她誤會了。
皇上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做不該管的事呀。
就說嘛,天子怎麼可能關心她一個宮婢的身體。
不過不關心她是小事,就怕他如果連原主家族的事情也忘了,那就不好了。想到這裡,逾晴微微皺起了眉頭。
殊不知她這番表情,具落在皇上的眼中。
皇帝心裡直好笑,這個伊爾根逾晴長的不好看,但倒是頗有一番生動趣味。
「好了,皇上。」珍妃走上前,溫柔的彎起了嘴角。
「逾晴過來也是關心我,您可不能責怪她。皇上,臣妾今兒新綉了一副圖,您來點評點評,看看臣妾的技藝是否退步了!」
說完,她抬眸看了一眼逾晴,眼中閃過一絲狡諧:「既然身體不舒服,本宮和皇上也就不留你了,且回去休息吧。」
逾晴明白這是珍妃在幫她解圍,心裡感動之餘忙點點頭,行了禮之後快速離開了。
逾晴看著手上珍妃送給她的精緻荷包,一邊用手仔細摩挲,一邊小聲的哀嘆了幾下。
這宮裡的生活,各處都是水深火熱的。哪怕與世無爭如珍妃,也還是免不了被人陷害。
想到之前在太醫院查到的那點消息,她的愁苦更上一層。等到伊爾根家族的事情完結,她一定要趕快離開宮中。
到時候存點錢,離開皇城,走的遠遠兒的,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到老,也是很不錯的。
逾晴美美的想著,抬腳準備拐彎回御膳房,突然一陣動靜從身後傳來,沒等她回頭看清楚,腦袋一陣劇痛她便昏了過去。
昏暗的房子里,逾晴手腳都被束縛著,不知哪兒的污水滴落在地上,發出響聲。
「娘娘讓我們把這個小賤人關在這兒,你可得看好了!」一個宮女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翠芝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看的穩穩噹噹,保證連一隻蛾子都飛不進去。」小安子笑的一臉諂媚,對著他口中的翠芝,點頭哈腰的。
翠芝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嫌棄不加遮掩。想了想,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甩到了地上,倨傲的說:「這是娘娘給你的賞錢,拿著吧!」
小安子也不在乎翠芝的態度,看到荷包就兩眼放光,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將荷包撿了起來,頗有些猥瑣的打開。
當看見裡面白花花的銀子時,臉上的笑容更甚。
翠芝特嫌棄他見錢眼開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隨即板著臉叮囑道:「我再叮囑你一次,一定可得看好了。娘娘晚一點兒就過來,要是人不見了,到時候別說銀子,你小命兒也就沒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小安子將荷包放進衣服里,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悄悄打開房門,睜大眼睛往裡頭看了一眼,等確定逾晴還躺在那兒時,又重新關上了門,老實的坐在石頭階梯上守了起來。
這時,原本還在昏迷的逾晴猛地睜開眼睛。
原來,她早在翠芝和小安子談話的時候就醒了,不過一直在裝昏罷了。
「翠芝?」她無聲的念了念這個名字,逾晴熟悉的宮女裡面,並沒有叫翠芝的人。不過顯而易見的是,她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機,聽她倆的話,那個背後的娘娘很快就要過來。
一旦過來……想到上次薛嬤嬤對她做的事情,她到現在都能感覺到痛。
這古代皇宮裡的妃子實在太可怕了。
她渾身抖了抖。
逾晴動了動被綁住的手,驚喜的發現綁的並不牢固。想來那小太監以為砸暈了她,不會那麼快醒來,所以才隨便綁了一下。
輕鬆的掙脫繩子之後,逾晴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
伸出手指舔了舔,在紙窗上戳破了一個洞,逾晴貼著洞觀察了一下外面。
小太監還在門外守著,但能確定沒有其他人了。
只有一個人,她應該對付的了。
逾晴收回目光,看了看周圍,撿起了一塊兒斷裂的木棒,躲在門口。
咬了咬牙,她開口,假裝呻吟了一聲:「啊呀,好疼!」
果然,聽到她的聲音,小安子忙不迭的站了起來,直接打開房門,正想往裡頭探查。
躲在門后的逾晴趕緊跑出來,出現在他的背後,直接揮起自己手裡的木棍往他腦袋上砸。一聲悶響,小安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逾晴這次慌亂的鬆開手中的木棍,踟躇了一會兒,終是放棄確定小安子還有沒有呼吸,踩著鞋子直接離開。
好不容易走出這個院子,心情稍微平復下來的逾晴,才感受到腦袋上傳來的劇痛。
「頭好疼!」她捂著腦袋,在心裡不停的罵著剛才的小太監。
早知道自己被人砸的這麼重,她剛才就不應該心軟,應該多敲那小太監幾下。
逾晴扶著宮牆,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
不知道這是哪兒,逾晴忍著頭疼走了很久,還是沒有見到熟悉的地方。
要看夜慢慢深了,頭也越發疼得厲害了,逾晴慘白著一張臉,冷汗不停的從額頭冒了下來。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光亮。
一個穿著月白色宮裙的婀娜女子,提著手中的燈籠,慢慢走了過來。
「那是仙女嗎?」逾晴說完這句話,實在撐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逾晴才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感受到身下柔軟的被褥,猜測道:「難道,回家了?」
這時,從旁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位姐姐,你醒了?」一個梳著小兩把頭的宮女,長的圓頭圓腦頗有些可愛,探頭瞧了逾晴一眼,眼睛彎成月牙形笑著。
「你是?」逾晴瞧著她有些眼生,疑惑的問。
宮女剛想回答,另外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
「既然她已經醒了,就讓她回去吧。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一個穿著碧色衣裙的宮女,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一張小臉板的格外嚴肅。
她踩著規矩的步子,走到逾晴的床頭,斂下眸子,嘴角微涼:「喝了這碗葯,等下便自己離開吧。」
逾晴皺了皺眉頭,心裡不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人。
但她知道,這裡不是現代,而是等級分明的封建王朝。
哪怕心裡有些氣,也壓了下去。
撐著床,她勉強坐了起來,伸手將宮女手中的葯接了過來。
但卻並沒有馬上入口,而是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敢問這位姐姐,這裡是哪位娘娘的寢宮。可是娘娘救了我?麻煩姐姐告知一二,我好給娘娘磕個頭以表感謝。」
說完,她習慣性的從身上拿出一角銀子,隨即就想塞到眼前宮女的手中。
誰曾想,碧色衣裙的女子像是看到什麼骯髒的東西一般,直接揮手掃開,連帶著逾晴不小心將手中的葯碗給打落在地。
「你這人!」逾晴瞪大了眼睛,眼裡閃過一絲慍怒。
這人什麼意思?
「別拿宮裡那些腌臢手段來對付我!」碧色衣裙的女子卻好像比她更生氣,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里滿是憤怒。
「橘生,趕緊把她給我轟走!」碧色衣裙女子從懷裡拿出一張帕子,狠狠的擦了擦手后,嫌惡的看了一眼逾晴,便快速離開了。
「你……什麼……」逾晴被她這副操作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提起手指顫巍巍的指著門口的方向。
「這位姐姐彆氣了!」橘生握住逾晴伸出的手,嘆了一口氣。
「青芽一向這個脾氣。她爹就是因為被人行賄,所以才落得不好的下場,所以青芽很是憎惡這樣的手段。就連太妃娘娘,也拿她沒有辦法!」
「太妃?」逾晴愣了愣。
宮裡,並沒有什麼太妃啊。
除了太後娘娘,逾晴在宮裡的這些日子,並沒有聽人提起過宮中還有太妃娘娘。
難道,是她孤陋寡聞了?
橘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臉僵了一下。
隨後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這位姐姐,葯既然已經撒了,那便不喝了。你也是時候離開了。」
橘生這個樣子讓逾晴心裡起了疑惑。
難道這個太妃是什麼不能說的人?那救了她的人,又是誰呢?
還有,她昏倒之前,看到的那個仙女姐姐又是誰。
心裡雖然有諸多不解,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一個兩個的都催著她離開,逾晴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了。
「既然這樣,那我便離開吧。」
逾晴起身,穿好鞋子便跟著橘生往外走去。
「橘生?這可是那位剛才昏倒的姑娘?」
這個聲音?逾晴瞪大了眼睛看著說話的人。月白色的衣裙在月光的稱托下飄飄欲仙,長到腰部的青絲被晚風輕輕吹起,眼前的這個人,美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去形容。
「是你?」逾晴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