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銳氣

想到這裡，鄭主任搖搖頭，不再關注在一邊的許醉，專心於自己手上的工作。

一小時后。鄭主任從電腦旁站了起來。校園藝術節沒幾天就要到了，他這幾天忙各種活動項目忙暈了頭，今天總算是把最後一件事情給敲定，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餘光看到沙發上還在刷題的許醉，這才想起這個辦公室里還有別的人存在。

鄭主任於是走過去，站到許醉的旁邊，打算看一下對方的進度。

入眼的首先是一副好字。

遒勁有力，行雲流水，字裡行間透露著清逸和沉靜閑適，其風神灑盪，意韻十足，自成風骨。

很難想象，一個姑娘家能寫出這般既透著恣意散漫，又內斂低調的字來。

鄭主任忍不住微微湊近了些，彎下腰仔細看起來。

不止字好，卷面亦是整潔而乾淨，少有污點黑斑。

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這字在鄭主任的意料之外，也超出了他對許醉的期待，便是為了想多看看這字，鄭主任也多停留了下來，開始對起許醉卷面上的答案。

許醉現在在做的是數學，她手速夠快，何況一周之內太刷完了那麼多高考題，這些題基本上是眼睛一掃便有了答案，只不過步驟太多才影響了速度。

許醉現在做的就是最後一科，她前面已經做了英化數，這會兒語文字多，速度慢了下來，但也做到了最後一面，就差兩個閱讀理解和作文。

隨意掃過許醉的語文試卷，鄭主任才驚訝地發現，對方每道題的答案幾乎都答在了分值點上，有的甚至跟標準答案有過之而無不及。

光看背面這一頁，如果許醉前面不錯得太離譜，她的語文卷得分肯定不低。

語文是可以靠死記硬背得高分的，但閱讀理解不行，這就說明許醉在這一塊上下了功夫。

而且許醉現在的答題速度……

鄭主任忍不住在心裡驚嘆，這一個背面做下來，許醉手上幾乎沒有絲毫停頓，一道接著下一道，這種速度根本不能叫做題，而應該叫刷題！

一個小時做完一張試卷，這做作業的效率已經算是非常高了。

鄭主任剛想收回視線，餘光看到了許醉放在一邊擺放整齊的卷子上，整個人忽的停滯了。

下一秒，他伸手把試卷拿起來，因為驚愕雙手甚至有些剋制不住地輕微顫抖。

三月的月考題比以往都要難，數學試卷最後兩道大題都是前一年全國奧數競賽中的選題，英語第二個短文是取自國外某個機關刊物一篇論文的段落，直接放的原文，沒有絲毫處理，裡面的專業術語佔了全篇文章的十之八九，別說看懂，高中生能認出幾個名詞就不錯了。至於化學，出題的科任老師都說這次的題目出得特別偏。

這次月考考出來的成績也不出各科老師的預料，高三所有人的成績都下降了一大截。

就連以往數理化經常考滿分的年級第一都栽了一個大跟頭。

出這些題的目的，就是綽綽這群尖子生的傲氣，實際上，老師們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