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清清楚楚
攝政王府的老管家親自端著醒酒湯推門而入,發現房內的氣氛似乎有些怪異,老管家的眉毛動了動,但是什麼也沒說,就將手中的醒酒湯遞了上去,在蘇夜冥接醒酒湯的時候,他伸長脖子,欲要看床上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要知道,他是在知曉蘇夜冥帶個人回來之後,特地趕來一探究竟的……這大荒,到底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家王爺親自抱回來的。
老管家踮著腳尖,拉長脖子,看的正是有勁,忽然聽到一道陰測測的聲音:「福伯,很好看對不對?」
「是的呢,小傢伙長的挺秀氣的,不知道是哪家小……」
老管家正說著,忽然察覺不對,回頭一看,蘇夜冥正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老管家眼睛睜了睜,無辜道:「那啥,我什麼都沒看到……王爺你繼續,你繼續……」然後便要離開。
也只有看著蘇夜冥長大的他,才能在蘇夜冥面前如此放肆。
蘇夜冥用湯匙攪動著瓷碗中的醒酒湯,長眉微微一皺,也不知該發火,還是覺得好笑,若說誰最會裝,那就絕對是眼前這個人了:「好了,福伯,你去準備一套女裝拿來。」
福伯的眼睛亮了亮:「這是個女娃娃?」
蘇夜冥點了點頭:「是本王新收的侍女,衣裙不要準備太好的。」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完全不見前一刻的失控。
光明神殿看中了蘇盈的天賦,想要蘇盈去光明神殿,但是,蘇盈是大荒女扮男裝的皇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大荒,離開他的掌控。
他不能讓光明神殿查出或是猜出蘇盈的身份,只有讓她恢復女裝,現在攝政王府待上一段時間,等到光明神殿的人不注意時,再帶蘇盈回宮只要光明神殿的人以為蘇盈是個女人,那麼,他們就永遠想不到,蘇盈會是大荒的皇帝。
因為沒有人會想到,大荒的皇帝會是個女人。
那樣光明神殿就查不到蘇盈的身份,自然也沒辦法跟他搶人了。
侍女?
竟然會是個侍女?
蘇夜冥怎麼可能抱著個侍女回府?
福伯表面上笑呵呵的應下了,但心裡卻是不信,心說這是王爺第一個帶回府上的女子,說不定都是未來的王妃了。
然後又想到那位傳說中跟王爺有一段情的『琴痴』秦雪舞,搖了搖頭,覺得自家王爺做事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等老管家出去了,蘇夜冥才收回目光,望了望手中的醒酒湯,又望了望倒在床上被裹在被子里還跟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的蘇盈,眉心皺的更緊了: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不過就算是個麻煩的女人,也不能扔下她不管,誰讓她是大荒的皇帝呢。
蘇夜冥沒有餵過誰,更別提他怕湯匙里的醒酒湯會跟光明神殿中的酒一樣灑出來,想都沒想就直接將醒酒湯喝下去,再餵給蘇盈。
蘇盈驟然被封住小嘴,呼吸都困難了,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不可抑制的張大,想要掙扎但四肢都被裹在棉被裡,動也動不了,只能憋紅了小臉,委屈的美眸中凝聚了許多水汽。
蘇夜冥有些恨恨的伸手撫過她的眼角:
「嬌氣的東西!!!」
然後拿起空碗便離開了床邊。
到現在他的身下還硬的發疼,他怕他再在床邊待下去,會忍不住將那個女人徹底吃掉。
他以前沒有吻過女人,但卻覺得她嬌軟香甜的唇非常誘人……即使她沒有更多的肢體動作和語言,他也有些剋制不住體內的騷動。
蘇盈喝了醒酒湯也就安穩下來,漸漸的睡去了,蘇夜冥去沐浴之後換了身衣服,才平息了體內的騷動,然後他又恢復成那個冷漠尊貴的攝政王。
蘇盈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過來。
張開一雙迷迷糊糊的美眸,一時想不明白自己在哪裡。
她呆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回過神來,想起之前去光明神殿喝酒測試天賦的事,她忍不住想要捂臉輕呼,然後動了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不,準確說四肢都被什麼東西纏著動彈不得,她低頭一看,眼前一片黑暗,這才想起自己的雙眼暫時失明,什麼也看不到,不過她感覺的到,自己好似被人裹的跟只蠶寶寶一樣,而且,肩膀和脖頸有些疼,不知道是自己回事。
她踢騰半天,才脫離了將她纏的死死的棉被,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垂下頭,用手摸向自己隱隱作痛的肩膀,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破破爛爛的掛在肩膀上,而且肩膀和脖頸間似乎有些微微起伏的痕迹,就像是腫了一樣。
這……這是什麼東西?
被磕的?
尚未談過戀愛的蘇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身上會有吻痕那樣的東西。
她只是在想,莫非她撞到哪裡,把衣服弄破,還給身上留了這麼痕迹?
難道是她喝醉發酒瘋了?
她獃獃的坐著,使勁的回想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但是想半天大腦還是渾渾噩噩一片空白,而且頭還隱隱作痛。
蘇夜冥掀開帘子,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被易容的面容俊逸的少女披散著長發坐在床上發獃,棉被被她擁在腰際以下,露出上半身的衣袍,只是那衣袍有些可憐的破破爛爛的掛在肩膀上,讓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那雪色的肌膚上,更是有著行跡可怖的青紫痕迹他的目光隱隱一暗,想起先前的觸感和味道,竟又感覺到體內升騰起了一份燥熱,他錯開目光,皺起眉:
「你就這麼想引誘本王?」
她就知道,從在凝華池中被他發現是女兒身時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誘惑他,無時無刻不在誘惑他
他的聲音驚醒了蘇盈,蘇盈將頭望向他聲音傳來的地方,呢喃般的叫了聲:「王爺……」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的肩膀似乎露在外面,面色一紅,立即拉起棉被遮住了。
蘇夜冥見她這樣,心中暗想,這是欲迎還拒么?明明就是想引誘他,卻還裝著一副無辜純情的模樣?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這樣想著,他卻沒生氣,而是挑眉道:「遮什麼遮,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本王沒看過?」
他說的倒是實話,當日在凝華閣察覺她女兒身之時,他的確是將她全身上下看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