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何錯之有
白沉離開之後,蘇盈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呆坐許久,才重新開始修鍊。
她身上的傷已經養好了,比之平日最大的區別,就是與流風流雪和海棠沒有往日那麼親近了。
她曾經找白沉進宮的事情,即使沒人告訴蘇夜冥,蘇夜冥也知道。
蘇夜冥對白沉有絕對的信任,但對蘇盈卻沒有。
所以,這一日,已經有幾天沒來龍吟宮的蘇夜冥又來了。
他一身華貴的紫色蟒袍,俊美的面容沉靜如水,似是漫不經心的進了龍吟宮,又似是漫不經心的將流雪海棠等人遣了出去,然後讓人關上龍吟宮的殿門。
於是,一室的陽光都被關到了室外。
蘇夜冥的臉上並沒有許多情緒,他的腳步也很穩,但周身卻瀰漫著一絲讓人壓抑的冰冷暗沉之氣。
蘇盈感覺到了,所以打坐冥想中的她張開了眼。
一張開眼,就看到蘇夜冥,心中微微一動,她濃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便垂了下去。
蘇夜冥走到了她身前:「幾日不見本王,你不想說些什麼么?」
蘇盈微微蹙眉,清潤的眸中閃過一絲惱怒,以她對蘇夜冥的認知,定然是以為蘇夜冥為她喊白沉進宮之事來的。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便固執的沉默不答話。
蘇夜冥可能是氣的極致了,所以這一刻才只是周身的氣壓低,所以才能平靜的跟她說話:「你不與本王說,本王卻有話跟你說——蘇盈,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
他的聲音越說越平靜,也越說越冰冷,蘇盈的身體顫了一下衣袖中修長的小手握成拳頭:「白大人是我師父,我找他請教修鍊之事,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蘇夜冥挑眉:「你找師弟自然無錯……只是,你錯在不該違逆本王,不該無視本王的存在。」
白沉說的不錯,蘇夜冥很霸道,但即使她心中對他的霸道頗有微詞,此時也不敢說,只是有些倔強的抗議:「我沒有!」
「很好,那你告訴本王,這是什麼?」
蘇盈被迫抬頭,然後看到了蘇夜冥手中一片明黃,那片明黃,像是催命符一般,讓蘇盈眼前一暗,險些昏死過去,她全身發冷,剋制不住的打著冷戰,以至於聲音都有些顫了:
「你……你怎麼會……」
她有離去之意,所以向流雪流風打探了大荒其他諸位皇子的情況,然後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傳於三皇子蘇離。
那份她打算離開之時才準備拿出來的聖旨,她唯一寫的聖旨,怎麼會在他手裡?
怎麼會在蘇夜冥手中?
「你對本王而言,唯一的用處,就是做一個聽話的皇帝。」蘇夜冥的手指有些冰涼,輕輕的在蘇盈的臉上游移,語氣也輕了許多:「你若是不願做的話,本王一點也不介意換人來做,只是,到時沒有用處的你——你是想死呢,還是想做本王的暖床奴?」
蘇盈的身體顫的更加厲害了,黑白分明的美眸濕潤起來,氤氳著水汽:「我是不是該慶幸,與以前只能聽從你的吩咐相比,我有選擇權利了?」雖然這選擇是如此的糟糕。
蘇夜冥坐了下了,坐在她身側,一手攬住她的腰,拿著聖旨的另一隻手壓著她的背,將她抱在懷中:「這段時間,本王想好好對你。」
這段時間,是指在他弄清自己的心思之前。
「不要逼本王再來傷害你,因為那是本王也不想的。」
以前的蘇夜冥,從來不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她在他懷中,慢慢闔上眼眸,終歸還是解釋道:「我未曾為大荒出過一份力,不配做大荒的皇帝。」
所以才會寫那份聖旨。
「大荒有本王在,有沒有皇帝無所謂,你這樣擅作主張讓本王很生氣。」
蘇盈的臉還埋在他懷中:「你也讓我很痛苦。」
蘇夜冥之前壓抑的怒氣慢慢散去,他已經冷靜下來,抬起手中的聖旨,手掌之中無風起火,那份聖旨在火焰中慢慢的化為灰燼粉塵,消失掉,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做錯了事,本王要懲罰你,否則本王意難平。」
蘇盈搖了搖頭,其實她的心很亂,以前蘇夜冥從未跟她溝通過什麼,解釋過什麼,今日卻說這麼多……
是不是真如白沉說的那般……
他,心中也有她……
正想著,蘇夜冥那略顯冰涼的粗糙大掌便順著她的衣領靈巧的鑽了進去。
蘇盈面色漸漸泛白,全身僵硬起來。
蘇夜冥另一隻手靈巧的解開了她的腰帶,為懷中嬌小的她寬衣解帶:「你似乎不再習慣本王的碰觸。」
「前段時間我們還同床共枕。」
「看來是本王疏忽你太久才讓你如此。」
「日後本王每日都回來,你終歸會熟悉的。」
蘇夜冥的語氣一直那麼平靜,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不管揉捏掐拽還是撫弄,力道都極重,她緊緊咬著柔嫩的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雖然他給她說那麼多,卻完全沒有讓她說話表達想法的餘地。
雖然他告訴了她他的想法,但依舊容不得她的拒絕。
她的掙扎和抗議都被他將定而他堅定而粗魯的化解掉。
她很疼,她很難受,因為曾經動心,所以此時她的心此時備受煎熬,他卻完全不顧她的痛苦,興緻來時——也或許如他說的那般,只是想懲罰她,便蠻橫的解了她的衣袍扯了她的褻褲,橫衝直撞的進入她,折磨她。
他們雖然是在床上,但卻只是他衣冠整齊的坐在床沿,而她渾身chi裸的在他懷中無助的顫抖,雪白細膩,線條柔美的身軀一寸寸的被染上了顏色和痕迹,他眼底的壓抑的暴風慢慢的散去,她美眸中的水汽卻越來越重,最終化作晶瑩的水珠……她終於明白白沉說的不錯,即使她是三階的修行者,在蘇夜冥面前,依舊如同一個不會修鍊的普通人一樣……
這一刻,她忽然想見白沉。
想白沉用他溫柔堅定的聲音告訴她,堅持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於是,她在他懷中抬起了頭,眼角還帶著淚珠,氣息不穩,聲音微顫的問他:「明日我還可以再見師父么?」
蘇夜冥動作一頓,已經快要完全消散的怒氣重新聚攏——在這種時候,她想的,竟然是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