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你要有難了
周一山沒想到他媳婦是來真的,被扔在地上的被子他也顧不上,使勁拍門,一疊聲地說好話:「娘子,娘子我知道錯了,娘子你原諒我吧,讓我進去吧,我還有傷呢,我一個人住偏房,你放心嗎?」
裡頭傳來秦苗苗的一聲冷哼:「我放心,你今日是別想進來了。」
她這是鐵了心要收拾他了,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為他擔驚受怕,如今還要應付他的爛桃花,實在是心有不平。
周一山求道:「娘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進去與你說好不好?」
旁邊的楊元不停地發出幸災樂禍地笑聲,他實在忍不住抬頭瞪了他一眼。
這個臭小子!
秦苗苗不為所動,甚至聲音都越來越小了,似乎已經走到床邊去了:「你說什麼都沒用,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周一山急得不行,將房門拍的啪啪作響:「娘子!」
這一下,秦苗苗都不在回答了,任由他如何拍門,如何呼喊,房間里的媳婦就是不肯回答他,周一山拍了一會兒,終究是怕把孩子吵醒,不敢再拍門了,幽幽地嘆了口氣。
楊元嗤嗤笑著:「乾爹,不是我說,你也太慘了點。」
周一山瞪了他一眼,站了一會兒,低聲道:「娘子,我走了?」
屋裡面沒有聲音。
「我真走了?」
還是沒有聲音。
他嘆了口氣,「娘子,我真的走了啊。」
他抱起地上的被子,低著頭往偏房去了,只是路上還是慫頭搭腦,心中越發討厭那個梁秋燕了。
喜歡什麼人不好,非喜歡他,他是有婦之夫啊!
真是討厭。
翌日清晨,秦苗苗抱著孩子在屋中餵奶,就看到周一山在門口晃來晃去,但是沒有得到他的同意,怎麼也不敢進來。
他不說話,秦苗苗也就不說話,只讓他在那裡晃蕩。
末了還是周一山忍不住了,扒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她:「娘子,我昨晚上在偏房一夜未眠,現在渾身都疼,你就不心疼我一下嗎?」
秦苗苗一頓,低頭接著喂君歸:「忍著吧。」
周一山頓時就可憐巴巴道:「娘子,你真忍心啊?」
屋中的嬌妻已經不搭理他了。
他無法,眼眸微微一閃,忽然捂住肩膀,哎喲一聲,餘光瞥到他媳婦抬頭看來一眼,心中不免得意。
就知道他媳婦還是擔心他的。
「哎呀,好疼!」
他的肩膀上有傷口,雖然只是輕傷,但屬於皮肉傷看起來嚇人,秦苗苗給他上藥時也是看過的。
秦苗苗將孩子放下,走大門口看著他:「真的很疼?」
周一山連連點頭,面上難掩痛色:「娘子,你疼疼我,我真的難受,傷還沒好,昨天晚上傷口好像還有點複發了。」
秦苗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有心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卻又拉不下臉,就僵立在那裡。
「哎喲……」
偏生周一山還在痛呼,秦苗苗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但畢竟他身上還有傷,偏房又冷,床鋪又硬,只怕他傷口複發也有可能。
「你過來,給我瞧瞧。」
周一山忙過去,秦苗苗將他拉到屋裡,準備給他看看傷口,可一回頭就看到他正在偷笑,見她看過來,這傢伙還裝模作樣。
她頓時哭笑不得,又氣又好笑,抬手拍了他一下!
周一山嘿嘿一笑,腆著臉湊上去:「娘子,你就不要生氣了,」
秦苗苗冷哼一聲,不由分說,推著他的後背將她推了出去,冷著一張小臉:「你今晚繼續住在這裡吧!」
說罷,就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周一山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
「噗嗤!」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周一山回頭一看,正是袁致江,他正眉開眼笑,肩膀都顫抖著。
周一山不搭理他,轉頭扒著門說:「娘子,我真的難受,傷口真的疼!」
這一次可不是說謊。
奈何他媳婦已經不信他了,連點聲音都不出。
周一山頹然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剛才就不裝了。
袁致江實在是忍不住大笑起來,最後給了他三個字:「自作孽!」
周一山沒好氣地道:「你有沒有點人性?怎麼我和我娘子吵架,你就這樣開心?」
「沒有沒有。」袁致江連忙擺手,「我就是看你吃癟怪有意思的。」
周一山眯了眯眼睛,靠在門邊擺了擺手:「你趕緊走,不想看你。」
袁致江忍著笑轉身,倒是真沒繼續嘲笑他了。
當天下午,家中來了一位稀客。
正是袁星漢,許多日子不見,他看到周一山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聽說你的孩子出生了?」
周一山頷首:「是,取名為周瑾,小命君歸。」
袁星漢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桌上:「我來的匆忙,也沒什麼貴重東西,這個就送給小君歸吧。」
話是這樣說,但這玉佩成色極好,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總歸是人家一片心意,周一山不好拒絕,便收了:「多謝。」
袁星漢這才說起正事:「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護國寺住持於兩日前暴斃。」
「什麼?」
周一山等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難掩驚訝。
「是真的。」袁星漢臉色凝重。
讓周一山等人察覺到此事其中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秦苗苗出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由問道:「是何原因?」
「不知道。」袁星漢神色有些怪異,其中又似夾雜著嘲諷,「不過他臨死之前留下一封信。」
「什麼信?」
袁星漢並未離開回答,而是看向周一山:「你要有難了。」
周一山一愣,面露疑惑,就聽袁星漢道:「信上說,北出長庚,他就是被長庚剋死。」
袁致江冷冷一笑:「北……指的不就是北原嗎?」
無論這封信是真是假,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北出長庚,也就是北面有災星,這災星是會影響國運的,無論聖上信不信,這件事都必將惹出大亂。
周一山原來可就是在離北原最近的營地,來到京城之後,又在護國寺住了幾日,住持就出了事。
這封信針對的人,已經昭然若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