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德之說 太上成聖

太清道人身上沒有一點異象，普通的就像一般老人站在少年的面前，只是面對這位的視線，少年卻覺得有如山嶽般沉重，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雖然明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所以才主動下來面見這位即將證道混元的太清道人，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還是無法避免的心中升起一陣恐慌。

在後世首陽山可是眼前這位太清道人的道場，現在被他佔據誰知道祂是怎麼想的？

甚至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煉化成化身爭奪首陽山之主權！

就在少年瑟瑟發抖十分不安的時候，天機運轉之下太清道人顯然也明白其中的因果聯繫，這個首陽山日後合當為祂的道場。

「道友倒是不必這麼緊張。」太清道人搖頭：「來陪老道走走如何？」

「啊？」黃一時摸不著這位的想法，只能順著對方：「上尊有所命，小子自然不敢不從。」

太清道人帶著玄都一起走，而黃卻不敢逾越，老老實實跟在太清道人後邊半步。

玄都因為被太清道人帶著走所以沒感覺，但是黃卻能深深的感受到，太清道人每一個腳步到底有多麼玄奧。

看似只是普普通通的落下一腳，但卻是一下子遠遠的將少年甩在身後，要不是還在首陽山地帶，加上太清道人沒有刻意動用一絲神通法力，少年也絕不可能可以只是落後半步之差。

但就算如此，也是讓少年累得夠嗆。

為了跟上太清道人的步伐必須時時刻刻全力調動山水之力，還要觀察祂每一步的落腳點在哪，消耗的大量心神與精力。

剛剛才修練成功，感覺一身法力洶湧澎湃的感覺瞬間消失，只有一陣陣的空虛感，法力全都被壓榨出來卻還是不夠，眼看終於要跟不上的時候，太清道人這才停下腳步。

「到了。」太清道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還在處於陷入腳步玄奧狀態的少年拉回了神。

黃抬眼看去，神情有些複雜：「首陽部落？」

一陣風沙呼嘯，黃熊用著神通凝聚一對翅膀，才將將這時候飛來，落到少年身邊。

「辛苦了。」黃拍了黃熊一下，同時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太清道人。

太清道人自顧自帶著玄都進入部落里，而部落的人看見老者帶著一個穿著與眾不同的青年進來，然後就看到了後面的少年。

「是黃！他還活著！」

「黃回來了！」

「快點去通知族長！」

少年回歸部落的消息立刻在部落傳開，所有的人全部過來將少年圍著，有高興的，有氣憤的，全部的人情緒都很激動。

族長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到少年的面前，看著少年沉默不語，什麼話也都沒說，只是拍拍少年的肩膀：「回來了就好。」

少年眼神閃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我回來了。」

不過很快的，族長墨就發現黃熊也在，臉色瞬間一變：「凶獸！」

眼看族長就要招呼大家要攻擊黃熊，少年連忙勸阻：「等等！這頭凶獸已經被我降伏，不會傷害人的！」

「真的？」族長墨有點不太相信，要知道剛剛大家看到黃熊第一時間就把少年跟太清道人二人拉走，留下幾個人防備的盯著以備不測。

上古蠻荒時代，人與獸類之間有著幾乎不可調和的矛盾存在。

人為了生存而獵殺野獸，而野獸獸性野蠻，而且往往殺傷力強大，很容易就可以殺死人，所以在這些上古先民的眼中，黃熊除了被打上食物的標籤外，還是一個「仇人」。

遠遠不像後世的人，看這些動物就像是在看藝術和價錢商品，仇恨的情緒幾乎沒有。

狗奴貓奴等等，在上古時代是不存在的。

更多的，狗跟貓也是食物。

看見大家都還是不太相信，一副就要拿武器出來開殺的架勢，心頭一陣無奈。

講道理嗎？這群野蠻人哪裡知道什麼是道理啊！

而黃熊面對首陽部落的架勢也是開始低吼起來，他們可不像少年天然讓牠有親近感，能忍到現在不獸性大發都還是靈智已開的結果，

黃熊一低吼出聲，立刻就點燃的導火線，就連少年也不能阻攔大家拿出武器衝殺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太清道人站了出來，輕飄飄的扁拐一敲，一陣靜神玄音傳開，莫名的讓人冷靜下來停下動作：「既然大家會懼怕此獠，不如讓老道講講道理讓牠安靜下來？」

「講道理？那是什麼？」眾人一臉茫然，但是也沒有人提出反對，任由太清道人走到黃熊面前，開始「講道理」。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你如今已開靈智，與他們一樣算作萬物的一名，何苦嚇唬他們？」

太清道人講了一大堆，雖然首陽部落的人有聽沒有懂，但卻神奇的看著在紅袍老者的言語下，黃熊停下了躁動，甚至還蹲坐下來熊頭一點一晃的，像是在聽明白了什麼東西。

首陽部落驚嘆老者的舉動，然而黃卻沉默不語。

「雖然知道像太清這等神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便是神通，但也沒想到會達到這種地步」少年搖頭苦笑，之前就已經盡量高估揣測了，但還是遠遠的不夠。

太清道人僅僅拐杖一敲，就是一個神通，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間清凈安神，張口一說，黃熊就自然而然明白太清道人的意思，不由自主的就越來越想聽。

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異象顯現，就像只是自然隨意的舉動而已。

也許未來黃若是能達到太清道人的境界也能做到這一點，但對目前的他來說是遠遠不能做到，更何況還能像太清道人一樣輕鬆自然隨意。

有人不再害怕黃熊，上前一步問道：「老前輩，道理是什麼？為何這個凶獸變得如此乖巧？」

太清道人笑道：「道理就是老道。」

「啊？」所有人皆都愕然，又有人問：「那你又是什麼？」

太清道：「老道是道德。」

「聽不懂。」每一個人皆都搖頭，顯然老者說的太難理解。

「呵呵。」太清道人坐上邊上一個石塊，伸手招呼玄都跟黃一起過來。

「我也是？」黃一愣，但還是乖乖的過去。

太清道人一指玄都：「他見了本心，就是功，是道。」

接著又指向了少年：「他明了本性，也是功，是德。」

最後指向自己：「而老道見心明性，就是道德。」

於是有人忍不住問：「那我們要怎麼見心怎麼明性？」

「這個簡單。」太清淡淡道：「因為有理在心，所以可以察覺心，以此見心。有理在身，所以可以體會道，以此明性。」

「何謂理？」老者點了自己的頭：「就在這。」

太清最後總結：「道理就在自身。」

「可是我們在身上找不到道理要如何？」

「那就聽老道講道，就找到了。」太清曬然一笑，邊開始講起道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徼」

太上道德經，是第一個講述人之道德，明悟善惡之分，知曉天地自然，感受同理之心的道經。

杳杳冥冥，一陣天光灑落整片天地，虛空之中落下大量玄黃功德，因為太清開了善惡之分，所以天道感應之下獎勵功德獎賞。

在天道功德之下，太清道人終於圓滿混元道果，一舉邁入混元大羅金仙之境，成就永劫不磨萬法不滅之聖人！

「貧道今日起便是道德天尊，太上聖人！」

天響仙音，地涌金蓮，一股大神聖，大無上，大圓滿的氣息瀰漫洪荒各地，眾生立刻有感，跪地拜服：「恭祝太上聖人，道德天尊聖壽無疆！」

太上聖人拿出一捲圖卷，一抖就展開，圖卷上一副太極陰陽魚首位相銜，徐徐轉動之下似乎有地火水風運轉，分立了先天之陰陽變化。

「人者，智慧之靈長也。」

「以太極圖為鎮教之寶，貧道今創立人教，掌人之教化！」

首陽部落中，被首陽部落人所祭拜的泥人在太上聖人說完之後突然爆發一陣七彩明霞，其中傳來了陣陣惱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