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煩上門
「我是小仙姑，可憐又無辜，算命不賺錢，還要被甩臉！」有氣無力的念著打油詩，風晚極力增強自己的存在感。
最近她實在太煩了，因為姑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理她了。
老金的死就是個無頭案，沒給小村造成多大的影響，對於風晚來說，日子卻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玉姑姑平時雖然話不多，但對她來說是無微不至的，就像是她的母親一樣。
可現在玉姑姑壓根就不搭理她，每天還用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看著她，好像是責怪她在老金這件事上的處理不當，但是卻不說一句指責的話，倒像是在自責。
這樣的感覺讓風晚特別不舒服，心裡就像是貓爪一樣。要不是有培榮時不時的開導她，風晚或許會被悶死。
這天，玉姑姑照例在東獄廟的紅木專座上給人指點人生，風晚則坐在高高的門檻上怒刷存在感。
這是風晚的專座，從小到大都是。
以前，別的小孩只要坐在或者站在門檻上，都會被玉姑姑狠狠指責，說他們褻瀆神靈
馬上他們的家長就會一臉害怕的將孩子罵下來。
唯有風晚，即使她爬上神壇，玉姑姑也從不會說她半句，連語氣都不帶重的，彷彿那是理所當然。
風晚有些想不明白，玉姑姑這樣的人，信仰連那樣的事都不管她，為何會對老金這件事耿耿於懷。
沒等風晚想出個所以然，麻煩又找上了門。
來的是兩個警察。
「小姑娘，請問風九月女士在嗎？」
看著門口沒人，只有坐在門檻上一臉苦大仇深的風晚，為首的中年警察走近，微微沉下身問。
「你們找她有什麼事？」
風晚抬頭，對上警察探尋的目光，忍不住皺眉，風九月是玉姑姑的全名，為何會有警察找她？
難道是老金的事又發現了什麼？
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沒等到警察回復，她就扭頭朝著屋內坐在紅木椅上的玉姑姑看去。
「那就是風九月？」
自動忽略她的上一句話，警察越過她，跨門而入。
玉姑姑聽到外面的動靜，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身旁的信徒也趕忙站了起來，看起來比她還緊張。
「風九月女士？」
警察走到玉姑姑面前站定，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打量。
「是我。」玉姑姑沉穩點頭。
中年警察開始自我介紹：「我姓陳，你可以叫我陳警官。」
說著，指了指身旁實習生一樣的年輕警察。
「這是我的助理沈警官，我們有一個案子需要帶你回去協助調查。」
「案子？」
「什麼案子？」
「為什麼要請玉姑姑回去協助調查？」
周大媽已經五六十歲了，是姑姑的忠實信徒，一聽警察要帶玉姑姑回去，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直接就急了，對著警察就是靈魂三連問。
陳警官被她問的有些尷尬，案情上不方便透露，只能無視她的問題，對著看起來更好說話的玉姑姑道：「這些不方便透露，風九月，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行！可不能不清不楚的跟他們走，玉姑姑你是知道的，當年我們那當家的就是那麼不清不楚的跟他們走了，就再沒回來過！」周大媽想起往事，激動維護。
「這位大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如果你再干擾執法，我們就要一起把你帶回去了！」沈警官年輕氣盛喝道。
「說帶就帶，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
周大媽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但情緒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顯然是忌憚警察的話。
玉姑姑從始至終都十分淡定，只是餘光一直落在風晚身上，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此時風晚已經從門檻上站了起來，懶懶的靠在門邊，手裡還拿著一隻手機。
因為背光，看不清她面上的情緒，只能依稀看到她勾起的嘴角，但是了解她的人一定可以察覺到，她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
將手機放進口袋，風晚緩步走近幾人。
眼看著她過來，玉姑姑急忙對著警察點頭：「好，我跟你們走！」
風晚立馬沉聲：「不行！」
鳳眸看著玉姑姑有些不悅，又把氣撒到警察身上。
「請問兩位警官，你們有警官證嗎？」
「帶了拘捕令了嗎？」
陳警官沒想到風晚一個小姑娘氣勢那麼足，微愣之後，還是拿出了警官證和拘捕令。
風晚不膽怯，接過他手中的拘捕令，又還了回去：「如果是因為林玉琴的事，我想你們是白跑一趟了，昨天一整天我和姑姑都呆在這裡，哪兒都沒有去過！」
「你怎麼知道……」沈警官有些愕然，林玉琴死的蹊蹺，但也算安靜，莫說她的鄰居都不知情，眼前這個少女怎會知道，一想到少女能夠說出來，沈警官心中更加篤定：「你既然知道她死了，那就更該跟我們走一趟了！」
此話一出，顯然是把兩人都當成嫌疑犯了。
年長一些的陳警官對風晚竟然知道這件事有些訝然，不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覺得他的隊友說話有欠妥當，遂補充道：「昨天你們村的林玉琴死了，她留下了遺書，說是風九月害死她的。」
「林玉琴，那瘋子死了，還說玉姑姑害死了她？」
周大媽摸頭，只覺信息量有點大，對於林玉琴，村裡的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不認識的，而林玉琴和玉姑姑的宿怨之深大家也有些耳聞。
她看了看玉姑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而玉姑姑對林玉琴的死也有些驚訝，但她更擔心的是風晚的情緒，林玉琴可是風晚的童年陰影。
果不其然，風晚鳳眸微垂，似是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隱隱有些控制不住身上的冷氣。
隨著她的情緒變化，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也陡然巨變，漫天被烏雲遮蓋，一下子就狂風大作，彷彿隨時會有一場暴風雨。
察覺到不對勁，玉姑姑猛的握住她的手。
「晚晚～」
玉姑姑輕柔的喚她名字總能壓下她心底的凶戾。
隨著風晚眸底的暗色漸漸褪去，外面的風聲似乎也小了，天色竟然也慢慢亮起來了。
兩位警員面面相覷，其實他們也是不相信玉姑姑會是兇手的，但是上頭似乎不是這個態度，他們只好來這一趟。
不來還好，一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只覺背脊發涼，這玉姑姑原本就神名在外不說，怎麼她這裡的少女也那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