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結局一)出走
齊賀打了夕月的電話無人接聽,心裡擔憂得緊,還沒洗漱就直接驅車來到市郊。
推開門一看,她正在躺在床上發獃!聽到他的腳步聲,她的眼珠這才轉動一下!
「你淋濕了!」她沙啞著聲音問道。
因為心裡太急切太擔憂,所以來不及拿傘,就直接從家裡跑出來穿過庭院去停車場,那時是雨勢最大的時候。
「沒事!怎麼不接電話?」
她從床頭櫃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齊賀打的!「我沒注意看!」她低聲解釋。
齊賀也沒繼續追問,去衛生間沖了個熱水澡,重新換了一套衣服,這才舒服了許多!
「你在華苑帶走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手機?」她突然問道。
齊賀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他低著頭,夕月察覺不到。「沒有,怎麼了?」
「沒有,隨便問問!」
那手機在他手中,他看了個遍,除了顧金誠錄給夕月的視頻,還有相冊、便簽、錄音……都是關於夕月的!
他絕不允許他再以別樣的方式活在夕月的世界,所以,他看完后,直接把手機毀了!沒留下一點痕迹。
「月月,我們把孩子接回來吧!」
他不提她是否決定離婚的事情,這段時間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緬懷顧金誠,是時候讓她回到現實了!
「齊賀,我現在沒辦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表現得很痛苦,很壓抑,她話的語氣里充滿了絕望。
「月月,讓他過去吧!我們好好生活,別再想其他的了!」他央求道。
「過不去,沒那麼容易!」
「那你要我怎麼做?月月?」
夕月抬起頭,有些驚恐地看著他,「不是你,是我,你要我怎麼做,齊賀?你不在意,可你心裡深處還是耿耿於懷,所以你才希望他死去,不是嗎?」
房間里除了兩個彼此嘶吼的靈魂,其他都顯得死氣沉沉,明明出現了彩虹,可那彩虹卻看起來很詭異。
他的心被她赤裸裸拿出來,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低沉著聲音道:「月月,我是個男人!試問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欺負,會無動於衷?我已經放過他了,他自己去找死,你還要我不計前嫌,大度地去救他嗎?你有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
夕月征征地看著他,眼眶裡是無盡的悲涼,她而後低垂著眉,久久不話。
「月月,我們不要再提那個叫顧金誠的人了!一切都結束了!讓他徹底從我們的生活消失!好不好?」
他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床旁邊,他試圖伸出手去擁抱她,可她躲開了!
「是我錯了!齊賀,錯在從金羽大廈跳下去時就該和你徹底結束!錯在我回了頭,一直求著你愛上我!如果沒有我,你會和路舒悅好好在一起,她不會死,肖宇不會死,顧金誠不會死,我也不會認識什麼殺手組織的人,一切都是我的錯……」
夕月低聲呢喃,「控訴」自己的過錯,整個房間里,因她的啜泣聲而變得陰沉灰暗。
「我理解你的難過!但是求你不要再這樣了!」
他所有的耐心、溫柔、仁慈……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可她不知從何時起,變得固執又偏執,無論他怎樣做,她都不會改變一絲絲想法。
「好~我也不想這樣了!齊賀!」
夕月從被窩裡出來,鑽進他的懷裡,雙手纏繞著他的脖頸,低聲啜泣著。他沒有辦法去安慰,只能任由她哭。
他保持著現有的動作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塑一樣抱著她,良久,她才停止了哭泣,帶著哭腔:「我餓了~」
「好,我們去吃東西……」
之後,她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洗漱好過後,神清氣爽地去吃早餐,她沒有去工作,窩在沙發上聽音樂看電視,偶爾拿起手機看娛樂八卦。
看到精彩之處,還會分享給他看。她看起來好像是完全放下了顧金誠的事,也沒有提離婚的事,他完全放下心來,認為他們之間已經解開了心結。
錦繡園
「顧言~顧言~」
「嗯……」顧言陷入了沉思中,連曲笙簫叫了他好多遍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這是?」
薄荷在搖床里躺著,睡得很香,顧言輕輕地推著她,神情恍惚、凝重。
「出去!」
他輕輕地關上了為薄荷準備的公主房,走到書房裡無力地坐在辦公椅上,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剛才薄荷喊我爸爸……我該怎麼跟她解釋?」
薄荷由於有專門的語言訓練老師,非常聰明,現在已經能流利地很多話。
顧言今日陪著她玩耍的時候,她突然喊他爸爸,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他當時像被點了穴道,頓時不出話。
「顧言,我不介意薄荷陪我們一起生活!我們可以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來帶!也不要告訴她顧金誠的存在,就告訴她我們是她的親生父母!」
薄荷從未見過顧金誠,上官清也不想要她,所以目前這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顧言還在猶豫,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曲笙簫,搖搖頭,表示不贊同。究其原因,是因為他不想要曲笙簫受委屈。
「顧言,這件事不用猶豫了!我會把她當作親女兒來養的!我真的不介意!」
「笙簫,這樣對你不公平!」
「不會的!真的!」曲笙簫極力地勸解他!她之所以這樣,一是她愛他,所以才由衷願意,二是,她同情這個可憐的孩,她有信心能好好待她,照顧她、教育她、撫養她好好長大!
「我考慮考慮!」
三之後,顧言收到上官清發的消息,「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沒有勇氣一個人養育她長大!以後都不會再回B市了!孩子就拜託你了。不要告訴她我是誰,我不配!」
之後,上官清就一走了之了,顧言查到她登上了去紐約的飛機!
他沒有去把她抓回來為孩子負責!他覺得那沒有必要!於是他下了決心,正式收養薄荷!把她加到戶口簿上,她有了全新的名字——顧嘉凝!
齊家老宅
「媽媽、爸爸~」
「雍鳴好乖,這麼快就會喊爸爸,媽媽了~」齊家老宅一片歡聲笑語,夕月和齊賀中午吃完飯就來了,一直陪著孩子玩到晚上。
孩子長得白白凈凈的,胖得像一個福娃,臉上肉嘟嘟的,年紀就又聰明又懂事!
不知是不是齊母向他灌輸的思想,夕月試圖抱他的時候,他掙脫開了,咿咿呀呀地道:「媽媽累……」
夕月不由得心中酸澀,眼裡頓時濕潤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她們才從老宅出來,回到市郊。
「我太沒用了,連孩子都心疼我!」她向齊賀哭訴道,神情悲傷又凝重。
「這哪裡是沒用?孩子懂事,這是好事!」
「真的?」
「當然真的~」
「好吧!我都好好鍛煉身體了!」她堅定地。
「好,我陪你,以後每都要在健身房鍛煉一個時!」他決定督促她,每日訓教!
「定了啊~」
到了市郊后,夕月覺得肚子很餓,剛才忙著陪孩子,飯沒吃多少,感覺不吃點東西睡不著。
她親手下廚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這才端上餐桌,齊賀嘴裡著不餓,可還是拿著筷子一起吃。
她覺得這是她這輩子吃得最香的一碗面。
之後他們又在沙發上坐了好久,美其名曰:「消化」,才上樓洗漱睡覺。
今晚夕月尤其主動,讓齊賀很是驚訝,可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是一直配合她,到了大半夜,兩人才疲憊地睡去。
第二,因為公司要開高層會議,齊賀早早起床后就去了公司,臨走之前,他給了她一個甜蜜而溫柔的晚安吻。
夕月一直等到房間安靜下來,才睜開眼,陽光都要出來了,她起床像往日一樣洗漱、吃早餐、看新聞……
十點后,她背上背包從容地出了門,去到「放下」咖啡廳后,她盯著「放下」兩個字看了很久,這才踏上了自己人生的旅程。
晚上五點,齊賀疲憊地回到家中,夕月不在家裡,他給她打電話,接連打了三次,依然是無人接聽!
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安,那是每次出現后都會發生點什麼的徵兆,他趕緊上樓看了看他們的卧室。
化妝品、衣服、日用品……什麼都在!在床頭櫃,他看到了她的手機!屏幕顯示有他的未接來電。
他輕而易舉解開鎖,顯示屏上打開的軟體是便簽,上面有一段話:
齊賀,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妻子,也不是一個好媽媽!我走了,不知道去哪裡!
但我必須要離開,否則我會瘋聊!
你不必找我,哪想通了我會回來!
手機底下壓著一張A4紙,是帶著她簽名的離婚協議!
她再一次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他!還絕情地拋棄了孩子!
他第一時間派出所有人去找尋她的下落,可是她是有預謀的離開,他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也是,她是在地下殺手聯盟組織待過的人,偵查手段、逃跑能力一流,他就算把B市每一個角落翻個底朝,也未必能找到她!
哀莫大於心死,對於夕月,他是真的絕望了!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