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龍眼釀酒

廖秋菊迷迷糊糊地任由趙氏擺布，這麼早起，實在不適應。

剛剛洗漱好，外面便傳來一聲謾罵。

「這太陽都曬屁股了，還賴在床上，真真是個勤快的。昨天都歇了一天，今天活兒要是再不幹，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趙氏嘆了一口氣，應道：「秋菊已經醒了，這就去割豬食草。」

廖秋菊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個廖老婆子，她每天的活兒就是盯著其他人幹活。稍有不順意，她就會罵人。

估計提出讓小姑代替她嫁入周家的主意的人便是她，這個死老婆子向來最看不上廖秋菊。

廖秋菊看了一眼趙氏，最終也沒有反駁。這事情她若是不幹，那就會落在趙氏身上，她本來活兒就多，廖秋菊不忍心自己再給她添負擔。

吃完一碗稀粥，廖秋菊便如往常般，背起了竹簍，拿起了鐮刀上山割豬食草。

上了山，廖秋菊還沒走到往常割豬食草的地方，便看到了一片茂盛的龍眼。

「這個時代，還真遍地是金。」廖秋菊笑了，龍眼可是好東西，但在這裡太多了，反而摘的人不多。

豬食草自然不能與龍眼比，不過人們餵豬卻需要豬食草，而龍眼只是小孩子的零嘴，吃多了還容易上火、腹瀉。

廖秋菊不再想著割餵豬草了，丟下鐮刀開始採摘龍眼。

時不時有同村的孩子經過，看到她都遠遠地躲開，好像她有傳染病似的。她也樂得沒人跟自己搶龍眼。

摘了一圈后，廖秋菊把那些大顆的龍眼都摘掉了，剩下的都是還沒長好的，不急著摘。

背後的竹簍也沉甸甸的，比往日的豬食草還要重。

廖秋菊回到家中，便張羅著要釀酒。這龍眼正是釀果酒的素材，而且還具備有很高的藥用價值。一旦釀出來拿去賣，應該會有識貨的人願意出錢買。

「呀，你怎麼摘這麼多龍眼？不是讓你割豬食草嗎？」趙氏見狀問道。

廖秋菊道：「家裡還有豬食草，少割一天也沒關係。娘，你看這些龍眼怎樣？顆粒飽滿，色澤健康，應該能釀出好酒。」

趙氏愣了一下，問道：「釀酒？你不是摘來吃的？這龍眼還能釀酒，我聽都沒聽說過。」

廖秋菊思忖了一下，說道：「應該可以吧。我聽說城裡的大戶人家都喜歡喝葡萄酒，葡萄可以釀酒，為什麼龍眼就不行？」

趙氏皺了皺眉，說道：「那葡萄都是從西域那邊傳來的，也不知道長啥樣。說不定葡萄可以釀酒，但龍眼就不行了。」

「試試嘛，不行也就白花了些工夫，也不破費東西。」廖秋菊搖晃著趙氏的手，按記憶中的印象，展開了撒嬌的姿態。

趙氏本就覺得女兒這幾日不容易，心一軟就答應了。

幸好今天廖老婆子和老爺子、小姑都去了周家，沒什麼人打擾廖秋菊。

廖秋菊很快就把龍眼給剝掉外殼，去掉了核，放入一個陶瓮中搗爛。

趙氏依言把廖青木私藏的白酒拿了來，今天他也去了周家，趙氏心裡頭很不舒坦，跟廖秋菊說：「把你爹的酒都給用光了也沒事，回頭娘給你撐腰，我看他敢說你一句的。」

廖秋菊接過，笑道：「還是娘最好。」

沒有酵母，只能用白酒來發酵。廖秋菊倒了半罈子白酒，差不多淹沒龍眼后，用紗布包裹住瓮口。

趙氏忙活了一陣，笑道：「裡面不就是白酒嘛，這也叫釀酒？」

廖秋菊臉上一紅，回道：「到時候出來的肯定不一樣，不會是白酒了。」

沒有釀酒的器械，這果子酒可不就是果子泡酒嘛？連酒麴都沒有，這能怪她？

廖秋菊暗暗發誓，等這一罈子果酒賣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準備一下。只有質量高等的酒，才能吸引懂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