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凋零
「真是晦氣。」王毛嘀咕了一句,轉身就要關門,顯然他也知道昨天李小文從亂葬崗把許姐屍體抬出來的事。
「慢著,我們是來向你打聽許姐死因的,如果你知道,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們。」張揚把手搭在門上,阻止王毛關門。
一聽到許姐死因四個字,王毛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他慌亂的關門,大聲說道:「那個瘋子的事我不知道,別來煩我。」
王毛用力關門,可張揚用手死死抵住大門,任憑他使多大力氣都關不上。王毛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個外表看上去細皮嫩肉的城裡人手勁比他還大。
「你不用裝了,現在就把事情的緣由告訴我們,我可以給你一些好處。」張揚說道。
許平是個勢利小人,這個王毛看上去跟他差不多,這種人很好解決,張揚的方法就是用利益誘惑他。
王毛笑了:「是嗎,你打算用多少錢收買我?」
張揚說道:「你覺得你敢吞下多少我就能給多少。」
王毛嗓子「咕嘟」的一聲,這個青年語氣,神情里透露著強大的自信,讓人沒來由的產生信服,不過縱使這樣王毛還是有點不信。
張揚知道王毛在想什麼,他直接說道:「我是鼎盛集團董事長,只要你說出許姐的死因你要多少儘管開口,而且我保證許平一家人將會永遠離開柏楊村,你不用擔心他的報復。」
王毛腦袋裡「嗡」的一聲,即使他並不喜歡進城,平日里孤陋寡聞,但也知道鼎盛集團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而鼎盛集團董事長那等人物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人,如果對方沒有撒謊,那……
王毛內心開始動搖,他看了李小文一眼:「李小文,他說的……」
「張總沒有騙你,他就是鼎盛集團董事長,張揚!」李小文說道。
這下王毛信了,他拉開門,做勢讓兩人進去。
王毛沒多大出息,他知道如果沒有什麼機遇他的下半生也就是在田地里度過了,可一旦機會來了他決不會放過。
眼下就是他飛黃騰達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進了屋,幾人坐定,王毛偷偷去瞥張揚,心想看來他對那個女孩是真的很上心,既然這樣他不介意狠狠宰他一筆。
「我要一……」王毛想說他要100萬,可話說一半,那百萬兩個字卻怎麼也不敢出口了。
一百萬,對他這個窮山村裡的農民而言是一個夢幻的數字。
張揚說道:「你想要一千萬?你吃得下嗎?」
王毛慌忙擺手:「不,不是,我只要100萬。」
「好,我答應你,等你說完我就把錢打給你。」張揚說道。
「我不識字,你取出來用現金給我。」王毛顫抖著話音說道。
張揚輕「嗤」一聲,王毛也真是想得到,100萬元要用現金給他,那該有一大箱子了吧。
張揚說道:「小李,你去銀行取錢。」
李小文看了張揚一眼,應到,「好。」
李小文就要起身,王毛忽然說道:「不用了,一會兒我坐車和你們去城裡,把錢取出來我就離開柏楊村了。」
終於談妥,王毛說起事情的經過。
也就是呆許自殺被打撈起來的那晚上,許平提著一瓶小酒來找王毛,兩人邊喝邊聊,酒意濃時,許平醉醺醺的告訴王毛他發財了。
事情發生在當天正午,呆許照常去鋤地,沒過多久路上經過兩個陌生男人,那兩個男人是臨縣的,來柏楊村找朋友玩。
本來也沒什麼,可當呆許不經意間抬起頭的時候兩人竟然驚住了,呆許本來就是美人胚子,正是二十齣頭,美妙年華,渾身上下展現出少女的美好。
兩人頓時心猿意馬,他們互相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火熱,相顧會意之下,順著地埂走下去。
「哥,沒想到在這農村還有這種貨色,今天到這柏楊村也算不虛此行啊。」一個男青年討好的說著。
「的確。」另一個男人說道。
這男人是臨縣的惡霸,平日行事囂張,他想得到一個女人還不是簡簡單單。
他身邊那個小弟走到呆許身邊,不理會呆許疑惑的目光直接捂住她的嘴朝後拖拽。
呆許發不出聲音,拚命掙扎著卻無濟於事,她突然猛的一口咬在這個男人虎口,男人疼的大叫一聲,一掌扇在她臉上。
呆許驚恐的望著四周,大聲求救,剛叫出兩聲就被兩人再次捂住嘴,隨後被拖拽到樹林里對她實施了畜生行為。
呆許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身上衣衫已被撕的破破爛爛。
這一刻她萬念俱灰,呆許沒有想到她會受到這種遭遇,哪怕以前被人如何欺負,被父母百般虐待她都可以面無表情的忍受。
但這一刻她絕望了,自絕之際,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有些瘦弱,相貌也不出奇,他緩緩開口「希望我們能做朋友。」
「朋友……朋友……」呆許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慢慢走出樹林,一直走到地邊。
她看見地邊上那口井,踉踉蹌蹌的走到井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從此呆許成為了人們的回憶。
「許瘋子?……瘋子,死哪偷懶去了?」許平在地里大聲叫喊,卻得不到回應。
最後許平在井裡看到了呆許的屍體,他首先身體顫抖了一下,半晌眉毛一橫:「哼,死的好,省的浪費我的糧食,死哪裡不好,偏生要死在井裡,要讓我費力打撈!」
許平把呆許的屍體打撈上來,用一卷草席蓋住,扔到了柏楊村的亂葬崗。
回去的路上他心想,這瘋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該是被路人凌辱了,之前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兩個年輕人,都是衣衫凌亂,嘴裡污言穢語,許平猜測應該是那兩個人乾的。
許平眼珠一轉,快步跑回家裡和妻子說了這件事。
許平妻子對女兒的死也沒什麼惋惜,兩人反而想到了一個計策,拿著呆許的屍體去威脅那兩個年輕人,目的自然是為了訛詐一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