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家之一字

十一、家之一字

「糕。」何當離嘴裡吃著翠玉豆糕,倒是一時忘記了要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眉眼彎彎,小小的殷紅唇瓣一張一合,腮幫子就像是小松鼠一樣塞得鼓鼓囊囊。

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小几上,吃著糕點,又不時喝口甜甜的杏仁羊奶,只覺得最幸福不過了。

「離兒可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嗎。」雖明知他不會回應,可清合還是忍不住想要同她說些什麼。

現在只要是看著人,心裡都異常滿足到了極點。那顆失落得支離破碎的心也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中。

正在吃糕中的何當離,聞言搖了搖頭,而後繼續著嘴裡的動作。孤度小得壓根令人不曾發現半分,卻還是輕而易舉的被一直注視著她的男人給捕獲住了。

「回家,我帶離兒回家,回到我們初次相見的地方可好。我在那裡種了很多離兒最為喜歡的桃花,等我們到了的時候,離兒便能看見滿林的桃子,我還養了幾隻兔子,到時候用來給離兒做麻辣兔頭,紅燒兔肉與清蒸兔腿可好。」他們初見的地方自然不是那處,而是在金陵城中。

因著他的一時報復,失約了那個小乞丐。

而等他第三日再次去尋人時,人卻早已不再了,留在雪地上的只有好幾灘早已發黑髮暗的血漬在不斷的提醒著他。他因著前面小乞丐的再三失約后,心存著的一時報復,到底在干出了什麼愚蠢之事。

以至於他一連懊惱了好幾日,覺得因他一時之故,失去了那麼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玩物。

而更想不到的是他們第二次相遇竟然會是在遙遠的西北之地,那個髒兮兮可憐的小乞丐成了一個色若春花的少年郎。足矣引起了他很大的好奇,更多的是在無聊的日子中尋到了一隻打發無論歲月的獵物。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打雁多日,終被雁啄了眼。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將人存在了心裡,甚至當初為了試圖斬斷那變得有些不像自己的自己,而變得瘋狂。

「家」聽到家這個詞眼的何當離總是很敏感,瞬間連手裡的棗泥酥餅都不吃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在一次嗒嗒的隨著臉頰往下滑。

「相公,我要找我相公,阿離要回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唯獨對『家』之一字格外敏感,甚至到了觸之落淚的地步,許是深刻在骨子裡的不可得,或是自己前小半生的奢望。

「阿離要回家找相公,阿離不要在這裡,阿離要回家。我不要你我要回家。」嘴裡的糕已經全咽了下去,嘴巴微癟著。

何當離哭的時候很安靜或者應該說是文雅,並非是那等嚎啕大哭。相反的還很有美感,就那麼安靜的抹著眼淚,聲線細細弱弱的更添其嬌弱無助。

「阿離要回家。」細細弱弱的抽涕哭聲,似乎能將人的心都給哭軟發疼了。

特別是哭時,那一雙瀲灧的狹長鳳眼更是染上了氤氳的朦朧霧氣,眼圈周圍就像是暈染了春日枝椏上的顫顫桃花瓣,絢麗而璀璨。

令人恨不得想要將她弄哭得在厲害一些才好,或是聽她單獨與自己身下哭泣叫喚著自己之名,不也是人間美事一樁。

「我就是阿離的相公,阿離知不知道。」清合拿著柔軟的雪白軟帕溫柔的輕輕擦拭她臉頰淚痕,而後雙手捧起,令她紅通通的眼睛對視著自己;「離兒跟相公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好不好。」清潤的嗓音染上足以令人沉溺其中的溫柔之色。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倒映的皆是她,就像是將她整個人藏起來一樣。語氣溫柔得就像是三月清風拂過枝椏桃花,又似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你看,你要是在哭的話可就不好看了。乖,我們聽話不哭了好不好」清合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何當離,與以前完全相反的倆個人格。可是都掩飾不了,這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只要她是何當離那人就好。他清合喜歡的何當離。

一說到不好看了,何當離的眼淚立馬憋了回去,可那張小嘴還癟著,素白小手在不安的絞動著自己不合身的寬大衣袍。

可是她還是想要相公,她還想要回家。她不要這個男人,她不想跟他走,還有相公為什麼還不來找她?

相公是不是不要阿離了,他把阿離賣給這個討厭的男人了?

可是她明明不想哭了,那眼淚還是忍不住往外流,明明她都不想的。

「離兒若是在哭,我可就要對你做昨晚上的事情了。」男人的嗓子此刻帶著絲絲暗啞之意,像是在極難壓抑著什麼。那手本是在溫柔耐心為她擦拭著眼淚的手指,在隨著彼此間的靠近足漸失了味。

氤氳,繾綣,曖昧之氣在這不大的馬車空間內蘊含而生。

何況這五年中不得相見,他的身體早已對她上了癮。豈止是昨晚上幾回才能滿足得了的,恨不得將人日日夜夜鎖在自己身側,將其徹底揉碎合在了骨肉里才可。

畢竟他的離兒那麼的美,又那麼的嬌,恨不得令人將其徹底弄壞了才好。

「阿阿離不.不哭了.」何當離一想到昨晚上自己就像一個煎餅果子被男人壓在身下翻來覆去,而他就像是一隻大狼狗,撲上來對她又舔又咬的。就跟相公對她做的事一模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只要相公,她不要這個男人。

她想回家,想家裡的桂花糕還有烏梅生地綠豆糕和油炸肉丸子還有好多好多吃的。

「阿,阿離不.不哭了.」話雖如此,卻因著害怕過度,而打了一個鼻涕泡。眼睛周圍紅紅的,就像是被人給徹底欺負狠了后的小可憐模樣。

「乖,相公馬上帶阿離回家。」清合長臂一攔,直接將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溫柔的用著絞濕的帕子給她擦拭已經哭成了一張小花貓的臉。

「不過阿離可不許在哭了,不然阿離就會變醜了可不好看。」

「你你為什麼要用棍子打打阿離.」何當離眼淚雖是止住了,可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發著顫。坐在男人腿上,更是不知覺的扭來扭去,就像一根小麻花似的不得安寧半分。

並不知她無意的動作與掙扎會給自己惹來一個多大的麻煩。

本已經在極力忍耐了,想著她身體如今嬌弱,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風雨。本想放過她的,可是這小東西倒好,自己偏偏不安分到了極點。

到了最後後到襯得他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無二。

「離兒怎麼知道本王偷偷在身上藏了棍子。」清合將彼此的身體抱近貼合得無無一絲縫隙,寬厚帶著薄繭的手隨著從寬大的衣物裡頭鑽了進去。

裡面空蕩蕩的,並無一物,就那麼輕易的握住了如今早已一手難以掌握之處。心中更是嫉妒與怒不可遏漣漣,眼眸漆黑一片,裡頭蘊含著無處可藏可躲起的風雨。

那個男人簡直該死,居然貪心的強佔了他的寶貝那麼多年。

「你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下車。」何當離雖傻,可對危險的嗅覺卻像是早已深深烙印在了骨子裡頭。

還有他居然大白天的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流氓,王八蛋,王八。

剛才臉蛋是哭紅的,現在更加是氣紅的了。嫵媚得就像是春日湖水上飄蕩而下的桃花瓣,清麗而誘惑。

「相公就在這裡,離兒還想回那個家,嗯?」尾音微微上翹,帶著慵懶的嫵媚之色,手上力度更是重重加大幾分,似乎要將其給揉搓壞掉了一樣。

或是想要徹底將她身上屬於其他人遺留下的痕迹與氣味徹底抹去。最後只留下自己的,也只要自己的。

「我不要你,我要我相公。」何當離就像是一條越扭越強烈的麻花,還有那根小棍子。氣得她直接想要揪出來,實在是太討厭了。這裡居然還一直在身上藏了小棍子,就是為了來打她的,壞蛋。

她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壞蛋,她相公就不會從來這樣對她!

素白柔軟的小手順著往下摸索著,可是還沒等她抓住。整個人就被壓在鋪著柔軟雪白的軟毯上,整整實實的被那根棍子給教育了一整天,就連傍晚下馬車時,哪怕是被人抱著的,連條腿都還在不受控制的打著顫。

她對於男人更討厭了,還有那根藏起來的棍子。

離開洛陽后一段時間中的何當離此刻不是在馬車中就是在客棧裡頭睡著,完全不知道外面為了尋她而早已鬧得天翻地覆。

更不知道她隨著馬車最後到達的地方會在何處。

不過才短短几日,蘇言整個人完全瘦得脫了相。就連小平安都早早被送到了蘇夫人那裡處,唯恐擔心他知道自己娘親失蹤后,哭得沒完沒了。

徒惹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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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命中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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