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巧遇故人,倒霉如斯

二十、巧遇故人,倒霉如斯

今日司馬皇後於御花園處荷花水榭處設宴,臣婦皆是攜女而來,欲比之滿園百花一爭高下。

燕瘦環肥,有女清純可人或嬌艷嫵媚,大氣端莊,亦是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美得各有千秋,各花入各眼。

何況如今幾位殿下早已年長,在不少正妃側妃未落的情況下。自是個個都心存了想法,若是自己壓中了其中一寶,說不定來日就成了皇帝的丈母娘或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即使不得正妃之位,一個側妃之位也是令人垂涎不已。不少貴女今日前來更是鼓足了勇氣,只待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何況幾位殿下皆生得鳳章龍姿,才華不凡,即使除了他們的身份加環后,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人中龍鳳。

其中早已有不少未出閣與未曾婚配的貴女們芳心暗動,甚至在暗暗排擠最為有力的競爭者。

今日著一襲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額間點梅花鈿的胡霜如今貴為還未曾迎娶正妃的大殿下側妃,於女眷中自然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此刻正滿臉帶笑,享受著眾人的恭維與討好,其實心裡早已不耐煩到了極點,甚至覺得煩躁。

和一群只知道待在後宅相夫教子,斗姨娘通房的女人待在一起,簡直都是拉低了她的檔次。

特別是拉扯著僵硬的假笑同他們虛偽的聊胭脂水粉,衣衫首飾的倒不如外出找幾個小倌倌來得瀟洒。說來她最近還真是尋到了一個好獵物,就是性子實在過於高冷,可那張臉嫵媚得堪比女子之姿,特別是那行走間的風流恣意,直勾她心生癢意,恨不得收為裙下之臣才好。

另一邊,何當離溜出來的時候還打暈了一個侍衛的狗頭,換上了對方的衣服。甚至還在自己臉上抹了許久黑灰,這才小心翼翼的跑了出來。只是走著走著,她意外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揉了揉亂糟糟的後腦勺,只覺得這裡面所有的一切,她都好像熟悉得就跟熟悉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可是她明明又明明記得從未來過這裡。

低著頭,正打算按照腦海中響起的那個聲音所說的方向走去。

卻在拐彎處無意撞到了一人,一個踉蹌直接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人摔倒了就好像不會起來一樣,就那麼直愣愣的坐在原地,直等對方伸出了手,才有所回神。一雙瀲灧清媚的鳳眼此刻暈染上了白霧朦朧,我見由憐。

鴉青色的卷翹睫毛微微顫動著,就像是倆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即使臉上抹了灰,依舊掩飾不住其半分姿色,更想是突然蒙塵灰霧的明珠。幾縷青絲順著臉頰下落,清媚異常。

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痴兒一樣,卻又有著無人所能比擬的美貌,甚至給人一種在為熟悉不過之感。

就像是多年未見之人,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從話本里走了出來。比之當初更艷更媚,宛如已經成精的一隻牡丹花妖。

最近本就氣不順的崔元霖見著一個冒冒失失不看路就往他身上撞的侍衛,本就壓積多年的怒火在頃刻間噴涌而出,似如燎原之勢。

「你這小侍衛膽子倒是大得很,居然敢往本殿下身上撞,恐是嫌活得不耐煩了。」一聲嗤笑從唇邊溢出,透著滿滿的惡意。

見人還愣在地上,顯然一副嚇傻了的模樣,更覺可笑不已。半蹲下的身子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厭惡到了極致的將這位低頭看不清臉的小侍衛腦袋給抬了起來。

只是這一眼好似萬年,更多的是無法用言語而形容的喜悅之色溢出表面。

一陣清風拂過,吹動著鬢角髮絲。二人離得極近,近得憐彼此間的呼吸聲都情緒可聞。

何當離睫毛動了動,不舒服的將下巴從他手中掙脫而出。作勢就要起身離開,可是事實又想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打擊,她的下巴被死死捏住得生疼。

「阿阿離,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今日本閑著無事在宮中隨意亂逛的崔元霖,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撞到早因死在五年之前的虎威將軍。甚至她的臉生得比以前更媚了,即使只是一個眼神都勾人心難癢。

一時之間瞳孔茫然瞪大,又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在做夢。夢醒了,發現眼前不過是海市蜃樓。

手甚至不受控制的伸了過去,捏了捏她的臉。手指觸碰到的是真實的溫度,無一不再告訴他,這不是夢,而是確確實實發生的。

她人沒死,又重新活著回來了。崔元霖聯想到最近傳得父皇金屋藏嬌得紛紛揚揚之事,難不成那位美人便是阿離不曾。

只是為何是在五年後的今日,還有父皇前一段時間忽然離開了皇城許久。當時不甚明白之事,在頃刻間如陽光拔開雲霧,窺見光明。

「疼。」何當離被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給捏得臉頰有些生疼,糯糯的出了聲,就像是飽受摧殘的小可憐一樣。眼眶紅紅的,唇邊微抿著,只令人恨不得馬上摟在懷中好生安慰一頓才好。

「將軍怎的會在宮中?說來那麼久了本殿都未曾見過將軍,不知將軍過得可好?」嘴裡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曾離開半分。而且他從見到她的眼睛時的那一刻,見到的是以前從未出現在她眼中的神情。

茫然,陌生,甚至是不知所措。好像是她又不是她,可那張臉卻是實實在在的真皮。

更是一瞬間以為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禱,特意從天而降一株牡丹花妖給他,以解多年相思之情。

崔元霖此刻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像是突然從天而降的五百萬給撞暈了腦袋。

「疼。」何當離好像失去了說其他語言功能的機會,從頭到尾就只會說那麼一句。一雙水潤潤的鳳眼在不斷的控訴著他的罪行,還有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掐她。

很疼的說。

崔元霖喉結上下滾動,眼眸幽深一片。幽幽的目光盯著人看好一會兒,方才笑著出聲道;「阿離可要隨本殿出宮。」

嗓音清潤溫柔得就像是當年撒旦引誘夏娃吃蘋果時一模一樣,一張清雋的麵皮子上更是掛著令人如沐春風之笑。

「本殿帶將軍離開這裡,我們去外面好不好。外面有許多好吃好玩的,甚至還有很多宮裡見不到的東西,阿離難道不想出去看看嗎。」

「有耍猴,唱大戲,皮影戲,胸口碎大石,阿離想不想出去看看,甚至還有許多宮裡不曾見到的糕點吃食以及有著綠色眼珠子,紅色頭髮的異邦人。」循循善誘的語氣就跟騙小孩子無二。

「要。」何當離連忙點了點頭,因為只要出宮就能見到相公了。

對於男人嘴裡說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同時也心動不已。而且對比與宮內,她更傾向與外面。

何當離就那麼被人偷偷的給帶出了宮,悄無聲息的誰都不知那處清元殿內少了一人。而等傍晚時分宮殿的主人回去后又是如何怒不可遏,天子一怒,橫屍百里的都無她無關了。

只是她人卻並非是安置在皇子府,而是像豢養外室一樣養在了外頭。

假山流水,白玉花橋。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又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對岸。

崔元霖更是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當年色若春花,顏色比之金陵滿城牡丹花艷的虎威將軍居然會是女兒身。更不可思議的是她不僅失去了以前的全部記憶,甚至還懷了孕了。

而且說不定還是他的弟弟,目光狠厲得一度想要將其落了胎去。卻在得知若是當真落了胎,那麼很有可能造成一屍兩命的後果,甚至即使真的成功落了胎,美人的身子難以在撐過幾年。

他倒是因此心軟了起來,畢竟普天之下的虎威將軍只有那麼一位,還是一個木蘭出征的將軍。

如此好顏色若是那麼輕易的香消玉殞,恐是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何當離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只是莫名不喜歡那種眼神,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更是像一塊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頓時就連嘴裡的甜糕都不香了。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喜歡他的目光。而在這個時候她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打破了足漸變得曖昧橫生的氣氛。

「本王倒忘了阿離還未曾用食。」崔元霖話落,隨後喚人去準備飯菜,他人卻是不曾離開此處半步。目光直勾勾,就像是蓄謀已久的獵人緊盯著可口的獵物不放。

何當離不舒服的往床裡頭縮了縮,崔元霖也跟著往裡頭移,直將人逼得退無可退。

嘴角處自始至終恰著一抹令人一看就不懷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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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命中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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