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差點氣死

「咳咳咳！」

孔老太畢竟曾經見過大世面，乾咳幾聲，最先清醒。

「你這是假的，假的！」

孔秀波眼睛圓瞪，就像失心瘋了一樣，突然大叫起來。

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些會是真錢。

一個病癆，在沙城無親無故，哪來的五千萬？

再說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哪個銀行會給他取這麼多現金？

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心裡咆哮，接受不了這瘋狂的衝擊。

誰踏馬傻了，會一下取拿五千萬的現金出來？

「是真是假，四叔看看就知道了。」蕭楊拿出了一沓錢，塞進他手裡。

知道孔家老宅被抵押出去后，他就提前一步，做好了準備。

為了防止出現變故，他整整準備了一個億現金，現在只用上了一半。

「我看看，看看……」

似乎提醒了孔秀波，他「呼啦啦」把手中的錢看了一遍，全是真的！

他不死心，踉踉蹌蹌撲在箱子上，把十個箱子全翻了一遍。

真的！

真的！

都是真的！

他的臉一下子蒼白起來，定定的站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不可能，不可能……

一個病癆，哪來這麼多錢，而且是現金？

他目光獃滯，嘴裡喃喃自語，身體輕輕顫抖著，就像傻了。

孔老太哪裡還不明白，這十箱錢，都是真的！

真的，五千萬，現金！

她眼前一黑，腦袋嗡嗡作響，差點一頭栽倒。

強忍著暈厥的衝動，她嘶啞著說道：「你……你真有五千萬？」

嘴裡乾澀，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老臉發燙，溫度嚇人。

孔秀波得到提醒，小雞啄米般點頭：「肯定沒有五千萬！你騙人！」

「等等。」

蕭楊的電話正好響了，他看了一眼后，快步走出別墅，領著四個穿著銀行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這是沙城銀行的工作人員，他們知道孔家要存錢，所以主動派人來了。」蕭楊介紹了一下，又把幾個人的工作證亮了亮。

他之前早就安排好了，只要貨車過來，那邊馬上就會聯繫銀行，免得沒人相信。

這一刻，孔老太、孔秀波心裡同時升起了一股荒謬的感覺。

這傢伙連銀行都安排好了，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點鈔開始。

因為都是整錢，每一沓正好一萬，點鈔機運行飛速，很快就點好了。

工作人員現場出具了存單，遞了一張銀行卡給蕭楊：「先生，正好五千萬，就存在卡里，您收好。」

「感謝。」

工作人員費力的把大箱子搬走，孔家四人都還在發愣。

別墅里死寂，落針可聞。

蕭楊把存單和銀行卡遞給孔老太：「奶奶，這是五千萬。」

孔老太機械的接過存單，乾癟的嘴動了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手中的存單，她感覺老臉疼得厲害，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顫顫巍巍，血壓飈升，呼吸急促，老人眼前一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孔秀波傻了，眼睛發直，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五千萬現金啊……」

蕭楊覺得差不多了，不敢過分刺激老太太，免得把她直接氣死。

他拉上了獃滯的孔文波和孔湘，一起出了別墅，留下了孔老太母子心裡萬馬奔騰。

兩父女機械的坐上了舊雪佛蘭，一路沉默。

知道這件事會帶給他們不小的震撼，蕭楊沒有說話，有意給他們消化的時間。

父女倆同時沉默，都沒開口，一直回到他們住的小區，怡景苑。

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風韻猶存，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書卷氣息濃厚，正是岳母衛蘭。

看到是蕭楊，她下意識蹙眉，有些反感。

目光越過他，落在了丈夫和女兒身上：「叫去那邊幹什麼，怎麼這麼久？」

她的話讓父女倆稍微回過一點味來，默契的對視一眼，悄然搖頭，都不打算提這件事。

他們擔憂的是：五千萬會不會有問題？

蕭楊在孔家兩年了，什麼底細他們心知肚明，突然拿出五千萬來，他們心裡瘮得慌。

衛蘭著急：「到底咋回事？」

孔湘搖頭，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媽，沒啥事，我餓了。」

「還沒吃飯？」衛蘭心疼，瞪了一瞅蕭楊，「做飯去！」

「馬上就好。」蕭楊爽快的去做飯了。

孔湘神色複雜，這個男人一下拿出五千萬來，但面對自己家裡人的各種苛責，卻一句怨言都沒有。

剛剛的路上，她都一直在想，這個男人為她拿了五千萬，她有沒有被感動？

想來想去，她並沒有肯定的答案，連她自己都鬧不清楚。

迷茫過後，她更想知道的是，五千萬的來路。

蕭楊的手腳很利索，很快就做好了一桌飯菜。

一家人圍著桌子，往日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今天卻格外安靜。

衛蘭幾次詢問，都沒有得到回應。

吃過飯後，孔湘早早回了房間。

蕭楊打了一盆水，端進了卧室。

孔湘沒睡，呆坐在桌前，在想心事。

蕭楊柔聲道：「我給你洗洗腳吧，高跟鞋穿了一天，腳疼了吧？」

孔湘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沒必要對我這樣。」

蕭楊呵呵笑了：「沒事啊，我們是夫妻，照顧你是應該的。」

他蹲在了孔湘的身前，不由分說，把她的腳拉了過來，脫襪子洗腳。

望著眼前這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孔湘的美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你這樣不值。」

蕭楊頭也不抬的回答：「你是我的妻子，沒什麼值不值的。我知道你煩我，但有些事不努力的話，怎麼知道結果呢？」

孔湘沒有說話，輕輕閉上了眼睛。

雖然還沒恢復大道之傷，但蕭楊懂得體內氣流的運行規律，雙手就像有魔力一樣，一股暖流順著腳底流淌。

不久孔湘困了，蕭楊幫她擦了腳，扶她上床睡覺。

倒了洗腳水后，蕭楊回到卧室，從衣櫃里拿出了自己的被褥，鋪在了地上。

自從入贅以來，他都是睡地上的，這也是孔湘不會懷孕的原因。

睡哪他無所謂，修鍊的時候，荒山野地里打坐幾十天，都是常有的事。

「要不……」

黑暗裡，孔湘背著蕭楊，遲疑了一下：「要是你覺得不值，就上來吧……」

蕭楊錯愕，明白她的意思，懶洋洋的說：「早點睡吧，你累了一天了。」

黑暗沉寂，路燈斑駁，倆人沒有說話。

孔湘剛剛很困，現在卻沒了睡意，腦海里縈繞著今天的事情，久久無眠。

一大早，蕭楊早早醒來，開始做早餐。

孔湘起來后，頂著兩個黑眼圈，神色複雜的望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還沒想好該怎麼和他交流。

孔文波笑呵呵，向他打了一聲招呼。

衛蘭瞪了他一眼，對這個女婿厭煩到了極點。

除了做這些家務，他還能做什麼？

吃過早飯，三個人打算上班。

臨走前，衛蘭很不客氣的吩咐道：「今天你把家裡好好打掃一遍，不要亂逛！」

孔湘嘴裡發苦：「媽，你別老針對他行嗎？」

衛蘭瞪了女兒一眼：「爛泥扶不上牆的人，你說我該怎麼對他？」

孔湘一滯，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