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傳承

他能看見那些虛空劍宗之人寧死不屈，看到情義二字的重要性。

唯有情有義，才能交到一個個能夠生死與共，患難相同之人，這樣才能在生死廝殺中，在拚命搏殺中，將自己的後背放心的交給對方，如此才能不負來此人間一行。

「真的可悲啊！」

在神魂即將完全消散在人間事，他們的心中浮現出同樣的心思。

但一切早以為時過晚，在他們他上虛空劍一途時，他們其實早已被當作是一件工具，隨時為了成就秦太秋，引發九天法陣的工具。

這一瞬間，他們心中唯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希冀著葉長生能夠戰勝秦太秋。

這是報復，也是他們對於這個血染的江湖一種淡淡的渴望。

這血染的江湖，終究不應只存在無盡殺戮，更應存在有情有義之人。

不然的話，又何苦來此人間呢！

「九萬里河山，天命所歸，生殺滅！」

但秦太秋的嘴角卻是始終都懸挂著淡淡的笑容，始終不為所動，彷彿之前那與自己一起煮酒論江湖的雪無敵等十八人，就是螻蟻土狗一般，死不死完全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價值，任何的影響一樣。

淡漠無比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傳出，一道道奇光從方圓九萬里河山的範圍內冒出，每一道奇光都是那樣的璀璨，都是那樣的凝聚了一方山河的所有大事，所有力量。

嘶嘶嘶！

在無盡大勢的鎮壓之下，從未有過任何變化的葉長生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終究只擁有半步神海境的修為，即便基礎打得再好，但是還是會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還是會劇烈的，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在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鮮血噴濺，沒入虛空劍宗貫穿天劍九峰的青石古道上。

「這次，你必死無疑！」

秦太秋咧開了嘴，因為他看到了真正將葉長生給擊殺，給真正意義上的鎮壓的契機。

因為葉長生流血了，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勝利。

他無能為力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掌控無盡山河古勢，成為無敵的存在。

他終究還是無法逃脫成為自己修鍊大道上墊腳石的殘酷命運。

「真的輸了嗎？」

虛空劍宗，水心月，楚擎蒼，冰如夢都是緊張無比，他們對於葉長生，沒有如荒帝那樣毫無保留，絕對的自信。

即便是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觸感去處葉長生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孽，但是在妖孽也終究有潛力用盡的時候，也終究會有陷入無盡深淵的時候。

人世間，最難面對的就是無能為力的事情。

這一點，沒有人例外，即便是在歷史長河中留下了各種豐功偉績，留下了再濃墨重彩一筆的傳奇人物，都是如此，大帝也是一樣。

因為歸根結底，他們是生靈，是有血有肉的生靈，是有自己靈智，自己喜怒哀樂悲空鏡各種各樣情緒的生靈。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瘋狂得想要掙脫命運的枷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發出吾命由我不由天的亘古傳言。

天才的無能為力，更是那樣悲哀，無助。

「大哥哥……」

華星研不停的啜泣，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看上去是那樣的傷心。

有時候，和自己待上無數年的人，他死了，你並不會有多傷心，因為你們沒有感情，沒有任何精神上的交流。

但有時候，有些人只是人群中的匆匆一瞥，當他無能為力，當他面臨艱難險阻，困難重重時，甚至於只是受到了小小的挫折，你都會感受到無盡的傷心之感。

因為你的心中有他，心中有那麼一個人，深深的牽動著你的心。

情不知所起，已不知所終，正是如此。

無論是人，還是萬物生靈，的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萬念情緒的。

「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有梅花撲鼻香！」

「我，終究不再是那個無敵的我！」

「但我依舊還是那個甘願為眾生牛馬，只為未來成就諸佛龍象之人。」

「我，還是那個我！」

「永遠前行，永遠永遠會走下去！」

「至於像你這樣的可憐人，終究只會被我看不起，被我認為是垃圾，是廢物的存在。」

「不是因為你的天賦不夠優秀，而是因為你的人性，你的心性，配不上你的天賦。」

「眾生牛馬，諸佛龍象，現！」

只見葉長生一點點挺起自己那已經彎下去的脊樑，眼神中撕吃著無法用言語龍數額來訴說的堅定之光，一字一頓道。

嗡嗡嗡！

伴隨著葉長生這句話的落下，虛空劍宗的無盡地域，開始瘋狂變化。

天下名劍，此時此刻，盡皆變化。

幻化出一頭頭青牛，白馬，樸實無華，彷彿是這世間最普通的生靈一般。

但是等到變化結束時，那一頭頭青牛，白馬，竟然在無盡劍光，無盡劍韻之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蛻變。

諸佛龍象！

數不盡的金色佛光普照天地，無盡龍象誕生。

每一頭深居佛光的龍象都是那樣的恐怖絕倫，那樣呈現出無敵之姿，開始彰顯著自己的不凡。

人人可如龍象，這是天下至理！

最重要的是，要堅持，要有毅力，要在面臨無盡危難，是不可為時，依舊能毫不猶豫的兩件，依舊能毫不猶豫的雖死不會，堅定自己的想法。

在追求最美好的自己時，不管現實如何，到的死去時，都將是自己為諸佛龍翔。

諸佛龍翔，何須他人只認可，唯心而已。

「你……怎麼可能？」

秦太秋望著引動無盡龍象的葉長生，整個人陷入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極致震驚之中。

他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葉長生的實力毫無限制的拔高。

「天地龍象，鎮壓！」

然而此時此刻，葉長生卻無視了他的震驚，手中冒出那桿太古戰旗，無您戰意從他的身上完美的釋放出來。

戰旗飄搖，無盡龍象開始釋放出強大無匹的光輝，大勢。

至於那九萬里河山內凝聚的無盡大勢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如螢火之光比之皓月，完全沒有可比性。

咚咚咚！

這次，沒有發生任何的碰撞，沒有任何激烈的戰鬥。

有的，只是單方面的鎮壓。

四大重器也在這一瞬間，從葉長生的體內冒出，匯聚無盡龍象之力的鐘鼎塔樓，煜煜生輝，神光流轉，光紋無數，增添了一分從逆亂中，厚積薄發，而後能無敵世間的氣韻。

而那之前還如天上血色神明般的秦太秋，無盡血墓開始龜裂出以此條條密密麻麻的裂縫。

最終，化為無盡飛灰。

他那血衣，血發，盡皆變成了飛灰，變成了虛無。

在無敵之勢的鎮壓下，一切皆是虛無，一切皆是過往。

無論他之前表露了什麼樣的天賦，展現出了怎樣的崢嶸，但卻終究難逃被鎮壓的命運。

「我……我不服啊……」

這一瞬間，秦太秋感受到了真正山窮水盡的慘痛感覺。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很讓人崩潰。

但也唯有在這樣的瞬間，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只知殺戮，無情無義的機器。

「這次，你是真的死了，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機會能夠醒來了。無情道，終究升不了有請道。即便秉承天地之法旨，也會死在我的手中，因為我不允許你這樣的廢物存在這世間。」

葉長生以太古戰旗那鋒利無比的戰旗尖端抵住秦太秋的喉嚨，嘴中發出冷漠無比的聲音。

他可以珍惜天下人，可以從天下螻蟻輩的身上，發現可貴之處。

但他也有著自己的逆鱗，他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或許像這樣的人，能飛快的晉陞實力，能夠享受榮華富貴，黃泉霸道。

但這與他的道相違背，但凡遇見這樣的人，必殺之。

呵呵呵呵！

這一瞬間，秦太秋的心中浮現出了無數的想法。

回想自己這可悲的人生，回想過往的一切，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心痛的感覺。

自己本不該是這樣的，自己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自己本該憑藉自己的天賦，仗著一腔野望，在這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

讓自己的母親為自己驕傲，讓自己的弟弟秦春秋將自己視作偶像，讓自己那執拗偏執的爺爺看到自己的不凡，即便不遵循古籍中關於太古秋墓體質的宿命，也能有所成就的。

但是，為什麼在不知不覺間就走偏了呢，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卻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究竟是世事改變了自己，還是自己的本心如此？

這個答案，他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了。

或許在九幽地獄的輪迴中，在無盡痛苦與折磨中，方才能夠想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剎那間，他感受到那釋放出無窮戰意，無盡殺意，冰冷無比的戰旗刺入自己的喉嚨腫，了解了他的生命。

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舒適感，傳遍了他的靈魂，讓他感覺自己得到了靈魂上的升華，得到了真正的解脫。

眾生牛馬？諸佛龍象？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諸佛龍象，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花開，一年花謝，是是萬物的道理，真真切切的融入在這這裡面。

莫名的，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倩影。

那是一個似乎好像尅一被自己遺忘的倩影，那是曾經被他殺掉，拿來祭煉太古秋墓的天華宗的一名女弟子。

她是那樣的崇拜自己，那樣的是自己為偶像，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在她的妙筆之下，化為唯美無比的文字，化為一幅幅令自己都眼前一亮的古畫。

她還有一手好廚藝，經常偷偷地上天華山，為自己煮好美味佳肴，端上來任由自己挑選。

自始至終，她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眼前露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默默無聞的情況下做的。

似乎只要自己能夠吃到她做得美味佳肴，即便不知道她是誰，她也會無怨無悔，也會發自內心的開心。

一直以來，他默默地享受著這一切，將這些都是為理所當然，視為一切都是應得的。

但是這世上哪有本就贏得的東西，就是因為動情了，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付出，不求回報的付出。

羅依然！

終於，在彌留之際，他終於想起了那個女子的名字。

那個一襲黃衫，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浮現出輛個酒窩的女子，真的好美。

可是他從未真正的看過她一眼，只是一味的追求實力的提高，追求完成華麗的蛻變。

但這樣真的好嗎？

本是無情之人，何苦行有請之事，真的是自己的宿命嗎？

剎那間，他開始會回味自己的一生，感覺充斥著無盡的悲哀，無盡的苦澀。

那個黃衫女子，那個名字中帶著依然，蘊意長存二字的女子，真的時差四字死在自己的手中的。

他終究是回憶起，羅依然在臨死前眼神中的難以置信，不是因為在即將面臨死亡的痛苦，而是因為她所愛，所無限崇拜的人，竟然會真的變成懲一個冷漠無情，以葬送無數人性命，殺戮眾生，壕無人性的人。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這麼苦？」

「做人苦，但願來生，不再為人！」

「……」

最終，秦太秋努力站起身來，轟然跪下，血發垂落，怒目望天，看著那烈日當空的蒼穹，眼神之中儘是苦澀，儘是傷心，似是吧千萬委屈需要傾訴一樣。

等到仰天長嘯完，他終究是氣絕而亡，在這塵世間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迹，也黯然消逝。

「嘿嘿嘿，老大，作為小弟的我來幫你松下筋骨，好樣的。沒辦法，誰叫你是我老大呢，這麼有錢，優秀，我都沒有辦法不尊敬你，不崇拜你了。這才符合我們無敵的形象嘛，你說對不對。」

待得一切落幕，荒帝連忙趕到葉長生的面前，開始飛身到葉長生的背後，那兩隻黑色觸手和黑色觸角開始忙碌的錘了撐起來，看上去格外殷勤，有種得到拍馬屁精髓的樣子。

「你這破蛋，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諾，自己去將那太古秋墓給收拾了，就是你的了，我可沒興趣和你搶。以後拍馬屁不要拍的那麼明顯，不然的話，誰都明白你的狼子野心，誰還會在乎你呢，會因為你的馬屁而自鳴得意，鬆懈心神呢。」

葉長生隨意一腳踢過去，無奈苦笑道。

者可達就，真的是無利不起早，還不要臉。

不過這太古秋墓也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傳承，以荒帝的手段，還是能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好的，甚至於經由荒帝的改造，未來甚至能夠成為冠絕世間的一種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