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昔日的愛人
第七百零一章昔日的愛人
Loveofmylife,you'vehurtme,you'vebreakenmyheart,Andnowyouleaveme
入夜。
夏冬青照例在444號便利店內值班。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條馬路上,一名年輕女子帶著一個女孩,手牽著走走在斑馬線上。
而拐角處。
一輛高速行駛的白色寶馬車內,一對年輕男女在車內一邊喝酒,一邊相互擁吻著。
渾然沒有將交通規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巧的是。
就是這麼一個拐彎,雙方相遇了。
「嘭——!」
刺眼的燈光照在那對母女身上的時候,
無論是車內的年輕男女,還是斑馬線上的母女,都是反應不及。
伴隨著重重地撞擊,這對母女倒了下去,地上也很快匯成了一片血泊……
「糟了,撞了人!」
「沒氣了,趕緊跑吧!」
「走走,親愛的,趕緊上車,快給我叔叔打個電話!」
看著早已沒了氣息的母女二人,這對酒駕年輕男女也是嚇得酒都醒了一半。
僅僅是打量了兩眼,便是匆匆地上了車,打算逃逸。
不久之後,趙吏趕到了事發現場。
在一片血紅之中,趙吏撿起了一個錢包。
當他抬頭看向一邊的鬼魂時,眼色卻是一變。
阿寶看著趙吏不變的容顏,臉上寫滿了震驚,他還是一如許多年前的樣子。
趙吏認出了阿寶,頭也不回地往444號便利店的方向走去,手中還緊緊地握著之前撿起的錢包。
這是剛才肇事者丟下的錢包。
阿寶牽著小女孩,追著趙吏。
「十五年了,你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變老啊?」
追進便利店,阿寶便是開口問道。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變成了鬼了,要是想要投一個好胎的話,就想想有沒有做過什麼好事,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趙吏故意裝傻充愣道。
蘇晨,諸葛大力,夏冬青,王小亞四人跟著回來,站在門口,一個個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情況。
「我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我只愛錯過一個男人。」
阿寶望著趙吏痴痴地道,眼眶微微泛紅。
趙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躲閃著阿寶的目光,假裝不經意的瞥向旁邊。
「趙吏,你就是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寶也是忍不住問道。
「媽媽,這個叔叔好凶。」
這時候,跟在阿寶身邊的小女孩開口說道。
身子往阿寶的後面縮了縮,半露著頭有些畏懼的看著趙吏。
一觸及趙吏的眼神,又連忙低下頭去。
「沒事的,蓓蓓。」
阿寶牽著蓓蓓的手,耐心安撫道。
聽到這聲媽媽,趙吏的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
雖然當初自己毅然離她而去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想過無數次,阿寶和別人戀愛,結婚,生子的場景。
但是再多的想象,也抵不過現實的鋒利……
昔日的戀人,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還和其他人有了孩子。
趙吏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只得故作不在意地走了出去。
「冬青,該你出馬了。」
蘇晨推了一下夏冬青,便將後者推進了便利店之中。
阿寶和蓓蓓也是看著突然闖進店中的夏冬青,六目相對之下,一時間空氣變得安靜了下來。
「嗨,你們好……」
夏冬青擠出一點笑容,禮貌性地打著招呼。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阿寶問道。
「他不是人。」
夏冬青解釋道。
「媽媽,這個叔叔好可怕……」
蓓蓓只看了一眼夏冬青,便嚇得藏在了阿寶的身後,一點頭都不敢露出來。
「好了,蓓蓓不要怕,這個叔叔也是一個好人。」
阿寶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連忙安慰著蓓蓓。
「蓓蓓不要怕,叔叔不是壞人,剛剛那個叔叔也不是壞人。」夏冬青輕聲安慰道。
「叔叔,我死了嗎?剛剛那個叔叔說我死了。」
小女孩邊哭邊問道:「我死了我爸爸怎麼辦,我爸爸只有我了。」
夏冬青還不太搞清楚情況。
而店外,趙吏和趕來的木蘭交代了一些,開著車揚長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
夏冬青看著匆匆離開的趙吏,問向在門口一直看戲的蘇晨道。
「這你都看不出來,那女的,是趙吏過去的戀人。」
蘇晨解釋道:「靈魂擺渡人是不會老的,如果不是被幹掉的話,他們的生命是無止境的,當初趙吏就是因為這個離開她的。」
說著又瞥了一眼阿寶。
「為什麼,這和愛情矛盾嗎?」
諸葛大力一時腦子沒有轉過來,問道。
「你傻呀!趙吏不會死,可是凡人會死啊!」
「看著自己的愛人一點點的變老,從青春靚麗變得白髮蒼蒼,再離自己而去,埋入黃土之中,這是一件多麼讓人傷心的事情……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蘇晨幽幽道。
「那不是的呀,有部美劇叫不死法醫,裡面的男主就不會死,他在不會變老之後,就陪著他的太太一直生活了下去。」
諸葛大力也是以她無比豐富的看劇閱歷,反駁道。
「那是電視劇,在現實之中人言可畏,言語的力量有時候比刀子還要鋒利。」
「你想想……要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的卿卿我我,世人會怎麼說。」
蘇晨敲了一下諸葛大力的腦殼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夏冬青問。
「讓趙吏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好了。」
蘇晨幽幽道。
…………
第二夜,便利店的電視機裡面,正播放著昨晚車禍告破的案情進展。
「不是這個人,我看到是一男一女。」
阿寶有些詫異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找人頂了包。」夏冬青道。
「媽媽,那我們不是白死了,他們是不是還會撞死別人。」
蓓蓓望著阿寶問道。
「我們該去哪裡討回公道?」
阿寶有些絕望道。
「阿寶女士,我相信雖然你們不在了,但是兇手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夏冬青堅定地道。
「我不相信,我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呀!無所謂啦。」阿寶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相信,只要權力到了一定的地步,只手可遮天。」
蘇晨附和了一句,同時手中正在撥弄一隻小貓,諸葛大力養的。
「玩你的貓去。」
夏冬青瞥了蘇晨一眼,沒好氣道。
「咚咚——」
一陣敲玻璃的聲音響起。
趙吏來到了便利店的門口,不過卻沒有進去。
夏冬青看到是趙吏,便走了出來。
趙吏從車裡面拿出一包東西,遞給了夏冬青。
「這是肇事者留在現場的,你拿去交給警察。」
「好。」
說完,趙吏便要離開。
而阿寶卻從店裡面追了出來,坐進了趙吏的副駕駛。
「下去。」
「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兒。」
阿寶堅決地道。
「叔叔,門外那個叔叔是媽媽的戀人嗎?」
等到夏冬青回到店中,蓓蓓問道。
夏冬青有點古怪地看著蓓蓓,怎麼看到你媽媽的戀人你還一臉開心的樣子,你弄清楚狀況好不好,你的爸爸可能綠了啊!
「我在媽媽家裡看過他的照片,寫字檯左邊第二個抽屜里,夾在小本子里,我偷偷看見的。」
「媽媽家裡面是什麼意思?」
夏冬青問道,果斷地抓住了重點。
蘇晨轉著椅子,面朝著夏冬青,比出了大拇指:「冬青同學,理解滿分。」
「媽媽,不是我媽媽。」蓓蓓解釋著。
「那你媽媽呢?」
「我沒有媽媽,只有爸爸。」
小女孩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地回答著。
「那你爸爸現在在哪兒啊?」
「爸爸在醫院。」
經過一番詢問,眾人也是明白了這其中的曲折。
原來……
阿寶並不是蓓蓓的媽媽,只是她的舞蹈老師。
蓓蓓的爸爸在醫院已經昏迷了一年多,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都是阿寶在照顧蓓蓓,所以蓓蓓才會習慣性的稱呼阿寶為媽媽。
在趙吏消失的十五年時間裡,阿寶並沒有結婚,而是始終保持著單身。
蓓蓓也是在便利店內,展示著她學習的舞蹈。
蘇晨、諸葛大力、夏冬青三人,也是充當著她的忠實觀眾。
一舞結束,大家熱情地鼓起了掌。
「我要是從小的時候就學習舞蹈的話,今天肯定是一個優秀的舞蹈家。」
諸葛大力也是有些惆悵地說道。
只可惜她這一世,小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像是舞蹈,鋼琴,唱歌這些,只有一些優渥的家庭才學的起。
普通家庭的孩子都只能望而卻步,更何況是她這樣在孤兒院長大的。
有的差距。
從生下來的時候就註定了,這輩子都很難追趕得上。
都說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
可是有的孩子,卻連起跑線在哪都看不見,而另外一些孩子,一出生就在終點。
這還怎麼比?
「哥哥,我跳的舞好嗎?」
蓓蓓看向夏冬青問道。
夏冬青已經成功的從叔叔,升級到了哥哥。
「好,蓓蓓跳的最好。」
夏冬青一臉笑意地應著。
「阿寶媽媽說過,如果我好好練習在台上好好的跳,爸爸就會醒來來看我的演出。」
蓓蓓天真的說道。
說著,還跑到一邊興沖沖地拿出了自己裝在盒子里的演出服,向著夏冬青展示著。
「這就是我的演出服,明天就是我演出的日子。」
「哥哥,我還能去演出嗎?」
小女孩可憐巴巴地望著夏冬青道:「哥哥,如果我明天不能去演出,爸爸是不是就醒不過來了?」
「能,誰說不能。」
諸葛大力聽著這話,心中酸楚,立刻答應著。
蘇晨詫異地看著諸葛大力。
「你能?」
「我不能你能啊。」
蘇晨的臉立刻黑了下來。
這位姑奶奶,還真是會指使人啊。
「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嗎?」
蓓蓓看著夏冬青問。
「當然可以了。」
夏冬青蹲下身子,輕輕地將小女孩抱在懷中。
「爸爸好久都沒有抱過我了。」
蓓蓓喃喃地說。
「我怎麼沒這個待遇。」
蘇晨在一邊抱著雙臂,有些酸溜溜的咕噥著。
「因為你一看就不是好人。」
諸葛大力道。
「你也是,壞女人。」
蘇晨互相傷害道。
…………
第三夜
「你想讓她的爸爸去看她的表演?」
蘇晨看著趙吏,皺眉道:「可是即使你耗費大力氣救活了他,他也看不到他的女兒,他沒有陰陽眼,也不是修為高深之人。」
「如果他死了就可以看到了。」
趙吏坐在便利店外的花台上,轉著手指,扭頭瞥了一眼蘇晨。
「你是靈魂擺渡人,你不可以殺人,否則冥王那邊你交代不了。」
「但是你可以。」
趙吏低沉著聲音道。
蘇晨望了一眼天邊無盡的黑暗,點了點頭:「是的,我可以。」
「你有什麼條件?」
趙吏問。
「條件?」
嘴角浮現一抹淡笑,蘇晨也是幽幽道:「我還沒有想好,或許等我想到了,才會告訴你……」
…………
醫院
蘇晨站在病房之中,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而這個人,就是蓓蓓的爸爸,只不過已經算是成了植物人。
一動不動的,臉上帶著氧氣罩。
蘇晨沒有動手,而是想了想。
手指浮現一道靈光,點在蓓蓓爸爸的額頭上。
蓓蓓爸爸原本平抻著的雙手一下子握拳,隨後猛地從病床上坐了下來。
「你是誰?這是什麼情況?」
蓓蓓爸爸看著站在病床前的陌生人,瞳孔不由地放大,無比驚訝的問道。
「我是來幫助你的人,你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已經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的時間內,你的女兒蓓蓓一直由她的舞蹈老師阿寶照顧,可是很不幸的是,就在兩天前,她們遇到了車禍,都不幸的離開了人世。」蘇晨緩緩地說。
「什麼?我的女兒……不在了。」
蓓蓓爸爸,也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晨,問道。
這一病醒來,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兒卻永遠的離開了自己,那自己醒來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就這樣一直昏睡下去,直到一天,踏上黃泉路,追隨著自己的女兒。
「你先不要太激動,聽我說完……」
蘇晨壓了壓手,安撫道:「現在你的女兒是一個鬼了,但是她想要為你表演最後一場舞蹈。」
「因為阿寶老師曾經跟她說過,只要她好好得表演,你就會醒過來。」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都怪我。」
蓓蓓爸爸掩面抽泣了起來,內心很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