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愛會冷，心會寒
「姐姐？」
顏子期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馬上抬頭，當她看到那張稚嫩白凈的臉時，腦海里回憶起了與眼前這個人有關的畫面。
他…他是那個兩百塊男孩，連小凡。
「是你？」
「對啊，好巧，姐姐，這是我媽媽。」
連小凡說著把手搭在了連葉的身上，顏子期看了兩眼，想起了那天的事。
頓時，她覺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原來連小凡說的是事實，他媽媽真的生病了。
顏子期忙把杯子遞給連葉，「阿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還要謝謝你呢，原來你和我家小凡認識啊，你們是？」
連葉面帶笑容地問道。
「我們…」
不等顏子期開口，連小凡便截斷了她的話。
「媽，她是我的學姐，我們是一所大學的。」
啥？
顏子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連小凡，大學同學？他們不是酒吧認識的嗎？
「哦哦，原來是這樣。你好啊，同學。」
連葉眉眼彎成月牙，看上去真是一位和氣慈祥的女人。
「那個，媽，你的號到了，進去看病吧。」
連小凡把連葉扶到診室門口，就被護士阻止了。
「婦科門診，男士謝絕入內，請家屬外邊等候。」
連小凡鬆開連葉的手，直到看著她走進診室，這才回頭。
他重新回到顏子期身旁，並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那個，對不起啊，我…我…我把兩百塊錢還給你吧。」
顏子期覺得自己那天可真是不厚道，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人呢。
「不用。」
連小凡推開顏子期的手，他微微側頭看著她，湊近曖昧說道：「只要姐姐肯相信我就好了。」
說完，他還露出了乖巧可愛的笑容。
說真的，這挺讓人慾罷不能的，現在這樣的奶油小奶狗殺傷力真是無敵的。
可是，顏子期卻沒有任何想法，她對連小凡準確的說更多的是愧疚。
「你為什麼要騙你母親？」
關於這點，顏子期其實挺好奇的。
連小凡回正頭，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媽生病了，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醫藥費，我家裡根本負擔不起我上大學。但她不願意委屈我，所以到處借錢甚至斷葯給我上學。我不想失去媽媽，所以我選擇騙她。」
「那你現在的經濟來源是什麼？」
顏子期記得他們上次是在夜店的認識的，而且連小凡的穿著打扮並不像是窮人，難道他真的是…
「姐姐別亂想，我沒有亂來，我的經濟來源就是在酒吧夜場上班，賣酒，推銷。」
連小凡注意到顏子期在看自己脖子掛著的耳機，他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你看到的這些東西，都是假貨，買來裝逼的，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窮鬼。」
這回連小凡是真的說謊了，他突然不願意讓顏子期知道他真實是做什麼的。
「哦，原來是這樣。」
「對啊，就是這樣，不然姐姐以為是怎樣呢？」
連小凡向顏子期唇角勾勾，那模樣真是可愛帥氣的不得了。
「我沒有以為怎樣，我只是想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
「哦？姐姐想怎麼幫我，說來聽聽。」
猝不及防間，連小凡將臉湊到顏子期面前，他的唇差一點就碰上了她的。
顏子期本能地向後靠了靠，「我…我本來想幫你找個工作，不過既然你已經有了，那就算了。」
連小凡眉頭一挑，「好啊，那就謝謝姐姐了。」
「可你不是有工作嗎？」
「技多不壓身，更何況我這麼窮，哪裡有休息的資本，就這麼定了。」
連小凡答應的很爽快，他其實不是要工作，他要的是和顏子期接觸的機會。
本來上次他都打算放棄她了，卻沒想到緣分又一次把她送到了自己面前，既然這樣，他就得好好珍惜。
「你不問問什麼工作嗎？還有工資多少？你不怕我騙你嗎？」
顏子期有些懵，為什麼這個連小凡這麼信任她。
騙？
連小凡想應該是他騙她才對，再說，這世上還有比他現在所做之事再噁心的工作嗎？
「不怕，我相信姐姐。」
顏子期：「…」
思忖片刻，她決定還是要把話和連小凡說清楚。
「小朋友，我有必要和你說一下，我介紹的工作不是什麼高薪，就是我爸有個維修店，專門給人修樂器的，他現在需要一個幫手，每個月大概五千左右，你看有沒有問題。」
連小凡聽完馬上接話：「有問題。」
「啊？是工資問題嗎？」
「不是，是名字問題，我不叫『小朋友』我叫連小凡。」
說著，他伸手揉了揉顏子期的頭頂，剛巧這一幕被打完電話走回來的蘇沐沐看見。
她呆在原地，心想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有這麼親密的舉動。
還有顏子期是天生就有吸引帥哥的潛質嗎？不然為什麼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是顏值逆天的男人？
紀航成已經很帥了，結果現在又來一個？
「期期。」
蘇沐沐抓著手機朝顏子期走去，她剛來到他們面前，連小凡就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蘇沐沐瞥了一眼連小凡的背影很是羨慕地問了一句：「期期，這個小帥哥是誰呀？」
「一個朋友。」
「對了，江寧怎麼說？」
講到這裡，蘇沐沐的臉上突然就被蒙上了一層酸澀，她低著頭說：「他還是讓我打了，說今年經濟不景氣，物價上漲了，什麼東西都很貴…」
「打住！別說下去了，我知道了。」
顏子期忍不住在心裡把江寧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草特么，真是活見久了，第一次見到這麼變態的精打細算，真是精明到連孩子都不放過。
「那你準備下，我去給你繳費。」
「等等。」
就在顏子期準備邁步的時候，蘇沐沐叫住了她。
「怎麼了？」
「額…你能不能幫江寧充100塊錢電話費啊，剛才我們打了那麼久的電話，他都欠費了，現在停機了。」
蘇沐沐尷尬的支支吾吾。
「什麼？充話費？那你呢？你怎麼不幫他充？」
顏子期不是心疼那一百塊，是覺得這事很滑稽，憑什麼她充。
蘇沐沐聞言連忙解釋：「不是，期期，我不是要你免費幫他充，這錢算我借你的，下次一起還你。」
進過她這麼一解釋，顏子期更亂了。
「沐沐，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身上一百塊都沒有？」
「嗯，江寧每個月只給我五百，這個月輪到我請同事吃飯超支了，所以…」
「夠了，讓江寧去死吧。」
顏子期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這會兒幸好陸綰不在，不然她一定會手刃蘇沐沐的。
做完手術，從醫院出來，顏子期把蘇沐沐送回了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即便是好朋友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做的盡善盡美。
所以，顏子期在幫蘇沐沐把冰箱塞滿，燉了一鍋雞湯，炒了兩個小菜之後就離開去了酒吧工作。
剛走出蘇沐沐家小區，顏子期就收到了一條物流派送信息。
原來是她上次給紀航成買的手機正在派送。
為了方便他簽收，她填的地址是天憬七號別墅的地址。
顏子期點開通訊錄找到紀航成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嘟嘟嘟～」
這回倒是沒有關機，只是電話響了幾遍都沒人接。
顏子期只好改發微信。
[給你買了一個手機，記得簽收。]
發完之後她便打車去了酒吧。
天憬七號別墅。
女人動聽悅耳的嬌吟聲彌散在房間的各角落。
「紀帥～」
江芷媗咬著唇，媚眼朦朧地看著紀航成。
她真是愛死了這個男人在床上揮汗如雨的樣子。
「…」
纏綿過後，熱潮漸漸地平息下來。
江芷媗摟著紀航成的脖子半開玩笑地說道：「紀帥，剛才那電話是女朋友來的吧。」
「嗯。」
紀航成沒有否認，剛才「運動」的過程中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是顏子期的名字。
江芷媗沒想到紀航成竟然承認的這麼乾脆，一般來說像他們這樣的公子哥不都是喜歡裝單身的嗎？
「既然你有女朋友，為什麼要找我？」
這女人嘛就愛使小性子，情緒一上來口氣也都變了。
紀航成扭頭眸光略帶冷漠地掃了一眼江芷媗，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玩味地回應道：「所以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為什麼要上我的床？乖，我們只是P友，合則聚不合則散，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如果你真那麼愛她，為什麼又要和別的女生上床呢？」
江芷媗見紀航成要下床，她的話緊跟著出口。
「...」
空氣一度安靜的讓人有些窒息，過了很久紀航成才默默地吐出三個字：「新鮮感。」
江芷媗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別墅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紀航成起身穿好衣服，拉開卧室的門走了出去。
「叮咚。」
門鈴又響了一遍，紀航成將門打開。
「您好，先生，這有一份您的快遞，請您簽收。」
快遞？紀航成眸間染上一層詫異之色，他基本不網購，哪來什麼快遞。
「送錯了吧？」
「啊？」
快遞員低頭認真看了一遍上面的訂單，「天憬七號16幢，紀航成先生，沒錯啊。」
紀航成眸光瞥了一眼，那上面確實寫著他的名字。
「誰寄的？」他問。
「稍等，我看看。」
「是一位姓顏的小姐，物品是電子產品。」
顏小姐？紀航成瞬間就明白了。
「給我吧。」
他伸出手從快遞員那接過了快遞。
拆開快遞，紀航成看到裡面放著一部和自己現在用的一模一樣的手機，他想了很久原因，終於是給他想起來了。
上次在森泊度假別墅的時候，他騙她手機關機的原因是沒電，所以她就偷偷給自己下單了一個手機？
十有八九是這樣。
那一刻紀航成覺得這心亂七八糟的，江芷媗從卧室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欲言又止。
紀航成轉身去卧室拿起了自己的舊手機，果然上面有許多未接來電和信息。
他拿著手機來到客廳，打開相機對著那個新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顏子期。
[期期，手機收到了，你怎麼這麼傻。]
很快那邊就收到了回信。
[沒事，你不是說你手機壞了嘛，總不能一直關機。]
紀航成低著頭正準備回下一句的時候，顏子期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你是一個人在家嗎？]
紀航成看了一眼旁邊的江芷媗，他刪掉編輯好的話，只回了一個[是]。
然後...
等了很久顏子期都沒有回...
楊桃里酒吧。
顏子期看著桌上的手機愣愣出神，此時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乍一看沒什麼問題，就是普通的手機照片，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很多精彩的畫面。
比如，照片里的新手機，黑色的屏幕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臉，雖然模樣很模糊，但至少能明顯分清楚是幾個人。
所以剛才顏子期會問紀航成是他一個人嗎？
沒想到他說「是」。
顏子期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去編織了一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那就是，屏幕上的另外一個人有可能是他的雙親，畢竟能隨意出入他家的人除了女朋友應該就是父母。
這個理由還算說的過去，但圓不過去的是為什麼紀航成要撒謊。
顏子期覺得心累，她把那張照片連同聊天記錄一起刪了，仰天長嘆一口氣，逼著自己讓這事翻篇，她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紀航成，不隨便和他吵架，要珍惜這段感情。
最後顏子期還是給紀航成回了一句信息。
[好，紀航成，我想你了。]
然而，直到她上台唱歌，手機那頭的他都沒有給她回一句。
顏子期安慰自己，也許他在忙。
一直到工作結束，紀航成都沒有給顏子期回信息，雖然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但她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從化妝間出來，顏子期遠遠瞥見兩抹身影，認真一看是李春子的老公宋遠平，還有一個是酒吧的服務員，他們兩人臉上都帶著笑，行為舉止也很是正常，但是給人感覺就是怪怪的。
顏子期收回目光，轉身往酒吧門外走去，一路上她都在想剛才看見的那個畫面，越想就越覺得奇怪。
「姐姐~」
猝不及防間，連小凡不知道從哪裡蹦躂了出來，他雙手插在黑色風衣兜里，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
顏子期抬頭納悶地問：「你怎麼在這？」
「來接你下班呀，嘿嘿，師父告訴我的。」
連小凡口中的『師父』就是顏子期的父親顏成化，他現在已經和他去學技術了，可不得叫師父。
「哦，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早點回去照顧你媽媽吧。」
顏子期搖搖頭，勉強對連小凡露出了一個笑容。
「姐姐這麼著急拒絕我，是因為要和男朋友去約會嗎？這麼晚了，他為什麼沒來接你呢？」
通過這段時間和顏子期接觸，連小凡已經知道了她很多事，比如她有男朋友，她還很喜歡那個男的。
「...」
「不是，他很忙，我自己回去。」
「噢，這樣，那他放心姐姐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走啦，我送你。」
連小凡說著直接從顏子期的肩膀上取下她的挎包，一個利索，挎在了自己身上。
「你..」
「姐姐餓不餓？想吃什麼？燒烤好不好？或者小龍蝦？」
連小凡看起來心情大好，他正對著顏子期，行走的過程中是倒退步的，他邊走邊說：「還是你想喝奶茶？咖啡，姐姐只管說，我給你去買。」
顏子期看著連小凡，說真的，她那一刻腦海中湧現的是紀航成的臉，她想要是他也能這麼暖就好了。
雖然每次顏子期都能收到紀航成送的昂貴的禮物，可是她覺得那些東西都沒有溫度，冷冰冰的，她其實最想要的禮物就是和喜歡的人去做每一件溫馨的小事。
比如現在連小凡說的這些。
「姐姐？」
連小凡見顏子期神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我沒事，夜宵不吃了，太晚了，我困了。」
連小凡怔了片刻，心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失望，他垂下眸子，小聲地說了一句：「好吧。」
不過很快，他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抬頭對著顏子期笑道：「姐姐，以後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呼叫我，不論你想幹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這句話配上連小凡那笑時婉如月牙的雙眸，真是如一陣春風拂過心頭讓人悸動啊。
只可惜，人不對。
「不用，小凡，你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也會交女朋友，你應該把時間都給她。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顏子期不是那種喜歡曖昧的女孩，她現在是紀航成的女朋友就一定是會和其他異性劃清界限，這是最基本的了。
連小凡只是笑，沒有說話。
那天，他還是把她送回了家。
後來的很多天，連小凡都會準時出現在楊桃里酒吧，而且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一次都沒有見過顏子期的男朋友，說真的，他挺想對那個男人豎中指，並面帶微笑不失禮貌地送上一句：「操你媽，去死吧。」
*
申城機場，一架從傑維斯灣飛來的航班降落在了這裡。
飛機剛落地，屏幕剛顯示航班信息，接機口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多數都是女孩子，她們手裡舉著偶像的燈牌還有橫幅看起來是準備接機。
紀航成選了一個清凈的角落站著，他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每過幾分鐘就抬手看看手腕上昂貴的名表。
約莫二十分鐘后，他才等到了那個人。
「嗨~紀小成。」
紀航成老遠就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很熟悉，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在傑維斯灣留學時最要好的女性朋友任初安。
紀航成高中就被父親送到國外的貴族學校讀書了，那時候身在澳洲的他特別渴望能有一個和他一樣的華人，而任初安就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
那時候的紀航成覺得這個女孩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所以他幾乎是帶著所有的認真去和她交朋友，這麼幾年下來，他們在國外互幫互助，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他對她的那種親緣感情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父母。
可以說他是把她當成了親妹妹。
「安安。」
紀航成聞聲笑著朝任初安走去，順手接過她的行李箱，然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累嗎？」
「累啊，你知道的，我睡眠質量非常差，在飛機上幾乎就沒合眼。」
任初安很自然地挽住紀航成的胳膊。
「那待會早點去酒店休息。」
紀航成話音剛落，任初安就緊接著說：「拜託，我來申城你居然讓我住酒店？紀小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好朋友啊。」
紀航成笑了笑，「聽你這話是準備住我那了？」
「對啊，必須的。」
任初安昂首挺胸，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紀航成無奈地搖搖頭，他比誰都了解她，只要是被她認定的事，那幾本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隨便你。」
兩人乘著電梯下到停車場，任初安很習慣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紀航成跟著上了駕駛座，正當他準備發動車子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任初安眼疾地瞥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著「顏子期」三個字。
她第一感覺對方是女的。
「喂，期期。」
紀航成將無線耳機插進耳朵里，一邊打電話一邊單手打轉方向盤。
「紀航成，你在哪？能來接我下班嗎？下暴雨了。」
紀航成將車開出地庫，果然豆大的雨珠不停地墜落在擋風玻璃上。
「額，這會恐怕不行，我在機場，一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從申城機場到顏子期工作的酒吧起碼一個半小時，等紀航成把車開過去，她打車都可以坐個來回了。
「哦，好吧。」
紀航成沒有在意電話里顏子期失落的聲音，他掛斷電話，專心開車。
「女朋友？」
半晌，任初安出聲了。
紀航成點頭：「是的，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從高中到現在，任初安一直都知道紀航成很花心，而且基本他的每一任女朋友，她都見過，所以剛才紀航成這麼說她也不稀奇。
「好啊。」
任初安笑著應承。
紀航成從機場出發直接往天憬七號方向開。
「對了，安安，你這次回國是旅遊還是探親？」
「都不是，我來工作。」
任初安目不轉睛地看著紀航成，她在捕捉，捕捉她說這句話時這個男人臉上有什麼反應。
「工作？在申城？」
「對啊，總部最近剛下的調令，我估計可能會在申城待上許久。」
任初安沒說，這個凋令其實是她主動申請的，至於原因嘛，她是不會現在告訴他的。
「哦。」
紀航成專心開著車，沒再說什麼。
*
楊桃里酒吧里，顏子期站在窗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此時酒吧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客人陸陸續續離開，員工也所剩無幾。
這期間顏成化有來過電話說來接她，但顏子期想天氣這麼惡劣，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騎電瓶車不安全，便謊稱有開車的同事順路會捎她一塊回去。
「期期，男朋友還沒來接你嗎？」
「快來了。」
顏子期不喜歡解釋很多，也不喜歡麻煩，所以她隨便扯了一句。
「哦，那我們先走了，你記得關門。」
「好的。」
終於偌大的酒吧只剩下顏子期一個人，冷冷清清。
此時，外面電閃雷鳴，顏子期一遍又一遍地呼叫網約車，然而得到的消息都是：等候人數較多，請耐心排隊。
顏子期關掉約車APP，走到吧台從抽屜里取出保鮮膜，一圈一圈地將手機纏繞包裹好，不過就是淋一場雨，也沒必要搞得那麼矯情，沒有人欠她的，忘記帶傘就是她的錯。
所以，無助的時候，自己更要強大起來，只有心築起了防線，所有的負面悲傷的情緒才不至於影響心情。
顏子期把手機放進包里，然後走出酒吧，鎖上門，正當她準備衝進雨里時，胳膊突然被一隻手拉住，頭頂上多了一把傘。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