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離開我還會愛上其他人嗎
凌晨三點,夜幕籠罩下的城市萬籟俱寂,本該是沉睡的時刻,有的人卻在享受黑夜的狂歡。
天憬七號別墅區里的某幢別墅此時正燈火通明,笙歌漫漫。
衛祠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提出想在紀航成的別墅里辦派對,這不,幾個年輕人從夜裡十二點一直瘋狂嗨皮到現在。
紀航成仰躺在沙發上,渾身酒氣,他拿著手機,靈活的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來回滑動,衛祠拿著酒瓶,步伐踉蹌地來到他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看什麼呢?」
說著便跟著把頭湊了過去。
衛祠撅撅嘴,皺皺眉頭,拿著酒瓶豪飲了一口說:「紀帥,顏子期怎麼給你打這麼多電話啊?你不接嗎?萬一她有什麼事呢?」
聽聽,就連衛祠這樣的渣渣都知道關心顏子期,而紀航成這個男朋友呢?他在幹嘛?
紀航成沒有馬上回應,他滑動屏幕將那些未接電話全點了刪除,然後隨意將手機扔在一旁,他左手握拳捶了捶自己有些發脹的腦門,說道:
「刺蝟,我想分手了。」
現在紀航成對自己和顏子期的這段感情是越來越提不起興緻了,他現在對她使用冷暴力,就是想著等對方先開口。
她不是很愛說分手嗎?為什麼這次不說呢?
衛祠伸出舌頭舔舔唇,賊溜的眼珠子轉了三百六十度,然後賤笑道:「那紀帥,如果你和顏子期分手,我可不可以泡她啊,嘿嘿。」
衛祠這話說的讓人分辨不出真假,但是他自己知道這話是真的,他其實心裡對顏子期一直都是蠢蠢欲動的,畢竟她的顏值擺在那,講真的,不說愛情,就是睡一覺也感覺掙了啊。
只不過他不想沈臨那麼傻,會表現在臉上,他這人精明,知道分寸。
今天既然紀航成把這話說出來了,那麼借著幾分酒勁,他也就說說真心話好了。
衛祠話音剛落,紀航成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你他媽的說什麼?」
「我說我想泡她,紀帥,既然你已經不喜歡顏子期了,那就讓給兄弟玩玩吧。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你,我只不過是接二手貨,這事不過分吧?」
衛祠覺得真不過分,他信守兄弟守則,在紀航成和顏子期還是戀愛關係的時候恪守本分,沒有逾越挖牆腳,難道這還不夠嗎?
「滾你媽個蛋,傻逼,你什麼玩意。」
紀航成拉過衛祠,一把將他推到地上,長腿一踹,將他踢飛。
突如起來的意外將派對美好的氣氛破壞,所有人停了下來,他們看著紀航成和衛祠。
「這是怎麼了?」
任初安趕忙過來關心問道。
紀航成沒說話,他瞟了一眼地上的衛祠,拿起手機出門了。
「紀小成,你去哪?」
任初安見紀航成往大門走去,連忙上前,眼見快要追上的時候,大門被重重的關上,她吃了閉門羹。
任初安站在原地,沒有追出去,她知道這是紀航成拒絕溝通的一種方式。
紀航成走出家后便一個人沿著別墅區的車道漫無目的地行走,彼時他腦海里一直回蕩著衛祠剛才的那番話,是啊,他怎麼忘了,如果他離開顏子期就要接受別人填補空缺的事呢?
就像計程車,一個乘客下車之後,司機會豎起空車的牌子,空出來的位置總是要有人去坐的,如果想獨佔,那就必須把計程車變成私家車。
然而,紀航成並不想娶顏子期。
既然他不想娶她,那麼勢必就要接受她成為別人的事。
很明顯,他現在不想,不然剛才他就不會那麼生氣的對衛祠大打出手了。
紀航成走到一張長椅前,他慢慢地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解鎖屏幕,撥通了顏子期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喂,期期,是我,剛才我睡著了,沒聽見你的電話。」
紀航成如往常一樣撒謊,現在的他,似乎已經習慣性地對顏子期說假話了。
「…」
手機那段沉默了許久。
紀航成以為顏子期又在耍小脾氣,便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期期,說話,你還想鬧嗎?」
這回手機那邊有反應了,不過出乎紀航成意料的是,說話的人並不是顏子期,而是一個男人。
「她睡了,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紀航成一聽這聲音,疲態一掃而光,他的聲音忽然變得高漲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接顏子期的電話,她人呢?」
「…」
「說話!」
「我是連小凡,我再說一次,她睡了,沒事的話,我掛了。」
「嘟嘟嘟~」
「喂~喂~」
「…」
「我操你MA!」
紀航成氣的直接把手機摔在地上,頃刻之間四分五裂,一如他和顏子期的感情。
現在的紀航成無疑是糾結的,他不想和顏子期談戀愛,但也不想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如果能有什麼適中的辦法讓他不用被這段感情束縛,又能擁有她,那就很皆大歡喜了。
煩躁~
*
第二天,顏子期就和連小凡一起出發乘坐長途汽車去了李春子的老家。
這一次她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認認真真地去和李春子告別。
有人說,人活著其實就是拿時間和這世界換點什麼,顏子期看著青色墓碑上李春子面帶笑容的照片,她心裡一陣悲戚。
很明顯,李春子活了三十二年,花了這麼多時間,並沒有換來她想要的,她最後換來的就是一個男人的狼心狗肺。
「春子姐,一路走好,來世一定要幸福快樂。」
顏子期彎腰將一束菊花端端正正地擺在李春子的墓碑前。
然後又鞠了三躬。
即使來之前,顏子期給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可最後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在李春子墳前哭成淚人。
「春子姐。」
顏子期撲倒在李春子的墓碑前撕心裂肺,她一遍又一遍呼喚著她的名字,好似這樣就能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一樣。
「春子姐。」
「姐姐,不要這樣。讓春子姐好好走吧,她會在另一個地方陪伴著你,會一直都會在你身邊,只是你看不到她,別太傷心了好嗎?」
連小凡單膝跪地,將顏子期輕輕擁進懷中,這是第一次,他與她親密接觸,如他所想,這種感覺比擁抱那些另他作嘔的老女人要好很多。
連小凡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安慰著顏子期,他其實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的人,但是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好像一切又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天,連小凡寸步不離地陪著顏子期,也正是因為他的話與陪伴,她走出了因李春子死亡而產生的陰霾。
回到申城,顏子期第一件事就是從楊桃里酒吧辭職,她現在看到宋遠平就恨不得捅死他,怎麼可能還會為他去賣命工作。
顏子期一直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宋遠平欠李春子的債總有一天是要還清的。
從楊桃里酒吧辭職之後,顏子期就徹底閑下來了,她一邊在顏成化的維修店幫忙,一邊努力再找工作,同時還在海里撈她的男朋友。
顏子期傻嗎?她一點都不傻,紀航成這麼久沒聯繫她,肯定是他們這段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又或者是他身邊了新的人。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顏子期都要找到紀航成說清楚,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初戀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無疾而終。
顏子期想了一下,現在要找到紀航成,只能通過一個人,想著,她收拾一番便出了門。
與此同時,紀航成也正在做著一件和顏子期有交集的事。
市區一家咖啡館內,紀航成和連小凡面對面坐著,兩人面前各擺著一杯咖啡,但是誰都沒有去喝的意思。
「有話快說,我很忙。」
沉默了好一會,連小凡率先開口,他其實搞不懂,紀航成為什麼會突然約自己出來。
「忙?忙什麼,忙著去伺候那些女金主?」
紀航成不緊不徐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斯文優雅地淺抿了一口,唇角勾起,笑中藏著諷刺。
「你!你調查我?」
連小凡有些激動地雙手拍著桌子,屁股微微抬起,身子前傾。
「紀航成,你怎麼這麼卑鄙。」
「卑鄙?我卑鄙什麼,有本事你也調查我,連小凡,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奔放。你說顏子期她知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需要我告訴她嗎?」
紀航成那天接到連小凡的那通電話之後,就著手開始人/肉搜索,沒想到啊,他竟然查到這麼勁爆的事,別說,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敢!」
連小凡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到底他比紀航成小了四歲,某些方面還是不如他老套。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都敢趁火打劫,撬我的牆角,搞我的女人,我為什麼就不敢動你呢?連小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在顏子期面前說了我很多壞話吧?怎麼?是想小三上位。」
誰說只有女人可以當綠茶?像連小凡這樣的,紀航成不要見得太多,趁虛而入,見縫就鑽,那天接顏子期電話,故意說曖昧的話還不就是想挫敗他。
連小凡聞言,怔了片刻,他慢慢坐下,剛才被紀航成激怒的情緒現在稍稍緩和了幾分,他利用這個時間,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連小凡想如果他沒有想錯,紀航成今天來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羞辱他,而是借著這件事想讓他不要糾纏顏子期。
嗯,想想,只有這個理由最貼合實際了。
連小凡得到答案之後,腦子裡便開始想著要如何應對紀航成。
思忖片刻,他重新將視線投向對面的人。
「紀航成,我是喜歡顏子期,但是你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連小凡覺得自己這並不是什麼小三上位,他只不過是爭取自己喜歡的人罷了。
「我說話難聽?呵~連小凡,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做事吃相難看。大半夜的出現在我女朋友家,還接她的電話,你想怎樣?」
這回輪到連小凡有底氣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紀航成回應道:「我為什麼出現在她家,你心裡難道沒點數嗎?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有沒有關心過她最近發生了什麼事?紀航成,你除了有兩個臭錢,你還能給她什麼?」
紀航成確實不知道顏子期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想知道。
「臭錢?連小凡,我的是臭錢,那你的是什麼錢?賣身錢?我想給她買香奈兒那就是分分鐘的事,你呢?你需要做幾次?精盡人亡那種嗎?」
紀航成就是很不爽連小凡,發自內心的討厭,不隔應他兩句,他心裡都過不去。
「你…」
連小凡一陣臉紅,紀航成這是死死踩著他的弱點,沒錯,他真的很以這件事為羞恥。
所以這場博弈,到最後贏家還是紀航成,畢竟他的事連小凡知道的很少,可以抓的把柄也不多。
反之,他想要扼住連小凡的命脈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臭弟弟,我也不和你多廢話,我找你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凡事給自己留點餘地,別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才知道害怕。」
紀航成一點都不忌憚連小凡,且不說他們實力懸殊不在一個起跑線上,就算顏子期真被撬去了,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
當然紀航成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顏子期那個死心眼,愛自己已經成癮了,哪裡是那麼容易說走就走。
即便要走,他紀航成也有找回來的本事。
連小凡看著紀航成,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攥成拳頭。他嘴唇緊抿,臉上儘是狠厲之色,他發誓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將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統統踩在地上。
就在紀航成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紀航成拿著手機,從口袋裡隨便掏了幾張百元大鈔扔在桌上就離開了。
走出咖啡館,紀航成才把電話接起來。
「喂,媽。」
「成成,你最近是又把那個小保姆找回來了嗎?她剛才說是你把她找回來的,現在這會正在咱們家呢。」
什麼,顏子期在他家,臣江一品?
紀航成匆匆收線,走到路邊拉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座。
顏子期在嘗試各種辦法聯繫紀航成都無果之後,只能使出這樣極端的手段了。
沒錯,她跑到臣江一品去蹲守紀航成的母親董莉,雖然這個辦法很笨,成功概率很低,但到底最後老天爺還是成全了她,讓她給守到了。
也是顏子期運氣好,董莉對她印象深刻,不然絕對不可能這麼成功就把她帶回家。
紀航成火急火燎地殺回臣江一品,他吃不準顏子期會不會發神經跑到他母親面前哭訴他們的關係,他想,如果她真這麼做了,自己絕對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她。
站在家門口紀航成正準備輸入密碼,當他指尖剛觸碰到指紋識別器時,董莉和顏子期的笑聲頻頻從裡面傳入他的耳朵。
有那麼一瞬間,紀航成產生了片刻的錯愕,他怔了片刻,然後將門打開。
門開,屋內氣氛一片祥和,顏子期正端著一杯咖啡送到董莉面前。
「阿姨,您喝咖啡。」
「謝謝啊,小顏,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姑娘,剛才你說的那個笑話我真是太喜歡了。」
董莉笑的滿面春風,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顏子期。
「我回來了。」
紀航成脫掉外套,將手機扔在桌上,換好家居拖鞋朝顏子期和董莉走去。
「成成你回來啦。」
董莉一見紀航成,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紀航成敷衍地點點頭,應了一句,然後有些心虛地看了顏子期一眼。
確實心虛,在紀航成當方面搞冷戰,玩失蹤的這段失蹤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幹了多少件對不起她的事。
再看看現在顏子期,她為了找到了自己竟然甘心在自己母親扮演一個保姆,說真的,這段感情真的太不對等了。
紀航成走到顏子期面前,他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一種對她最傷害的方式問候。
「你好。」
一聲「你好」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遠遠的,也間接透露了他不想讓董莉知道他們關係的想法。
顏子期懂得,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配合他演出地回了一句:「紀先生,下午好。」
紀航成:「…」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將這段對話繼續下去。
一旁的董莉並未察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她起身來到顏子期身邊,一頓誇讚:「成成,你這次找的家佣,媽媽太喜歡了,記得給小顏加工資啊。」
紀航成點點頭:「知道了。」
「好了,我下午約了朋友做美容,我先出門了。」
董莉說著便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往大門走去。
「砰~」
伴隨一聲關門聲,屋子裡的氣氛突然降到了冰點。
顏子期眼神平靜地看著紀航成,她以為自己會歇斯底里對著他發泄一通,卻沒想現在的她反而是無力的什麼不想做。
「期期。」
「紀先生要喝咖啡嗎?我給你泡咖啡。」
顏子期憋了好久,卻沒想到頭來憋出這樣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期期,我們談談。」
紀航成拉著顏子期來到沙發前,這一次他表現的和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顏子期一言不發地看著紀航成,她在等他開口。
「期期,我…對不起。」
紀航成有種欲言竟無詞的感覺,他煩躁地解開兩個襯衫扣子,性感迷人的鎖骨就這麼暴露了出來,跟著一起呈現的還有他脖子上的吻痕。
顏子期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吻痕,然後視線下移發現了他空無一物的無名指。
霎時間,她就覺得心在滴血。
很明顯這個吻痕不是她的,兩人分開這麼久,她怎麼可能會在他身上留下這個痕迹呢?
那這個吻痕是誰留下的呢?是任初安嗎?還是其他女孩?
又或者只是一個誤會,其實她的紀航成還是很潔身自好的。
各種想法盤旋在顏子期的腦海里,最後她選擇了視而不見,相信這只是一個意外一個誤會,紀航成並沒有在這段時間幹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嗯,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顏子期就開始對自己洗腦,替他找理由欺騙自己。
顏子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卑微,她覺得只要紀航成不走,她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期期,我們…」
「分手」兩個字紀航成卡在喉嚨里,想說,說不出。
顏子期就這麼看著紀航成,她眼裡含著淚,唇角掛著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等待宣判的囚徒,表面平靜,內心澎湃。
等了很久,紀航成都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口,他有時候挺鄙視自己的,想解脫,但又沒有勇氣去面對後果。
「期期。」
「紀航成,你想和我分手對嗎?」
最後還是顏子期做了勇者,她把紀航成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
顏子期伸手抹掉眼淚,用盡渾身力氣扯了扯唇角,笑到流淚。
「期期,對不起,我累了,真的累了,我…」
「嗯,我懂,你別說了,但是我要一個理由,紀航成,你給我一個理由,得到答案,我就走,發誓絕不糾纏。」
顏子期這麼乾脆是紀航成想不到的,他在想為什麼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呢,那樣他還有理由可憐她,還有理由給自己台階下,說不分手。
「顏子期,你到底愛過我嗎?」
紀航成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愚蠢的問題。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顏子期笑成瘋。
「紀航成,你是三歲小孩嗎?在一起快兩年,我愛不愛你這個問題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傻到連你騙我都在替你找借口?」
「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在你對我使用冷暴力的這段時間偷偷去看你的社交帳號,關注你的一切?」
「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深夜為你哭到岔氣,為你買醉,甚至為你傷害自己,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卑微的來求你?這麼冷的天,我頂著刺骨的寒風在你家門口等了三個小時只為見到你,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裡不愛你了?」
顏子期邊說邊流淚,愛情真的太傷了。
「紀航成,我明明知道分手我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可因為愛你,我都願意成全你,我這叫不愛你嗎。」
「那如果我們分手,你會怪我嗎?我們還可以做回朋友嗎?還有…」
話到這裡,紀航成突然停頓了下來,半晌之後才把話接上。
「還有你會找其他男朋友嗎?」
這是紀航成最關心,也是最糾結的地方了,他想擁有顏子期,不想她被別的男人覬覦,但又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的束縛。
說白了,這種關係應該就是床/伴,彼此擁有身體,但又不用對任何不忠的行為負責。
顏子期努力憋著所有的委屈,使勁咽下所有的悲傷,喉嚨里像是插滿玻璃渣子,滿口鮮血吐不出來。
她現在好想有個人能夠抱抱自己,告訴她怎樣才能不這麼難過。
「期期。」
紀航成有些迫切,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紀航成,你突如其來的分手讓我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些問題。你告訴我你累了,用這麼敷衍的理由打發我,然後還要我釋懷,是你,你做的到嗎?」
顏子期心痛的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那其他不回答,你只要告訴我你還會不會找其他男人。」
紀航成真的超級在意這個問題。
也許是他追問的太緊,崩斷了顏子期最後一根弦,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會,我為什麼不會?紀航成,你離開我會不找其他女孩嗎?如果你可以找別的女人,為什麼我不可以找別的男人?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分手?分手就是我們從此再也沒有關係了,你是你,我是我,我想怎樣那都是我的事。」
顏子期在喊出這些話之後,她感覺身體和心都好像被掏空一樣,極度虛弱,覺得自己十分渺小和蒼白。
「會愛他們?」
紀航成無視她的哀傷繼續窮追不捨地折磨她。
「會!」
「像愛我一樣愛他們?」
「當然。」
「會和他們上床!」
「是。」
顏子期用力推開紀航成,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起身拿著包準備奪門而出。
紀航成見此趕緊追上去,他張開雙臂從顏子期的身後圈著她,緊緊將她擁在懷裡,把臉埋進她的髮絲間。
「…」
「放手!」
顏子期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周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彷彿下一秒,她就要死去一樣。
「不放,期期,不要分手。」
紀航成承認自己被顏子期刺激到了,她踩到了他最後的痛點,他很自私,即便他不想要了的東西,那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紀航成想,哪怕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顏子期,那也不可以讓別人的男人擁有她。
不管將來他們這段感情發展的如何,至少現在,紀航成不想放了她。
「期期,對不起,這段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胡思亂想,我錯了。」
紀航成像以前一樣和顏子期道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他的感情已經變質了。
「期期,好不容易走到現在就再堅持一下吧,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會認真經營這段感情,我會好好考慮和你走下去,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結婚嗎?現在我向你承諾,我會以結婚為目的和你談戀愛好嗎?」
真是衝動上了頭,什麼話都說的出口,紀航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就覺得現在好像還不是分手的時候,所以他必須拖著顏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