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偽善的面具
「尊敬的客戶，您的卡號餘額為一百萬整。」
客廳里，聽著電話里女話務員報出的餘額林寒父母愣住了，隨後就是驚喜。
「這是真的，天啦，我兒子賺了一百萬，正好我前不久看上了一套商品房，這下好了。」
林母喜形於色，林父出聲道：「兒子好樣的，比你爸有出息。」
林父拍了拍兒子肩膀，笑容卻有些苦澀，自己在廠里做了一輩子筆杆子還不及兒子一次賺的錢，感覺內心有些吃味。
「你也知道你不如兒子啊，真是的，指望你只能喝西北風了。」林母擠兌道。
「那媽，您看相親的事？」
「相親的事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兒子有本事了只能說那姑娘沒福氣，算了等兩天給你安排個更好的。」
「這…」
皆大歡喜的同時林寒又有些鬱悶，他實在對相親充滿了忌憚，那種氛圍一般人受不了。
何況他要的是自由戀愛，難道這一世還像上一世那樣將就嗎，到最後慘淡離婚。
不！
這一世他要活得精彩。
「你看你還提這事，現在兒子長大了也有本事，還怕找不到媳婦兒，你就別瞎摻和了。」
林父本來就有些反感妻子的行為，如今算是有理由說出來了。
「好了，不說這事兒。」
「今天中午你大舅母過生日，在富貴酒店請客，我們得準備一下。」
林母不提相親卻提起了別的事，林寒一聽想也沒想說道：「不去！」
「什麼，你不去怎麼行，你大舅母特意點了你的名字。」林母急了。
「不想去！她一年到底過幾回生日，上個月才過生這個月又過。」
「人家上次是新曆，這次是農曆。」
林母提醒道。
「不去。」
「必須去！」
很快萬般無奈的林寒被父母強拉著去了富貴酒店，這一家三流酒店今天被人包了下來，大廳里零零落落擺了七八桌，都是一些親戚和舅母的朋友。
「來了啊，真是，再不來就開席了。」
林寒一家的到來引起了大舅一家的注意，大舅母張婷把林寒一家領到靠前的一桌坐下。
「這是一點小心意，一千塊禮金不多，大吉大利。」
林母從手袋裡摸出一個信封，裡面裝著一千塊現金。
「哎呀，來就來唄還送禮，真是的。」
張婷抱怨一聲卻不著痕迹收下，明顯態度好了許多。
「今天多吃點，林寒也來了。」
轉過頭張婷看著林寒，臉色有些不悅道「我說林寒你怎麼回事，今天好不容易給你安排的相親都被你搞成那樣，聽說你在咖啡廳準備打人，你是瘋了。」
「那是你介紹的？」
林寒一愣，才知道原來背後促使相親的居然是眼前的舅母。
「是啊，除了我有這本事誰還願意給你介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女方家怎麼說你的嗎？」
「沒品，沒本事還脾氣臭，你說你大學幾年讀書讀成了這樣，怎麼回事？」
聽著大舅母說得話越來越難聽，林寒皺了皺眉頭：「以後不用給我介紹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喲，脾氣還上來了。」
張婷哼了一聲，臉色難看：「我還懶得管你呢，要不是……」
說到這裡她突然住了嘴，趕緊收住話頭。
「林寒，你幹什麼呢，怎麼跟你大舅母說話的呢，人家這是為了你好，你還不知趣。」林母趕緊瞪了瞪，圓了圓場。
「為我好？」
林寒嗤笑一聲，他可知道張婷後半句沒說的話是什麼。
對方如此「熱心」不過是為了父母手中的錢存在她那裡罷了，這些年全村百分之六十的家庭都把錢存在了大舅母那裡。
美曰其名「高利息」，百分之十的年利息聽起來的確很高，可是林寒明白這是非法集資，而且沒有任何保證的集資行為。
而張婷就靠著一張嘴拿著別人財富，花著別人的錢，直到一年後投資的產業破產才露出了醜惡嘴臉。
記得那時無數人痛哭追債，張婷被抓對民警說道「他們都是傻子，不騙他們騙誰，花著她們的錢，用他們的錢付利息多好。」
果然，林寒剛想到這裡，大舅母開口了：「對了，妹，你們今年的錢可有結餘，你知道的，存在我這裡一年百分之十的利息比銀行都高。」
「這，倒是有點錢。」
林母一聽就心動了，不由對丈夫說道：「要不我們乾脆把那一百萬存在她那裡，一年什麼不做就有十萬利息，光是想想就激動。」
「這……」
林父也瞬間心動了，他現在一個月工資才三千多塊，加上年終獎才四千。
一年十萬比他們兩個加起來的工資都高了。
「不行，那一百萬不能給，就算拿去買房也可以。」
正在兩老決定的時候林寒開口了。
開玩笑，這年頭投資房地產都比存在大舅母那裡穩妥，隨隨便便坐等升值比銀行利息都高。
最重要的事林寒在後世已經知道了張婷的嘴臉更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本來就打算讓父母把以前存在那裡的錢要回來，怎麼可能還投錢，那不是往火坑跳嗎。
「一百萬，什麼一百萬？」
張婷耳朵尖，一下聽見了幾人的話。
「就是前幾天林寒炒股賺了一百萬，打算買房來著。」林母解釋道。
「一百萬？」
張婷不動聲色，咽了一口口水，氣息都急促了起來，說道：「這樣好了，你存在我這裡，我最近恰好開發一個項目，可以給你百分之十二的利息，一年就是十二萬。」
「啊，百分之十二？」
兩老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心動，可是又有些不放心，畢竟是一百萬啊。
「你想想我還為了小寒的事安排相親簡直操碎了心，你們還信不過我嗎？」
張婷添油加醋說道，兩老一聽更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答應，林寒卻開口了。
「不行，我掙的錢我說了算，就算買房子也不能拿來存。」
「你什麼意思，小寒，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張婷一聽瞬間怒了，到手的肥肉偏偏半路殺出個豬八戒，她絕不容忍。
「我說不行就不行。」
林寒冷笑，人人都披著一張偽善的面具，顯然大舅母就是其中典型，其中的醜陋只有自己知道，他如今打算撕開對方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