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無限的選擇（大結局上）
「一百多年了，雖然我的類位面中已經有一萬億顆恆星，能全力一擊創造出足以將普通四級世界毀滅的黑洞，但是我還是打不過那個怪物。」
艾斯避開超巨人怪物的時空曲率攻擊，隨手丟了一顆足以毀滅世界的黑洞，卻被那怪物硬生生接住。
無數的高維裂痕在艾斯身旁起伏，祂不停歇的裂解高維，獲取能量，但是依舊無法擊敗對方。
在感知之中，多元巫師世界已經越來越接近，艾斯將自己的心神與夢幻大源共鳴，瞬間洞悉了多元巫師世界的現狀。
「四千萬億顆恆星，十三位超維巫師，傳奇不計其數，反物質理論已經實踐，還真是滄海桑田的大變化啊。憑藉我掌控者的位格，加上整個世界五級六級存在的支持，也許能調動超限的力量。
不能再逃了，就在這裡與怪物決戰。」
艾斯略微衡量，加快曲率躍遷，向多元巫師世界逃亡。
這一路上，超億萬頭巨人已經毀滅了近三百多個四級世界，祂追逐艾斯，但同時也不斷毀滅各個世界，在四維層面，艾斯已經觀測到大量的四維粒子團崩解毀滅，超巨人的四維體吞噬了這些世界的核心，只留下一些渣滓。
從這一百多年的經歷中，艾斯可以確定，如果放任超巨人，恐怕祂會吞噬可觀測的所有世界，那樣的結局絕對是可怕的，災難性的，沒有任何一個智慧生命願意看到。
即使冒險，艾斯也決定一試，如果放任，對方說不定會在吞噬所有世界之後，再飛升星界更上層，那樣的結果是絕對恐怖和可悲的。
「接收到艾斯大人的四維信息流，立刻解析！」
在天之界的中央高塔，魔法議會星界監控部的巫師們突然喊道。
另一邊，在魔法聖殿的十三位超維巫師也收到監控部的消息，祂們緊張的神色略微放鬆。
亞歷山大笑著說道：「我們這一百多年的變化，比過去數萬年還大，無論是理論還是應用領域，簡直天翻地覆。雖然宏觀領域還沒有超越相對論，但是微觀領域特別是粒子魔法的進步，足以讓艾斯大人震驚。」
即使是與亞歷山大等人對抗了一百多年，數次被爆頭又從死亡中復活的「不死鳥」泰勒斯也笑著說道：「不只是是魔法領域會令艾斯大人震驚，我們現在真正實現了與各種五級乃至六級存在的和平相處，共同發展。
我們不再對抗，在我們遇到的幾十個四級世界，除了極端的擴張主義文明，絕大多數都加入了我們多元巫師世界的大家庭，我們世界的主物質位面已經有十一個，並且建立了巫師領導的各文明各種族共同發展的嶄新文明，這樣的成就，絕對會讓艾斯大人也驚訝。」
看著泰勒斯略微得意的笑容，眾人也善意的一笑，這是泰勒斯一直踐行的執政理念，甚至可以說是祂的政治理想。
在最初，所有人都不願意放棄對神靈的奴役，因為壓榨神靈確實讓整個巫師世界的生產力極大豐富，甚至可以說是極其豐富。
巫師們不用將注意力放在能量汲取和運算上，依靠充足的能量和海量的運算力，巫師文明發展極為迅速。
但是泰勒斯最終勸服了眾人，祂指出了這樣巨大的危險。
除了眾人不在意的道德風險以及一系列的社會風氣，更大問題在於這樣巫師們會失去能源主導權和運算主導權，這代表著能量和信息，可以說是除了魔法理論和應用外最重要的兩個領域。
經過多次模擬時空實驗，巫師們最終認可了泰勒斯的觀點，巫師們應該開發出更好的能源開發和利用方式，開發出更好的信息處理方式，而不是停留在簡單的壓榨，逐步解放其他五級和六級存在，對於堅定的反對者予以堅決的毀滅，一手持刀一手持書，將其他世界的高級存在全部歸化。
這是一個艱苦的過程，得益於粒子魔法的大發展和對四維時空的深入探索，巫師們建立了更有效的能源開發和利用方式，而作為多元巫師世界的能源法則，魔網更是不斷的自我更新，奇迹般的自適應，出現了奇迹般的變化。
亞歷山大的密友格爾多羅則推出了與真實夢境密切聯繫的夢之計算機計劃，大量的夢境計算機取代了神魂計算機，艾斯的兩大法則和巫師們的能源和信息運算實現了跨越式的發展。
這種發展並非依賴艾斯的法則，只是正好與艾斯的法則互相適應。
拜仁也感嘆著：「艾斯大人回來后，只要消化了我們世界的成長，祂的法則力量也許會到達六級的極限，想來祂也會非常欣慰吧。」
正在說話間，艾斯發出的四維信息流被解析出來，眾人的表情從輕鬆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超限存在？」
貝蒂神色凝重的呢喃。
「無論如何，艾斯大人已經決定了，看來我們只能支持。」
拜仁高聲說道。
「我想我們得做好後備方案，畢竟艾斯大人也沒有絕對的自信。」
亞歷山大的神色凝重。
「按照艾斯大人的提議，選擇一批種子，將一批傳奇巫師和神話巫師降沉到星界更下層，如果我們失敗，他們就是未來！時間緊張，我立刻組織。」
泰勒斯高聲說道，祂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達魯看上去憂心忡忡，祂低聲道：「光這樣還不夠，如果可能，我們多元巫師世界也要有能逃生的方案。聯繫艾斯大人，盡量為我們爭取十年時間，我們要全面備戰和準備逃生方案。」
艾斯很快也收到了信息流，祂繼續逃亡，那超巨人已經數次追蹤到艾斯身旁，如果艾斯逃亡太遠，超巨人會直接放棄祂，其實艾斯完全可以自行逃生，但是祂也不放心巫師世界。
按照超巨人的移動軌跡，早晚都會找到巫師世界，可以說巫師世界是一億光年內最肥美的世界，超巨人不可能放棄。
「要吞噬整個星界四級分層，才有可能飛升？某種意義上說，這個超巨人也是異常謹慎啊。那上層究竟有什麼？讓祂這樣的強者都懼怕，或者說祂為什麼會誕生？難道真是那位神上神奧隱藏的後手？」
艾斯腦中閃過了無數的想法，漸漸想到了一個合理推測，但是還有太多的不明白，比如上面究竟有什麼，或者說星界為什麼會分層。
十年轉瞬即逝，艾斯主動帶著整個多元巫師世界，在蒼涼孤寂的星界中遭遇了這無比巨大的超巨人，祂身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無數人頭，普通傳奇巫師僅僅是盯著祂看，就可能陷入癲狂。
巫師世界將一萬多位九環傳奇巫師，一千位十環傳奇巫師，三十萬神話巫師和總計一千億人口轉移到了星界更下層，這是一股足以鎮壓星界三級分層的力量，也是巫師們的未來。
而且巫師們還繼續滲透，將星界二級分層和一級分層全部滲透，真正的殖民所有星界下層，這樣就算多元巫師世界真的失敗，巫師文明還有著強韌的生機與活力。
超億萬頭巨人的手臂一揮動，就有堪比宇宙開闢般的強大偉力，艾斯調動了整個多元巫師世界的力量，無數巫師、恆星加持，氣勢不斷攀升，在四維層面祂的粒子團不斷凝實，竟然在一瞬間化作更加緊實的四維粒子集合體。
有了與超巨人存在本質上的相同，祂們同時在四維和三維層面大戰，超巨人有著可怕的戰鬥本能，一切的一切祂似乎天生就明了，即使不明了，看到艾斯使用過的法術，很快也會用自己的方式模仿。
雖然有的只是形似，但這已讓艾斯進退兩難，處於下風。
「我打不過祂，必須獲得更多的能量，施展那個在想象中的魔法，否則即使是擁有超限的力量，我還是比對方弱。」
艾斯的心中念頭徘徊，十三位超維巫師也盡其所能的攻擊可怕的超巨人，然而即使是反物質湮滅，也不足以讓對方毀滅，這是存在本質上的巨大差異。
亞歷山大等人聯手施展的十一環法術超·反物質湮滅，也只是摧毀了對方的三維投影，無法從更高的維度消滅。
「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能量，施展超限的維度魔法，需要你們的幫助。」
艾斯的信息流傳來，讓眾超維巫師心中一驚，祂們皺著眉頭，亞歷山大面色難看的說道：「獻祭整個世界，換取飽和能量？開什麼玩笑！」
「我們需要犧牲到這種程度嗎？不如啟動備選方案，整個世界宏量子化，躍遷到星界分層的夾層！」
達魯大聲的說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計劃。
拜仁皺著眉頭，最終發出四維信息流，「尊敬的艾斯大人，我們需要更多的說明，否則無法幫助您將整個世界獻祭獲得超飽和能量。我們也無法理解您那個維度魔法，為何能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
收到信息的艾斯露出一絲苦笑，祂的三維投影出現在魔法聖殿，望著十三位超維巫師，點了點頭。
「時間緊急，我簡單的解釋一下，這個魔法的原理和可能產生的後果。你們都知道，根據微觀領域有一個鮮明的特徵，確定因導致不確定果對不對？」
眾人點頭，不知道艾斯到底要講什麼。
艾斯面色凝重，祂的四維態還在與超巨人對抗，那是一場超越維度的血戰，而他要說的：「我說的，與不確定和維度皆有關。
幾何意義上的一個點，沒有任何大小和維度，它只是被想象出來作為位置的標識存在於體系之中，第二個點可以標記另一個位置，當兩個點連接，也就是線段就是一個一維空間，只有長度，沒有寬高。
類似的二維、三維你們應該都能理解，這裡需要提一點，二維沒有高度，但是我們可以將二維空間『卷』起來，獲得第三個維度，也就是三維。
第四個維度是時間，也就是我們通常描述的四維時空，如果將我們的三維看做一個點，也就是將長寬高壓縮為一個零維的點，那麼四維就是一條一維線，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時間線。」
艾斯環視著十三位超維巫師，祂們都是超越三維的存在，對此十分明了，都在等待著艾斯，究竟要說出什麼。
「這就是維度嵌套，我們將前面的維度壓縮為點，就能更好的從思維層面理解高維，現在我們說的是四維，你們都知道，低維度是無法意識到高維度發生的行為，也無法干涉，但是高維可以干涉維。
四維是一條時間線，而所謂的五維則是一個時間面，換而言之，在四維確定的時間流向和世界走向，在五維是多種選擇的，每一個選擇都可能導致不同的結果，甚至同一個選擇根據量子力學也會導致不同的結果！
這就是五維，量子力學告訴我們，超微粒子構成了整個世界，觀察者效應會坍縮各種概率雲的波動性，讓可能性變為確定的一點。
如果能升維為五維生物，就會將每一個選擇導向最好的那個結果，或者說坍縮成為無數結果中我們認為最有利的結果！
五維存在，將看到無數的未來選擇，並將在這如樹枝或者地穴分叉更複雜的未來分叉中選擇出最佳的那個。
當然五維是有缺陷的，無論如何選擇，你目前的過去是所有的因，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跳躍到過去，試圖尋找這個因，比如我們回到卡亞與巨樹世界交匯的時候，試圖阻止這個因，但是阻止並不意味著成功，我們需要經過時間，再從漫長的時間選擇坍縮結果，最終導向一個美好的未來。」
艾斯將自己的話說完，看著眾人，拜仁認真的聽著，嘗試著說道：「那就是說，四維是時間線，我們三維的每一刻發生的事情都是四維的一個點，五維則是一種選擇的能力。
五維可以扭曲這條四維線，回到過去去選擇，也可以從未來量子概率雲坍縮出一個合理的未來對嗎？
五維的戰鬥方式，其實是從時間線上進行戰鬥，真正的從時間線上尋找到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未來。」
艾斯點點頭，亞歷山大忽然說道：「五維已經如此偉大，那麼六維會是怎樣？」
艾斯笑著說道：「舉個例子，亞歷山大的現在，可以看作是過去一個關鍵節點的選擇導致的可能，比如你選擇了上第四旋臂大學，無論如何選擇，這一個點你必須這樣走，否則你的未來無法到現在的狀態。
而六維意味著近乎無限的時間線，五維時間線如樹杈，你從一個確定的重要節點出發，不停的選擇，如果失敗，你要回到重要節點。而六維，你不需要回到重要節點，可以跳躍無數的時間線，直接獲得一切可能中，你最想要的那個結果，你甚至可以隨時更換時間線，但不需要經歷五維的一遍遍選擇。」
貝蒂望著艾斯，神情帶著激動說道：「也就是說，五維意味著擁有了超維魔法『時間選擇』，而六維意味著擁有了超維魔法『時間跳躍』，真正擁有了無限的可能性？」
艾斯點頭，表情認真說道：「看來你們已經明白了，獲得超飽和的能量，從四維升維到五維時空，成為一個真正的五維存在。在我們的當前時間線坍縮出一個消滅超巨人的時間分叉，然後躍遷回過去的時間節點，找到卡亞世界異變的原因，從過去的選擇改變這一切。
即使是五維存在，應該也有強弱之分，這裡的強弱不再是我們在三維四維使用的簡單力量，而是在時間線上向過去躍遷的距離和可觀測的未來的可能。」
泰勒斯不禁問道：「那如果是兩個五維存在，會是怎樣的戰鬥方式？」
就在此時，世界忽然劇烈搖晃，艾斯表情凝重道：「我的本體大概還可以堅持一個小時，我們必須立刻決定。我只能告訴你們，獻祭獲得能量，我也無法保證成為五維存在，更大可能是類似於現在的五級存在一樣，只是可以短暫進入五維時空，還不能真正的長久待在五維。」
拜仁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高聲說道：「讓我們投票決定吧，連同艾斯大人在內，十四位超維巫師，一同背負究竟是毀滅是世界獲得無限可能還是躍遷到曲率夾層！支持獻祭世界，幫助艾斯大人升維的請舉手。」
魔法聖殿如鏡面般的地板，魔力波紋蕩漾，主台十四個座椅上的超維巫師們正襟危坐，台下空蕩蕩的座椅陸續出現傳奇巫師，祂們面前的全息圖景反覆播放著超維巫師們的對話。
按照現行的魔法議會最高法，傳奇巫師們沒有決定權，一切都寄希望於台上的十四位超維巫師。
拜仁的手已經高高舉起，艾斯也將手高高舉起，其他的超維巫師也陸續將手高高舉起。
達魯望著眾人，堅毅的說道：「我理解了艾斯大人的話，但是這種方式不太保險，我難以接受，在這次表決中我拒絕。」
十四個人，九位已經舉手，一位反對，三位棄權。
根據最高法，這種決定性的表決，必須絕對多數通過，也就是三分之二的超維巫師認可，只要再有一人，也就是還沒表態的亞歷山大表態，一切就塵埃落定。
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了亞歷山大的身上，祂站起了身，表情帶著探究和嚮往對艾斯問道：「尊敬的艾斯大人，什麼是七維呢？」
艾斯也認真的說道：「這裡我們可以藉助維度嵌套來理解，將六維度想象成一個點，所謂的六維不只是從我們開始，而是從這個星界誕生到它結束的一切可能，換而言之是從星界大爆炸誕生開始到最終歸宿的一切時間線，也就是無限的時間線。
這樣的無限，在七維就是一個點。
想理解七維，就必須理解什麼是無限，我們必須想象出與我們這個星界不一樣的無限，才能將點串聯成線。」
眾人都認真的聽著，艾斯隨手在全息圖景上描繪著：「不同的大爆炸，不同的初始狀態，不同的重力甚至光速不同，亞歷山大常數不同。產生我們這個星界多種可能性結尾的時間線分支創造了可供連接的另一個無限。
由無限到無限，這就是第七維度。
我們巫師的未來，在於不斷的探索和發現真實，升維意味著無限的可能，也許未來的某一時刻，我們巫師真的能跳出我們現在這個星界的無限，進入另一個無限！」
台下不知不覺中響起了掌聲，艾斯向眾人微微鞠躬致意，亞歷山大的臉上露出了童真般的笑容。
「真是美好啊，五維的『時間選擇』，六維的『無限時間躍遷』，七維的『從無限到無限』，真的好想經歷這一切。艾斯大人，我支持您，請您拼盡全部力量和智慧，擊敗超巨人，從過去的時間線上重新拯救我們巫師文明。
希望在那個選擇中，您能帶著我們去見識從無限到無限的精彩。」
亞歷山大的手高高舉起，絕對多數同一，雖然有如達魯般的巫師不贊同這種做法，但當決定出來時，他們選擇了遵從，這是巫師們的最高律法，不容褻瀆。
所有的巫師都開始準備，夢境大源也在涌動，一切的力量都在獻祭，艾斯的在不斷的升華，四維態的艾斯得到了加持，巫師世界湮滅了，或者說化為了難以描述的巨量能量，注入了艾斯已經準備好的那個超維法術模型之中，基於維度，百年間練就的超維法術模型閃爍著。
在超巨人眼中，美食的消失讓祂無比憤怒，祂億萬頭顱貪婪的看著能量湧入艾斯的身體，怒吼著沖向艾斯。
艾斯毫不猶豫，將超維法術模型，寄託了無數巫師的希望的「時間選擇」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