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功高蓋主,帝國之興,不幸
李太安韓貂寺曾經的弟子,被他譽為未來前途無量,可護主一生太平。
就是這麼一句話,這才會被裴圓圓將李太安調遣成為她的護衛,最為忠實的護衛。
這些年來,這位內侍李太安可謂是為裴圓圓干過不少大事件,殺過不少實力不俗的強悍人物,也幹掉過某些個大內高手。
這一次,派遣去刺殺陳浩,並不是沒想過不會成功,但她從未想過這位內侍李太安會徹底的交代在金陵那邊。
如今,當聽到韓貂寺親口說出這句話來,她內心還是沒來由的一震。
「這怎麼可能?李太安怎麼可能會死在金陵?」裴圓圓一臉訝異。
韓貂寺神態平靜,緩緩伸出他那雙比起女人還要漂亮的纖細手掌,五指攤開,天空飛雪如入他手掌。
望著雪白晶瑩剔透的雪珠,他輕聲道:「沒什麼不可能的,那位大人無人可阻攔,這座天下想要他死之人不計其數,而,他依舊聳立而不倒,反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娘娘你就應該明白,他絕非凡俗。」
裴圓圓:「......」
一時間她有些啞然,不知該如何去開口。
「這次前來,奴才只是告訴娘娘一聲,殿下不喜背後的小手段,希望這是娘娘最後一次。」
裴圓圓:「.......」
裴圓圓猛然一驚,內心一顫。
殿下居然知道她背後的小動作。
這.....
「還望娘娘您保重。」韓貂寺說完這句話后,便再度迎雪前行,向著遠方走去。
徒留下裴圓圓在原地,陷入沉思。
猛然間,她忽然抬頭,向著漸行漸遠的韓貂寺喊道:「韓公公您你就真的甘心嗎?」
韓貂寺微微停頓,卻還是沒搭話,而是大跨步的離開了貴妃府。
裴圓圓臉色陰晴不定的坐在原地,那張漂亮嫵媚韻味十足的面容忽明忽暗,最終卻是變為猙獰,冷冷道:「這個仇我必須要報,無論誰來均是如此。」
「你韓貂寺被稱為大內第一高手,當今聖上身邊第一紅人,卻還是如此膽小如鼠,這些年來,你可謂是活在狗身上了。」
「金陵這場風波當中,陳浩他必死,你們,所有人都無法阻攔!」
說話間,她掏出手機發布了一條簡訊,隨後將手機放好,猙獰面容繼而轉而祥和寧靜,再度恢復了她那母儀天下之感。
燕京距離皇宮十公里處的一間古樸龐大宅院當中,一位中年男人收到一條簡訊后,臉色略微變色。
之後撥通了一個電話,沒多久一名普普通通的老者來到中年男人身邊,恭敬道:「參見主人。」
「連夜前往金陵,誅殺陳浩。」中年人吩咐一聲。
一向聽話的老人,在聽到刺殺這句話后,也是沒來由的一愣,但,隨即還是恭敬應允,「老奴這就前去。」
語罷,緩緩的消散於大廳中,漸行漸遠。
中年人本名叫裴珠林,乃是國子監二把手,也是裴圓圓的父親。
先前裴圓圓那通簡訊便是發送給他,裴珠林清楚知道,國子監與陳浩勢不兩立,監主吳發更是派出影子前去,他身為副監主自然也不能落後。
先前被他稱呼老於的老人,乃是他府邸內第一高手,實力強悍,雖與真正的高手相差有點兒距離,但也足以。
「金陵大亂將至,渾水好摸魚,垂釣之人也該進行垂釣咯,就是不知道這條大魚最終會入誰手。」裴珠林呢喃自語,言語了一番外人根本聽不懂的言語。
燕京皇宮貴妃府。
裴圓圓得到父親的消息后,心中大喜,一顆心也無端明亮了起來,望著漫天飛雪,心情愉悅。
那雙罕見的桃花眸子微微細微,遙望遠方,呢喃自語:「陳浩啊陳浩,這一次我且看你還如何能夠生還,劉安王府明面上就二十萬大軍親臨,國子監影子大人,於爺爺親自出擊,你必死無疑!」
.......
皇宮深處,前往御書房的一條小道上,韓貂寺微微佝僂著腰,那張比起女子還要俊朗好看的面容,閃過一絲陰冷,卻是一閃而過。
先前與裴圓圓見面,最後那一句話確實稍微觸動了他,但他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靠著便是隱忍。
很快,他將腦海當中的雜念拋棄腦後,臉色再度恢復如常,一路向著御書房走去。
咚咚!
輕輕扣響房門。
「進來。」
室內,傳出一道溫和帶著威嚴的聲音。
韓貂寺恭恭敬敬的推門而入,神色平靜,或者說的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毫無任何感情。
御書房內,書桌前,一名身穿明黃龍袍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正拿著一根狼豪在上等宣紙上進行書畫。
韓貂寺進來后,一路來到中年男人身邊,雙膝下跪,叩見道:「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這些禮節就免了吧。」中年人揮手,笑容溫和,和顏玉色。
雖,說是這樣說,但中年人卻不敢懈怠,站起身來后,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不敢發話。
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這座天下的天子,那位垂卧雲霄,俯瞰天下眾生的無上聖上「梁皇」,梁儀琿。
「貂寺你還是這麼愛禮節,真是令朕很無奈呀。」
梁皇如同一普通中年人,沒有任何天子威嚴,他微微一笑,手上卻還未停下,而是繼續道:「聽聞陳浩那小子在金陵,好像要對付劉亦然那老東西?」
「回聖上,是這樣的。」韓貂寺彎腰,行禮回稟道。
「有點兒意思了。」
「劉亦然繼承劉安王府也有五十多個春秋,曾經於帝國立下過赫赫戰功,先皇增送他一塊免死牌,可免他一族生死。」
「以陳浩這小子的性格,估摸著會將偌大個劉安王府打穿,既然先皇答應過免劉安王府一死,我們作為後輩也不能違抗。」
「你下令下去,讓陳浩退出金陵。」
梁皇話音落下,剛好書寫完最後一筆,拿起一旁一旁的玉璽進行印章,將其卷號遞向韓貂寺。
韓貂寺恭恭敬敬上前接過聖旨,「是,奴才這就去辦。」
待,韓貂寺一走,這位溫文爾雅的梁皇,臉色卻是漸漸變為冰冷,「一將功成萬骨枯,功高蓋主,陳浩你說你是帝國之興,還是帝國之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