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蘇素一直默默地等著，頭頂上的水漸漸地由渾濁變得清澈，她能透過湖水看到天上往西邊沉下去卻依然亮晃晃的太陽。

這麼久了都沒有動靜，他們應該走了嗎？

蘇素不打算永遠窩在這裡，她決定冒險出去看看。她從一堆雜質中鑽出來，想了想之後鑽到邊上的水草叢中，往身上扒拉了一些水草，又往頭上的角上掛了一些。

完美！蘇素召喚出鏡子，對著它得意地遊了幾圈。雖然行動有些受限，但從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條蛇。

一條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笨魚看上了蘇素身上的水草，一直追著她。

「你別吃我的呀，那裡有現成的，又多又嫩——」蘇素扭著身子躲避小笨魚，可它完全聽不懂，也不怕這個會發聲的小東西，還是追著不放，順便把蘇素角上的水草扯下來吃了。

「你真是太討厭的。」蘇素索性不管它，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

水中的笨魚不只剛剛那一條，又有一條湊過來，還為了蘇素另一隻角上的水草和剛剛的那條魚打了一架。

可憐的蘇素還被魚尾扇了幾巴掌。

「過分了你們……」蘇素說著，突然就有了一個主意。

她施法將附近的魚都聚集在一起，自己混在魚群當中，朝著遠離剛才發生那些破事的對面的湖岸游過去。

到了岸邊，她撤去了法術，幾條不知所措的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忘記要吃蘇素身上水草的事情，甩了尾巴就此游開了——果然只有七秒的記憶。

這裡應該安全了吧？

蘇素從水裡悄悄地冒出頭，往之前她逃出的方向看過去。

「他們走了。」

還沒等她看到什麼，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蘇素想都不想直接沉入水底。

好險！差點被他們給逮住了，蘇素帶著水草一路狂飆。

他們怎麼那麼有耐心呀，太陽都落山了，他們怎麼還在，沒有其他事情要做的嗎？

……

剛剛那個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她今天聽過……不是剛才那些人之中的，是更之前……

真是的，蘇素想起來在哪裡聽過了。

他來這裡做什麼？他剛是說「他們走了」對吧？

她今天能再不順一點嗎？

蘇素在水裡停下，轉過身，往岸上遊了過去。

從水裡出來，蘇素化為人形，朝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走過去。

青衫冷顏，再加上被湖風吹起衣袍，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你怎麼在這？」蘇素邊走邊問。

孔宥軒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奶奶的東西很有可能丟在這裡，我來幫忙找找。」

雖然孔宥軒篤定雲若「丟」的東西在蘇素身上，但他還是繞了個彎子。

「是這個東西吧。」蘇素從兜里拿出一個小金鳳，交給孔宥軒：「它掛在我衣服上面了。」

孔宥軒接了過去，沒有接蘇素的話，但是也沒有立即離開。

他直覺自己心中的疑問的答案在蘇素的身上。

只是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

「他們真的走了？你確定？」蘇素在眼睛上搭了一個帳篷往之前的地方看過去。由於距離太遠，而且她也沒有千里眼的本領，除了能看到那邊的環境和剛剛有些不一樣之外，再看不到別的什麼了。

「嗯。」孔宥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