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杯叫醉生夢死的酒。
4.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電話那端傳來的歌聲是老弟一家人齊聲演唱的，通過這電話傳達給不回家的楊楊。
楊暖暖的生日宴會在酒店裡舉行，家裡人大手筆的要了一間小包廂為楊家的小公主慶祝生日。
楊楊這個老妖婆則是遠遠避開這個會讓人淚流滿面的場面，躲在城市冰冷的世界里肚子啃食寂寞。
自老弟口中傳達出來的意思字字句句讓楊楊生氣。
偏偏那不怕死的男人為了表達對自己親愛的姐姐的愛戴之情，決定讓全家人一起唱歌給她聽。老弟的破嗓子加上小弟妹的跑掉再加暖暖心不在焉的歌聲讓楊楊哭笑不得。
暖暖軟綿綿的聲音傳來：小姨啊，娘娘要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帶姨丈回家……
楊楊揉開打結的眉峰，說：「你就這樣告訴奶奶，小姨要拯救地球沒有時間找姨丈。」
果然，純潔無暇的小公主把原話告訴了她奶奶。
霸王龍的媽媽一把奪過了手機對這邊的霸王龍說：「我怎麼會生了你這個不孝女啊！」
「不知道，你問你自己。」楊楊臉不紅心不跳說出大逆不道的話。
潦草的對話結束，那邊的小公主被家人包圍，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這邊老妖婆在鏡子前給自己的嘴唇塗上艷麗的口紅，她拿起黑色小手包，把精美雕花的腰帶打結，深深地望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眾生的媚笑：「找個艷遇慶祝生日。」
她瀟洒地出門，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報出今晚要去的目的地：「過客酒。」
酒一條街里最起碼有上百家酒，每年關閉和新開的酒不計其數。
有兩間不起眼的酒持續了近十年風雨不倒，而這兩間酒就隔著一條小路開著，一間叫過客，一間叫歸人。
也許是應著這個名字，歸人里處處都是情侶，過客里都裝著形單影隻的過客，寂寞的受傷的饑渴的無助的……
在這裡的人都是孤獨的人，所有人都帶著目的來，尋找獵物或是準備成為別人的獵物。
楊姑娘是最純粹的獵人，她有黑夜都遮擋不住的明亮的眼睛，能穿透牆壁的x光般強大的視線，和散發出來的勾引人的氣息。
她坐上台的玻璃高腳凳子，調酒師問她要點什麼酒，楊楊說：「我沒辦法那決定，你有沒有推薦的？」
「你想求一個什麼結果？」
「醉生夢死。」
推到她面前的是用漂亮的水晶玻璃裝著的透明顏色的液體，楊楊拿起喝了一口眉頭皺起：「呸，這分明就是二鍋頭。」
調酒師露出孩子氣似的調皮微笑，單邊有一個深深的酒窩，說：「我只是個打工的，沒辦法請你喝太貴的酒。」
楊楊立刻看出這人的意思，說：「酒我收下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楊楊吐吐舌頭，這烈地能在胃裡燒著的酒並沒有難倒她，這些年裡她在職場上端起的酒比她端過的水杯還要多。
她喝完這杯，點了一杯醉生夢死，酒里變得昏暗起來，黑暗孕育了曖昧，荷爾蒙在擁擠的空間里瀰漫。
「我不想今晚一個人回去。」楊楊自言自語著，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她的聲音變成了獨白。
「今晚要找一個人狠狠地流汗，最好有人讓我歇斯底里地喊一個晚上。」楊楊端起醉生夢死又笑了起來。
這夜晚，未免太漫長了。
她不停地要酒喝，這酒是越喝越清醒，也是越來越難糊塗。
如果一天的開始是伴隨著撕心裂肺的頭疼還有口乾舌燥的癥狀的話，楊楊寧可她昏迷過去而不是醒來。
刺耳的陽光叫醒了她，把她從甜美的睡夢中喚醒將她帶回殘酷的現實時間裡。
她醒來以後只花了一分鐘時間就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自己的家裡，一個陌生的房間伴隨著陌生的味道。
她躺在一張大床上，素凈的床品，底下是柔軟的床墊，沒有亂七八糟的玩偶也沒有骯髒的衣服，乾淨地不可思議。
她扭動脖子，左邊，右邊……
然後視線定在床腳。
一個女人背對著她穿衣服，披散的長發有些卷翹，她的身上穿著淡灰色的制服，那種顏色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是公司的夏天制服，而那人……
試問天底下有誰有那麼細的腰啊……顏歆！
楊楊轉過身趴在床上，想把自己埋在枕頭裡悶死，她想寧可這個時候是在老總的房間里醒來也絕對不應該是在顏歆的床上蘇醒，哪怕她是衣冠齊整的。
她的身體很痛苦，但是有沒有穿衣服這件事情還是能感覺到的。唯一不清楚的是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是誰主動，還是兩人都有主動過。
讓她死，死的徹底一點，最好變成氣態。
顏歆慢條斯理地扣上襯衫的扣子，她裝作不知道床上那人醒來這件事情，也假裝沒有看到巨大的穿衣鏡里某人懊悔的表情。
她像是尋常時光一樣，穿好衣服，走進浴室。
只是今天多了一個步驟。
她把昨天脫下以後擺放在柜子上的別人的衣服拿過來放在床腳，在進門前對那人說：「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躺床上的那人那表情如遭電擊。
楊楊坐起身，說：「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坐起身，把衣服抱來，手忙腳亂地穿上。胸罩？免了，內褲，怎麼可以不穿，可是怎麼穿反了……
顏歆擠出牙刷那會兒，楊楊已經把她那身性感火辣又明顯節省布料的衣服穿上身，她此刻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像是半夜狂奔的潑婦。
她站在顏歆的背後，面帶怒意，說：「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算數知道嗎？」
顏歆不做表態，她猜想楊楊的意思是要她徹底地失憶，既然是這樣，她只能配合她。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