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哎哎哎每次都到深夜。

58.

彼此互相打量著。

顏歆在猜楊楊和沈特助的關係，而沈離在為再度相逢而高興之餘不忘記瞧楊楊兩眼，她們兩人一起出現在巧合還是必然？

從安拉拉著顏歆的手，小聲說：「媽咪，我不想遊了。」

「好，那我們回家。」顏歆認為今天的游泳時間也夠了。

沈離在兩人，不，是三人之間打量著以後心裡還無法下結論，她試探性地問：「下班以後楊經理還要幫歆歆帶孩子，你們公司同事間的關係可真好。」

楊楊的浴巾罩著頭擠乾濕漉漉的頭髮，眼神和顏歆的眼神在交流。

你怎麼和她認識的？楊楊可沒忘記剛才沈離興奮得說起她命中注定的有緣人的事，沒想到那人就是顏歆，天大地大，世界上一直不缺女人，為什麼她碰到的人偏偏就是顏歆呢。

還有，楊楊想起來了，沈離還說她拿到了顏歆的電話，是顏歆主動給她的。

歆歆，這是什麼叫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認識多少年了呢。

楊楊這下怒火燒起來了。

楊楊敷衍地口吻說：「順便照顧一下同事的孩子。」

從安剛要開口說話，楊楊往她手裡塞了一杯果汁，在楊楊的暗示下從安真的什麼話都沒說，乖乖低頭喝果汁。

顏歆向楊楊示意：你說怎麼辦？

楊楊把視線扯到一邊：你自己看著辦。

她們這眉來眼去，看不見的是瞎子。

答案其實就寫在紙頭的另外一面，只要翻開來就能看到，或者根本就不用翻，力透紙背，很容易就猜出上面寫了什麼。

但是沈離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也許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注意到從安，那早熟乖巧的女孩一直跟在顏歆的身邊，還叫她媽咪，莫非……

「你已經有孩子了？」沈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從顏歆的身上看不出一點生過孩子的極限，也難怪她一時半會沒辦法接受。

顏歆點點頭，說：「嗯。我現在這把年紀有孩子不奇怪。」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實話你看起來非常年輕，沒有人會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孩子。」

「謝謝。」顏歆微笑著對她說。

楊楊瞪了她一眼，對她笑地那麼燦爛幹嘛。

顏歆無奈地嘆氣，這能怪她嗎，她明明是出於禮貌好不好。

「真可愛。」沈離的身體僵硬成了一塊石頭，有些事實需要她花時間去消化。

沈離問：「我現在有事要忙，有機會再和你們聊，再見。希望你沒把我的電話丟進垃圾桶里。」

「沈特助在說笑，我當然不會這麼做。」顏歆還想和沈離有下一次合作的機會。

顏歆可沒忽略楊楊臉上時而緊張時而刷白地多變表情。看著沈離大步走開，楊楊緩緩吐出腹中的廢氣，一股酸味瀰漫。

回來后楊楊一直沒說話，顏歆想她的心情應該跟沈離有關，問她她也不說。

到夜裡，楊楊終於想說了，卻是在顏歆想睡覺的時候。

楊楊推了推顏歆，把她叫醒。

顏歆剛入睡，還沒多久就被逼著回到現實時間裡，她看著灰暗的天和一樣灰暗的某人的臉，忍不住想嘆氣。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顏歆側躺著面對著楊楊，一手枕在頭下，眨著困頓的睡眼，打起精神和楊楊談心。

楊楊一個晚上腦子都沒有閑著，一直在想沈離這件事情，她有太多的話要說，所以花了很長時間來組織，直到她能順利地把話說給顏歆聽希望顏歆理解。

「你離沈離遠一點。」楊楊想過無數種解釋，有老生常談的有發人深思的更有深情並茂地解釋的，但是到最後發現還是直截了當地說比較好。

「為什麼要我離她遠點？」顏歆微微閉上眼睛，困意似乎要復甦。

「她對你有意思，而且很明顯的她以為你對她也有意思。你沒事把手機號碼給她做什麼……」

「我們有意和她合作……」顏歆的聲音緩緩低下去。

「這不是理由。在你沒來的這段時間裡，她還跟我說什麼一見鍾情。」

「哦……」

「說她遇見你是一種幸運，她習慣了對女人說甜言蜜語，說地比唱的還好聽。」楊楊詆毀自己的對手，抓住重點狠狠擊中目標。

「嗯……」楊楊的聲音意外地起到了催眠的效果，顏歆的注意力溶解在無邊的黑暗中，直到完全睡著。

楊楊被顏歆的話氣地快要吐血了，再看顏歆早已睡過去，心稍微安定下來，至少說明顏歆不是故意要氣她的，可是這樣談還有什麼效果。

被這個女人氣死了。楊楊報復性質地在顏歆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顏歆出於本能轉過身背對著她。

楊楊從她身後抱住她，雙手甚至是頭髮都抱進自己懷裡：「不讓你逃走。」

她把臉埋在顏歆的背部，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雙手收攏，將她抱地更緊。

顏歆睡著，安靜地像一朵深夜裡不說話的花。

楊楊縱情妄為，手心摩挲著她微涼的肌膚，感覺自己快要被她融化了。

她的手鑽進顏歆的睡裙下方，來到她的腿間，慢條斯理地撫摸著她漸漸濕熱的花朵。

顏歆的呼吸在加深，輕微地呢喃是從春~夢裡發出來的。

直到顏歆發出一聲長嘆，楊楊才停止她的行為，顏歆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的發生，第二天醒來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久違的春~夢，只是那夢真實地超乎了她的想象。

思研真的打算離婚了，李家報復性質地苛責著離婚條件，幾乎是壓著她放棄一切再走。

本以為思研至少會考慮一下，沒想到她卻當機立斷做了決定，不要補償，只要離婚。

這決絕的態度叫李翔想起了顏歆，顏歆是愛女人才決定離開，那楚思研呢，難道她也愛女人？

顏歆是知情人，她明白絕不是這個理由，楚思研的心還在李翔身上，而她這樣做的目的是另外一種愛。

李翔給思研的離婚條件是完全不公平的，就算是拿到法院里去也不可能通過。在最後李翔收回了他苛責的條件，臨時反悔拒絕離婚。

李翔和顏歆坐下來，是要好好談。

但是顯然李翔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對顏歆展露出敵意，比以前更加深。

顏歆以平靜地口吻應對李翔：「思研決定離婚的時候你有沒有問過她為什麼？」

李翔露出懊惱的表情，他抓著頭髮，忿忿地說：「她根本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一直在問我我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錯了。我沒有做錯，莫名其妙的人是她。」

「看來你還是沒有問清楚。」顏歆還指望他自己去找答案。

「現在看來我不需要問了，答案很明顯，她心裡有了別人。」

「李翔，你這樣的指控對女人來說是一種污衊！」

「難道我的前妻是要告訴我她和我離婚的時候還愛著我嗎？」李翔嘲諷的口氣變得尖銳起來。

顏歆說：「我不愛你，也沒有愛著誰。我不想耽誤你，而且，你也不用瞞著我，那時候思研已經走進了你的世界，對不對？」

李翔啞口無言，他以為自己瞞地很好，還以為顏歆不會知道。

「我至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你。」正因為這樣，李翔才覺得自己有資格憤怒。

「我都知道，像你這樣的人，喜歡控制不喜歡失控，你控制地住自己的身體，心卻不受你管。那我再問你，當我提出離婚的時候，你是不是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顏歆，這不是重點。」

「這就是重點，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所以該說的話我沒有說。現在不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你把思研錯過為止嗎？」顏歆突然強勢起來，把李翔鎮住。

李翔說：「我當時只有憤怒。任何一個男人站在我的立場上都會和我一樣。」

「思研要離婚，你是不是也是憤怒地下了決定放她離開呢？」

「休想。」

「你當年捨得我，現在卻捨不得她。」顏歆輕柔地聲音化作一隻手把李翔的喉嚨掐住。

「那……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李翔很快冷靜下來，他的沉默就是回答。

答案是她他自己都不明白的。

顏歆再問最後一句話：「你想不想和思研離婚？」

「不想。」李翔說。

顏歆在做決定，她緩緩從包里掏出一張紙，放到桌上推倒李翔面前：「我已經和她約好地點見面談談，我想你比我更適合去見她。這是我們說好的地方，她現在身體情況特殊，你不要嚇到她。」

「什麼意思？」

「我把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今天我和你談也是為了別的事情，我已經讓從安在附近小學上學。」

「好，你做決定。」李翔拿起寫著地址的紙頭就起身離開，慌忙之下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和紳士風度，連買單都忘記了。

顏歆鬆了一口氣，這次談話希望能起到積極的作用。

楊楊從隔壁位置上站起來來到她身邊，「我們之間要不要談談？」

「談什麼？」

「當時你知道李翔背叛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憤怒？」楊楊招手叫來服務生，把李翔用過的都撤下去再重新上咖啡。

「沒有。我很平靜，讓我自己都覺得驚訝。」

「那後來呢？他挽留你了嗎，你有沒有猶豫過？」

「他一聲不吭地簽下了離婚協議書，然後告訴我一句，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我們花很短的時間走完程序，決定從安的歸屬權。」

「那你曾經愛過他嗎？」

「要我回答多少遍你才會相信呢，那我再說一遍，我對他的感情是有的，但是還沒有深到愛的程度。」

這是顏歆最後一次回答，以後不管楊楊怎麼問，她也不會再回答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還有夏娃……~~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