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胡府
到達京城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趙顏早就和京郊的張衡琦和玉梔傳過消息了。
雙方會面后,就在京郊世事閣的據點商議著進城的事情。
「現在整個京城出入的盤查的很嚴密,必須要有文書才能進出,這個身份是之前我們早早辦理好的,但是也怕他們盤問親屬關係。」玉梔將一份文書交給趙顏。
趙顏點了點頭:「這倒不要緊,我已經穿消息給京城裡面的人了,不怕他們詢問。你們這陣子在京郊這邊沒有出什麼事情吧,齊悠璃把人送出來后,你們是怎麼做的?」
張衡琦搖了搖頭:「我把他關在地牢了里,準備等閣主你的決定。」
趙顏嘆了口氣:「各自為主罷了,先關著吧……」
「閣主,蕭沐婷的事情?」玉梔開口問道。
「她現在應該在苗疆,左墨也被綁去那邊了,至於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也不甚清楚。苗疆那邊的人正在查,現在世事閣隱蔽起來了,所有事務都比較棘手。京城這邊是待不下去了,你們可以去涼州和周承寬匯合。」趙顏開口道。
張衡琦和玉梔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過問,他們都是出身江湖,對那些政事謀算不感興趣,守著世事閣是她們最好的選擇。
趙顏仔細考慮過世事閣的將來,完全是可以一分為二的,一部分向她負責,收集情報。另一部分最為一個完全的江湖組織,也是可以的,這樣一來世事閣既不會因為勢力太大失去掌控,也不會讓原先閣里的人失去了這個容身之所。
和張衡琦,玉梔把事情商量了一番,趙顏就拿著文書進城去了。
半道上還能聽見有些人在議論燕國的事情,不少人甚至十分嚮往,趙顏跟在一個車隊後面。
車隊搜查的很嚴,所以到趙顏這裡一個人的時候,交付了文書,例行詢問了一番,就放趙顏進城了。
趙顏一進城,沒有直接奔向趙王府,而是往胡家的方向去了。
楚世簡這幾日都沒有被召進皇宮,但是六皇子的傷還是由她負責的,所以她也去了太醫院繼續為六皇子的腿傷新方法,開新葯。
趙顏抵達胡家的時候,帖子直接遞給了胡老,她也到了胡老的院子去。
胡老見到趙顏,態度十分和藹:「想必佳音已經把事情全權告知了?」
趙顏摘下帷帽:「若非如此,怎敢來見胡老。」
趙顏直直的站立著,和許多大家閨秀都不一樣,她彷彿就該這樣,如松竹一樣,不折不屈。
胡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按理說,如今我們應該是君臣關係,奈何宮裡那位還在。我也不在這個時候,向你賣好了。」
趙顏搖了搖頭:「您是長輩,不需要如此,而且我此次進京也和宮裡有些原因。」
「那位的身份要撐不住了,誰能想到一代帝位,竟然死在兩個女人的毒藥上。」胡老的語氣有些唏噓。
趙顏默然:「世事無常。」
胡老搖了搖頭,朝趙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顏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副旗子。
趙顏一眼就猜到了是誰的棋盤和旗子,她緩緩坐下:「莫師如今在府上?」
胡老笑了笑:「何以見得?」
「這副棋盤雖然表面上平平無奇,但是邊緣刻意四象八卦,我平生所見的棋盤裡,只有莫師的棋盤是這樣的。」趙顏開口道。
胡老無奈道:「我好不容易從他那裡磨來的棋盤,竟然被你一眼看穿了。不過,他現在可不在我府上,他在上面那邊。」
這個上面值得是什麼,二人心知肚明。
趙顏執白子,胡老執黑子,等胡老下了一子,趙顏才一邊落子一邊開口道:「是莫師自己去的,還是被請去的?」
「他自己要是不想去,那怕是玉帝下凡,也奈何不了他。」胡老回道。
趙顏不再開口,默默對弈,一炷香的事情過去后,棋局開始變得明了趙顏轉攻為守,再過了一炷香,這盤棋也就結束了。
「竟然輸了五子半,果真是老了啊!」胡老算了運算元,有些無奈。
「勝敗乃兵家常事,我也不過僥倖而已,幾處破綻都忘了補救,我都懷疑是您故意讓著我。」趙顏開口道。
胡老搖了搖頭:「既要統籌大局,又要注意細處,常言道人生如棋,這話是沒有錯的……現在京城裡那些投機鑽營,恨不得把自家女兒送到燕國去。殊不知前頭還有個溫家呢,真是豬油蒙了心了。」
趙顏將棋局收好:「現在傅奇勢如破竹,如果他真的成功了,就算后位給了溫家,妃位也多的是,他們不過是打著賣女求榮的算盤。」
「說句不好聽的,傅家的男人,多多少少都在女人的問題上吃過虧,但凡燕王有腦子,都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犯渾。」胡老嗤笑了一聲。
趙顏想著三子四子的事情,不由問道:「佳樂今天不在?」
胡老擺了擺手:「別提了,這孩子要是有她姐姐一半,我也不用再操心了。」
「這又是什麼緣故?」趙顏不解道。
胡老一臉複雜:「她母親本來是想和吳家結親,她死都不肯,就差沒有剪了頭髮做姑子去了。她母親也是為了她好,她這個年紀了,也是該訂親了,這麼一拖再拖,叫什麼事情啊?結果現在吳家被削了官職,外放了。她母親有給她想看了兩家,結果她的直接跑到道觀去了,要不是佳音早有準備,現在恐怕她不在京城的事情就要被泄露出去了。」
趙顏微微驚訝:「佳樂莫非是已經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一再不願意?」
「她有個屁心上人,沒心沒肺的,但凡她自己看上了個誰,早早說出來,她母親和我都不用操心成這樣!」胡老一想到胡佳樂的事情,就糟心。
趙顏嘴角一抽,竟無言以對:「那三子和四子呢?我記得之前都是佳樂照顧的。」
「這也是我要罵她的,她一個人跑也就算了,還帶著兩個孩子跑到道觀,這都叫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