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誰嘲的過誰
等店裡的人把木白想吃的手擀麵端上來的時候,寧姨也從外面回來了。
寧姨是個典型的南方女子,長的端莊秀雅,即使歲月已經讓她走過了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卻也只是讓她眉眼間多了幾分成熟的風情。
這忘爾坊就是寧姨開的。寧姨平日最喜歡穿的就是旗袍,因為身段生的好,各式各樣的旗袍她都能駕馭,當初也就定下來開了這家專門定製旗袍的店鋪。
看著吃的正歡快的木白,寧姨抬起手中的美人扇擋了擋勾起的嘴角。
這孩子,餓了吃起東西來不管不顧的。
「慢點兒吃,又沒人跟你搶。想吃就跟寧姨說,寧姨再去給你做。」每次看著木白吃飯的那嬌憨樣兒,她就忍不住想捏捏這丫頭的臉頰。
小丫頭莫不是屬倉鼠的,看那臉頰鼓的。
木白咽下嘴裡熱乎乎的手擀麵,抬頭看向辭蘇。
他吃的很慢,卻也吃的不少,姿勢極為優雅。
木白心裡輕嘖一聲。
這妖精就是妖精,吃個飯都跟別人不一樣。
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木白本著照顧小妹妹的心態,昂首示意了一下辭蘇碗里還沒吃完的面,「蘇蘇多吃點兒,不夠還有呢。」
說完轉頭看著笑的端莊的寧姨開口道:「是吧寧姨?」
辭蘇沒有忍住抿了抿想要上揚的嘴角。
看著木白那小霸王的樣子,寧姨無奈的笑了笑,「是是是,寧姨我啊,管夠。」
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后,木白露出兩個小虎牙來,「我就知道寧姨最好了。」
像她阿親一樣好的那種好。
只不過...
瀲下心裡的那絲不適,木白低頭繼續吃碗里熱乎乎的手擀麵。
這面又熱又香,好吃的讓她紅了眼。
而另一頭。
八隻兔子頭圍成一圈一邊嘰里呱啦的說著,一邊悄咪咪的看著那邊兒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針尖對麥芒的一貓一狗。
對於兔子圈裡關於他們兩個的八卦,這兩位主人公還絲毫不知,完全沉浸在王又見王的緊張氣氛里。
只見一貓一狗互不示弱的睜大眼睛瞪著對方,一邊瞪還一邊開始逆時針轉圈,給兔兔們一種下一秒就能掐起來的感覺。
雖然兔子們有點兒被他們對視散發出的靈級威壓震懾,可是架不住它們想當吃瓜群眾的心啊。
這神仙打架,百年難得一遇,不看白不看啊。
八隻兔子頭支棱著耳朵,就差來個小板凳排排坐了。
而此時原本互相弓著身子敵對著的兩隻,忽然停了下來,各自眯起了眸子,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對視了那麼幾分鐘,一貓一狗十分有默契的傲氣的撇開了腦袋。
還帶著兩聲微不可查的輕哼。
『想不到當年在四重領度混得風生水起的狼王大人,現在竟然虛弱成這個樣子?』
『嗤!你現在混的也不差嘛,堂堂有蘇一族,同時承了九尾天狐和蚩尤坐騎血脈的淮珩尊主。如今成了京都頂級世家圈養的貓兒,可真是好福氣呢。』
兩隻認識了千年的舊相識,如今相見,既不是對月懷遠,也不是把酒言歡,反倒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啟了互嘲模式。
來啊,你來啊。
看誰嘲的過誰。
一貓一狗各自又是一聲冷哼,然後就忽然偃旗息鼓各自沉默了下來。
這讓一眾吃瓜兔子頭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兔耳朵恨不得支到天上去。
『喂,我問你,當年我們約定好一同前去荒澤,我等你許久都等不到。你若是明知無法做到,又為何應我?既已答應我,又為何讓我苦等不到?』千橙沒忍住,動用靈力問出了自己千年前的疑問。
當初若不是淮珩毀約,他也不會因為獨自前往荒澤,寡不敵眾。最後落得個滅族的下場,還眼睜睜的看著...
聽到千橙的疑問,淮珩晃著的尾巴一頓,眯了眯好看的貓眼,『我食言在先?明明是你狼族使詐聲東擊西,聯合神族傷我有蘇一脈在先。若不是我在赴約途中收到消息,我有蘇一脈的命根子都被扒乾淨了!』
聽到淮珩的回答,千橙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其實他是相信淮珩,只不過當時時局緊迫,為了趕去救下寶寶,他根本沒精力去細想這件事情。
也就...沒有過多的再去關注有蘇的消息。甚至可以說是刻意避開的。
他倆不傻,二人本就交情不淺,說是過命的至交都不為過。若是當年真想查清楚為何,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只是極為恰巧的是他們竟然同時被族裡的事情拴住了手腳。
現在細細想來,這背後是有人使計同時陰了他們兩個啊。
雖然已經相信了個大半,千橙卻還是看著這位當年和自己也曾把酒言歡過的老友開口:『你說的話...是真的?』
淮珩也看向千橙,『自然。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還不了解我?』
說到底,淮珩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當年那件事兒會是千橙聯合神族做出來的。
先不說千橙的性子他有多了解,要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成為四重領度名聲在外的生死之交。更別說是同神族那些東西裡應外合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個打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名號,背地裡卻做盡腌臢的事情。
呸,一群登不上檯面的東西!竟然敢算計到他們兩個頭上?!
千橙看向正往這邊走過來的兩人,主動走向木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淮珩:『我信你。』
看著走在前面的千橙,淮珩輕哂:『切,誰稀罕你信啊。』不過甩的歡快的尾巴卻暴露了他明顯愉悅的心情。
木白抱著懷裡的千橙,抬手給他順了順毛,看向辭蘇道:「我送你回去。」
「好。」辭蘇緩緩的開口。
還沒等辭蘇繼續說什麼,木白一揮手,再睜眼,他就回到了辭家...
抱著懷中的貓兒,手上若有所思的摩挲著紅線,眉間硃砂深了又深。
嘖,他還以為,小白哥哥會親自送他回來呢。
呵,男人。
可真是不解風情。
看著這空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住的宅子,轉身挑了挑好看的眉梢:這破地方兒,可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怎麼就是沒有小白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