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痕劍酒樓遇愁
詩曰:軒昂自是雞群鶴,銳利終為露疑錐。
一世風流,終不過黃泉碧落,青梅竹馬,等不到與子說成,孟婆湯,盡前塵,望草木成冢,終是一場紅塵過客。
花無果,苦得來是六根清凈,一生洒脫,一句承諾,來生世,願在為卿征戰天下!
……
沓滼山上滿是一片荒涼,雜草叢生,狂風肆意呼嘯,山頂上竟有一座小木屋傲然挺立,任憑風怎麼刮,也毫無動搖。
這座小木屋裡滿是陰森的氣息,全是令人感到無盡壓抑的暗黑色。就連夕陽照進小木屋,都被屋子裡的氣息染成一種滲人的死灰。
小木屋中一位身著白杉的中年人身體僵硬地跪在冰冷的地上,他的右手衣袖裡竟是空蕩蕩的。
嬌艷的晚霞灑落在他的臉龐上,在他英俊的面容上跳躍,但他臉上的寒氣卻格外凸顯,宛如寒山上的冰霜一般,神秘莫測,且令人敬畏。
夕陽暗淡,陰風徐徐。
在陰暗的燭光里,白杉中年紅著眼睛望著面前的一張檀木桌子,上面擺了三個木牌子,正是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妻子的靈位。
此時白杉中年人就這樣垂首跪在地上,許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來,慢慢地站起來。他的身前放著一個黑色的箱子,他眼中寒光一閃,拿起了手邊的鎚頭,極速揮起手臂直接將箱子的上鐵鎖打成無數塊碎片,可見他的左臂力量是多麼的大,誰也不想被這樣一隻手鎖住喉嚨。
木箱裡面是一個全身漆黑的鐵劍,劍身上閃著寒光,可見此劍極為鋒利。
此劍名曰秋痕,相傳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礪劍國國寶之首,天下無雙。
白衫中年彎腰將劍握在手中,反手裝進劍鞘里,將劍背在背上,狂風徐徐飄過帶起了他右手衣袖,落在了他的肩上。
白衫中年人一覺,側首一望,目光瞬間變得毒辣,他的嘴邊勾起一抹冷笑:「我整整等了十五年,修鍊了十五年。此刻時機已然成熟,待我出去,為爾等報仇血恨。」
他咬牙切齒道:「哪怕最後我墜入地獄,亦無所謂。」
那張充滿滄桑的臉上,此刻充滿了堅定,眼眸中透著無盡的殺氣。
「他滅盡我門,我定要拿他狗頭祭奠我門中族人!」
……
一座坐無空席的酒館中。
一傳中年獨臂男子,正坐在酒館中最顯眼的位置,獨自一人人靜靜的品嘗著這酒樓的上等好酒。
周圍的人不少人在議論著他,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過去打擾,因為就在前不久前有一個不長眼的人過去挑釁。
結果只是一道寒光閃過,那人便斷喉喪命於此。就此立威,沒有人再敢去打擾這個獨臂男子。
「少爺裡邊請,裡邊兒請。」在外面傳來了酒店夥計的叫嚷聲。
一位身披綺繡的貴公子搖著手中的玉扇站在樓外,他悠閑地看著這座酒樓,淺淺笑道:「北域酒樓,名字不錯,今天就在這家喝酒了。」
旁邊的一個隨從急忙湊過來,躬身一臉的諂媚,神情中滿是對金錢的慾望,他尊敬地道:「少爺您請,今天就在這裡品嘗北域美酒。」
那個貴公子聽了心情很是歡愉,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的玉扇又是一開,輕輕地扇著玉扇,又擺出貴人的架勢,大搖大擺走進酒樓。
這個貴公子巡視了一圈這座酒樓,一眼便瞧上了一個位子,正是那個獨臂中年人的座位。
原因無他,那個位置最大,而且位置最好,戲台上的表演可以看得更清楚。
於是帶著身後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這個桌子是本少爺的了,你另找地方坐!」這個貴公子手中的玉扇一和,左腳踏到椅子上,囂張的說道。
獨臂男子——獨孤血聽了神情不起一絲波瀾,悠悠的喝著酒,彷彿當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這時貴公子旁邊的侍者,探了出來,他指著獨孤血,張嘴喝道:「我家少爺讓你滾蛋,你最好是識相點,否則我們就要動手了。」
獨孤血依舊是喝著酒,都沒有看他一眼。
貴公子見了此幕,很是惱怒,一揮手旁邊兩個大漢上來就要動手拉獨孤血。
其中一個大漢的手,只差分毫就要碰到獨孤血的霎時。
獨孤血臉色一變,將手中的酒碗拋了出去,砸到了那個大漢的臉上。
那個大漢疼的大叫一聲,往後連退了幾步。另外一個大漢見到此幕,毫不猶豫地抬起拳頭就掄了過來。
獨孤血冷哼一聲,左手握住放在旁邊的黑色鐵劍,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劈到了大漢的喉嚨聲,一擊致命。
「我不出手,你們就以為我好欺負嗎?」獨孤血平靜的道,他的語速很慢,聲音卻格外響亮,透露著深厚的內力。
貴公子望著眼前獨孤血,隱隱透露著恐懼,他也是習武之人,亦聽得出獨孤血聲音中隱藏著深厚的內力,他知道自己捅了大簍子,這位獨臂男子可能會殺掉他。他的雙腿止不住地發抖,但仍然壯著膽子囂張地道:
「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會點功夫就了不起,我爹可是北劍門的二長老,你敢動我一下,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旁邊另外幾個隨從聽到了北劍門彷彿是找到了依靠一樣,本來有些膽怯又充滿力量的挺直了腰桿。
但這句話更讓獨孤血加劇了對他的殺意。
「你是北劍門的人?」獨孤血眉頭微微上揚,冷冷地問道。
那個貴公子一聽,以為獨孤血知道自家的實力不敢動自己了,雙眼中的恐懼瞬間消散無跡,變成了驕傲和自負。
他又繼續囂張的說:「沒錯,我就是北劍門的二長老長子!」
獨孤血冷笑,本來平淡的雙眸,此刻充斥著殺意:「北劍門?」他冷哼一聲,「我殺的就是北劍門的人。」
欲知下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