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謝方臣醒來
當天晚上,王姐睡在陪床上,陪著楚婉兒在醫院裡度過了一夜。
楚婉兒和王姐兩個人都因為擔心謝方臣,所以齊齊失眠,於是楚婉兒聽王姐回憶了大半夜謝方臣小時候的事。
說是大半夜有點誇張了,畢竟謝方臣小時候太乖,能說的與他相關的事太少,王姐雖然跟謝方臣有交集,也實在是說不了那麼多。
王姐說的大多數事,都是他們老家的事,老家的風土人情,老家的山山水水。
楚婉兒分明沒有去過,但卻聽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早上,護士進來測完體溫,楚婉兒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叫醒打點滴。
「謝方臣怎麼樣了?」楚婉兒問護士。
這一層樓都是高級病房,護士對各個病房的情況很是清楚,所以當楚婉兒指名道姓的問的時候,護士立馬回答道:「還在隔離病房觀察。」
「昨晚有什麼狀況嗎?」楚婉兒繼續問。
「沒有。」護士為楚婉兒紮好點滴,「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上午人就會醒,下午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對楚婉兒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王姐回家做了頓午飯,回到病房兩人吃了,謝一衡又過來了一趟,什麼也沒說,只是提來了一堆高檔生活用品,沉默的放下,沉默的離開。
楚婉兒現在是個傷患,也攔不住謝一衡主動做這些事,便也沒管了。
就這樣一分一秒的熬著,一直熬到了謝方臣換病房。
楚婉兒惦記著謝方臣換病房的事,便讓護士把點滴的速度調快了,趕在謝方臣換病房之前,輸完了液丨體。
謝方臣換病房的時候,人是睡著的。
護士推著病床,楚婉兒跟王姐的走在病房旁邊,兩人的眼淚,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下滾。
將謝方臣推丨進普通病房,安置好一切,護士叮囑楚婉兒與王姐。
「病人流血過多,身體是十分虛弱的,你們進去后不要吵鬧,最多呆半小時,就要離開。」
王姐連連點頭:「知道了。」
護士走出去,楚婉兒捂著嘴,蹲在了床邊。
她將臉頰貼在謝方臣搭在床邊的手背上,沒有發生任何聲音,眼淚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太好了,謝方臣的手是熱的,有溫度的。
太好了,謝方臣沒事了。
「方臣……」
楚婉兒沒忍住,還是小聲喚了一聲。
謝方臣睫毛動了動,似乎是聽到了,楚婉兒嚇得閉上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吵醒謝方臣。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像是被小偷偷走了一樣,過的非常快。
直到護士進來將王姐與楚婉兒趕出去,楚婉兒還以為,自己不過是在病房裡呆了幾分鐘而已。
「沒事,明天咱們再看。」王姐邊抹淚,邊安慰楚婉兒。
「……嗯。」
儘管楚婉兒很想時時刻刻能夠看到謝方臣,很想寸步不離的陪在謝方臣身邊,但是她也知道,如今對與謝方臣來說,最重要的是平安,是健康。
而她如果一直在他身邊哭哭啼啼,會影響他的傷勢,會讓他分出更多的心思,來照顧她。
「等方臣傷勢好點,你可以申請換個病房,跟他住到一個病房裡去……」
……
謝方臣感覺,自己前段時間失眠缺的覺,在這幾天全部都補上了。
他睡得昏天暗地,不知天地為何物,清醒的時間對於他來說,異常短暫。
不過,他還是知道,每天下午三丨點半,楚婉兒都會來他的病房,握著他的手,在他身邊呆上半個小時。
每一次,都會哭成淚人,都會哭濕他的手。
他很想睜開眼睛安慰她,揉揉她亂糟糟的腦袋,告訴她不要哭,他沒事,他很快就會好的。
可是,身體卻像是墜入無邊的深淵,就算是知道頭頂有光亮,他也沒有一丁點力氣去抓住那點光亮。
他只能閉上眼睛,讓自己靜下心來休息。
一周后……
楚婉兒站在病房外,疑惑的問醫生:「不是說,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人也慢慢恢復了嗎,為什麼他還是一直昏迷,還是很少醒來啊?」
醫生推了推金邊眼鏡,無奈的解釋:「病人先前患有失眠症,身體長期處於缺乏休息的狀態,現在身體受了重傷,昏睡對於他而言,是在填補先前的精力空缺。」
不管醫生解釋的多麼清楚明了,面對嗜睡的謝方臣,楚婉兒還是沒來由的擔心。
又擔心,又痛心。
痛心謝方臣居然患有失眠症,長期長期的不睡覺。她真不知道,謝方臣是怎麼熬下來的。
一邊承受著失眠的痛苦,一邊打理著謝氏集團的業務,跟丁潼斗,跟韓山斗,還要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動向。
謝方臣沒垮掉,還真是厲害。
王姐回去做晚飯了,楚婉兒走回床邊坐下,獃獃的看著謝方臣安靜的睡顏。
好在隨著謝方臣身體恢復的越來越好,探視時間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只有半小時,而是變成了隨時都可以探視。
想到今天下午,王姐走的時候說過的話,楚婉兒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她望著床上睡著的謝方臣,輕聲開口。
「本來想著,今天晚上跟你換到一間病房的,現在看你這樣一直睡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想每時每刻都陪在你身邊,但是我又害怕,害怕我呆著打擾你。」
「醫生說你現在嗜睡,是在為之前補覺,等你補完了,身體會恢復的更快。」
「你這個人,經常把自己說的那麼自私,但是實際上啊,是最不丨愛惜自己身體的。」
「長期失眠這麼嚴重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去醫院看看,讓醫生給你開點葯。」
「真是的,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楚婉兒絮絮叨叨的說著,完全沒發現,原本緊緊閉著眼睛,熟睡的謝方臣,緩緩睜開了眼睛。
「以後我可不會允許你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了,我跟你說,以後我說什麼,你必須得聽我的。」
「有病就必須得上醫院,不能強撐著。」
「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