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是同一個嬰兒！

紀塵兮微笑搖搖頭，「沒什麼，」而且這些事情就算紀塵兮說了，程院長這個非專業的局外人也不會懂，於是她又問道：「程院長，我還有個事情想問問你，你們這裡有一個領養了一個嬰兒的女士叫常妍，你還記得嗎？」

「記得，」程院長几乎沒怎麼思考就應道：「說起來，這個常女士和艾恩還有些淵源。具體來說，是常女士的丈夫和艾恩是朋友，常女士夫婦想收養孩子，正好就是艾恩介紹到我們這裡來的呢。」

聽到這裡，紀塵兮和池暮寒不由又相視一看。

池暮寒摸了摸下巴，含著笑意輕輕道：「似乎有條線，連起來了。」

程院長沒注意他的聲音，想了一會兒，又接著說：「而且還不止這點巧合呢，一般我們孤兒院很少接收到那種才幾個月大的嬰兒。我還記得那個六個月大的嬰兒，是常女士夫婦來領養孩子的前一天被人送來的，結果第二天，常妍夫婦就把這個孩子給看上了。要我說啊，這個孩子算是所有孤兒中最幸運的一個孩子了。」

「送那個孩子來的，是誰？」紀塵兮問。

「是一個老太太，頭髮花白。她說那個孩子也是她撿來的，但是自己年邁已經不能再撫育，就把孩子給送到了我們這裡來。送來時，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她也不知道，關於那個孩子就是個空信息。」

「老太太？」紀塵兮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那個老太太叫什麼名字，可知道從哪裡來的？」

程院長搖頭，「老太太沒說，我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她就隨便說了兩句，匆匆放下孩子后就走了。其實，她一個年邁的老人撿到別人的孩子還能幫忙把孩子送到孤兒院來，已經算是做得不錯了。要是遇到一些歹心人，把孩子給變賣出去了，哪還了得啊，於是我們也沒去追問那老人家。」

紀塵兮覺得：若真是這樣的好心那也就罷了，或許別有用意呢。

往往太過巧合，就不得不讓人懷疑背後說是否有預謀。

「還記得那老太太的樣貌嗎？」

程院長也是個老人家了，有些不太清楚，「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她具體長什麼臉，我也不曉得，看樣子，年齡可能比我大點。不過…謝主任，接收孩子的時候謝主任也在場，他比較年輕，可能記得老人家什麼臉。」

紀塵兮側頭看著池暮寒，「那一會兒我們再去找找這謝主任？」

池暮寒笑，「你自己看著辦。」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一個女員工，「院長，外面有人來，說是想要領養孩子的，您現在這邊方便嗎？」

女員工說著看了看紀塵兮和池暮寒。

紀塵兮起身，「那程院長，既然你現在忙，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程院長微笑道：「好，如果你們要去找謝主任，那小梅啊，你先帶兩位警官過去吧。」

女員工小梅點頭。

紀塵兮和池暮寒便一起出去，剛好出了程院長辦公室門，那小梅說要領養孩子的夫婦也正好過來了。

除此之外，夫婦旁邊還有一個人。

一個熟人！

「默伊？」紀塵兮一驚。

和一對年輕夫婦一起的人竟然是默伊！

可池暮寒反而像是知道默伊會來一樣，見到這個默伊，他還是如之前那般帶著淺淺的笑容，沒開口說話。

可人家默伊不一樣了，不愧是明星，唱歌演技兩不誤的那種，一看到池暮寒和紀塵兮，瞬間驚訝得就差跳起，「哥，紀小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辦案。」池暮寒淡淡回了兩個字。

「是我前經紀人的案子嗎？」默伊接著問。

紀塵兮沒答，總覺得奇怪，看著默伊，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默伊還沒開口，旁邊的夫婦兩位看著紀塵兮，「默伊是介紹我們來領養孩子的，你是警官吧，我們認得你。」那個女的開口說，「昨天我們在電視上見過你們呢。」

「警官你好，我是默伊以前的音樂老師，和默伊也算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我和老公結婚多年了，一直以來沒有孩子，所以我們都非常想要個孩子，最好是嬰兒，也可以圓我做一個母親的夢。

所以，我們最近都在向周圍的朋友打聽，才聽默伊說，他有個朋友出了點事兒，有個幾個月大的孩子成了孤兒，於是這，就帶我們過來這裡看看。」

「是這樣嗎？」聽完女人的一席煽情，紀塵兮依舊冷冷看著默伊。

默伊還沒說話，那女人趕緊又道：「我們絕對是按照正規手續來收養孩子，警官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對孩子好。」

怕是被紀塵兮的臉色嚇壞了。

紀塵兮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何況，看這一對夫妻面善，她也就注意不再板著個臉，沖女人一笑，「我只是問問默伊一些情況而已，你們不要著急。」

然後才又看著默伊，眼色又冷了下去，「這麼巧嗎？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程小瑜的孩子已經被送到孤兒院里來了的？」

「這……」默伊有些猶豫的看向池暮寒。

眼神詢問著那個男人：我要怎麼解釋好呢？

而池暮寒抬頭望天，不搭理他。

紀塵兮想了一會兒，看再回頭看著池暮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和之前程院長描繪艾恩介紹常妍夫婦來領養孩子的情況類似？」

池暮寒摸了摸鼻子，隨即無所謂一笑，「所以，你是懷疑默伊有問題了？」

「紀小姐！」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說的是什麼，可默伊感覺這下自己肯定是被安上了個什麼罪名，於是他趕緊把紀塵兮拉到一旁，「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就是在查程小瑜的案子對吧，所以你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是在做壞事。其實啊，」他說話的聲音更小了些，「是哥讓我來的，程小瑜的孩子被送到孤兒院里來了，也是哥他告訴我的。」

紀塵兮回頭看了池暮寒一眼，「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你先聽我說完，」默伊又道：「我今天來這裡，除了是讓我音樂老師收養程小瑜的孩子，最主要的一點，是我務必要來看看那孩子的。」

紀塵兮側眼看著他，「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來看這個孩子？

默伊道：「一來呢，程小瑜是我的前經紀人，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了，她這次出事多半是因為我，我比較自責。幫她找到能夠收養她孩子的人也算是彌補一下我對她的愧疚吧。」

紀塵兮覺得這點說得過去，「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最重要的了，我告訴你哦，我的鼻子可是堪稱狼鼻子，靈得很。」

「所以呢，這有什麼用處？」

「我今天是來聞氣味的。「默伊說得神神秘秘，「每個人身上都有她獨特的味道，就算是嬰兒也例外。別忘了你第一次接觸程小瑜的孩子時我也在場吧，那個時候我就聞到了那孩子身上有一個很獨特的味道，所以今天，我要來確定這個孩子是不是就是那天在場，被你抱住的那個孩子。」

「你什麼意思？」紀塵兮有些不明白。

看臉不就知道了嗎？

而且，默伊他為什麼要來確定這個孩子是不是當天那個孩子，分明是知道了孩子有問題這種情況。可孩子有問題的事情，是她今天才和池暮寒討論出來是結果啊，這麼快默伊就知道消息了？

「你就別問那麼多了，想知道什麼，之後你問我哥就可以了。別讓人家領養孩子的等太久了啊，不然你這要是讓人覺得是不是那孩子不對勁了，別人不要那孩子了怎麼辦？」

紀塵兮回頭看去，那對夫妻明顯也是有些懷疑的神情。

這才對默伊說，「那你先和他們進去，我們就在外面等著你。」

「好。」默伊回去，沖池暮寒招呼了一聲，就領著那夫婦二人進程院長辦公室了。

紀塵兮則來到池暮寒面前，先對之前帶路的小梅道：「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這裡等一會朋友，要不你先去忙吧，一會兒我們自己去找謝主任。」

小梅笑著，「沒關係，那一會兒需要我幫忙就來前廳找我，我就在前台諮詢處。」

「嗯。」紀塵兮點頭。

等這位小梅離去之後，這裡就只剩下她與池暮寒二人。

除了眼神複雜，紀塵兮還有些不太友好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給不相干人士泄露案情進展是不允許的？」

「他也不算別人，說到底程小瑜是因為他死的，理應幫忙協助查清真相。」男人說得輕描淡寫。

這個男人就是有很多理，竟讓人一時無法說出能夠反駁他的話。

「就算如此，可我們在還沒到這裡之前你就已經告訴默伊讓他來了吧，也就是說在還沒看到程小瑜的孩子之前，你都已經懷疑這個孩子和之前道具球里的個孩子不是同一個了？你未卜先知？」

「看來默伊他都告訴你了？」男人慢條斯理的撩了一下頭髮，笑道：「沒錯，是我讓默伊來協助辦案的。不用太感謝我，既然我說了是要幫你，那就得幫到底。幫忙如果沒有點成績，那就不算幫忙了，所以，不瞞你說，在今天你打電話叫我和你一起出任務之前，我就在家裡分析了好了案子情況，囊括了一切可能性。自然，猜測這個孩子有問題的，就在這其中之列。」

「是這樣嗎？」那甚至是她都還沒有想到的問題。

先是幫忙抓出許邵念，接著說出嬰兒有問題的猜定，還有現在做的一切。

這個男人並沒有從一開始跟進案子，現在對這個案子知曉的程度比她還多了？這其中很難讓他不去懷疑他可能有其他什麼居心。

「那你覺得我是兇手嗎？」池暮寒無所謂的笑著，「我要是兇手，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兇手了。你看看，那麼盡心儘力的就只為抓自己，你覺得這種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紀塵兮想說，你腦子就是有病，而且還有人格分裂症。

但轉念一想不由也覺得的確是傻，他若真是這一切的知情者，兇手，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不可能單單隻是為了那一個「人民英雄」的稱號吧。

可似乎他對這稱號也完全不在意啊。

這吃力不討好的事，絕對不是他池暮寒會做的。

只得咬牙說了一句，「最好默伊他能夠看出什麼，還有，下不為例。」

「放心好了，相信我們家的基因，我都這麼聰明，默伊他也不會差不多到哪裡去。」隨時還不忘顯擺自己的智商，對這個男人紀塵兮也是覺得夠了。

給她他一個眼神，女人便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默伊出來了。

他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紀塵兮問，「發現什麼了嗎？」

默伊則看向池暮寒，「哥，你猜對了，這不是那個孩子，氣味不一樣！」

池暮寒也瞬間嚴肅起來，「你確定！」

「對，不一樣，氣味完全不一樣，我肯定他們不是同一個人。」說到這裡，默伊看著紀塵兮，「或者說，前天我們看到那個小孩她根本不是程小瑜的孩子，這個才是。因為，這個孩子身上有那種乳臭味，而之前那個孩子，沒有！」

就算不太懂默伊辨別孩子的方法，紀塵兮也很快進入了狀態，「你的意思是說，孩子被掉包過？可為什麼呢？」

池暮寒道：「如果我沒猜錯，孩子就是程小瑜來這裡居住那幾天被掉包的。一個母親，是最能識別自己孩子的人了，就算有一模一樣的臉和身體特徵，但母親對自己孩子是一種直覺狀態，或者是我們說的，母子之間的心有靈犀。至於為什麼？」說到這裡，池暮寒一笑，「那自然就是為了，殺程小瑜了。」

「可若那個時候，默伊的變態粉絲還沒出現吧，那人就有殺程小瑜的計劃了？」紀塵兮問。

池暮寒想了想，道：「所以我收回之前的猜測。

其實這個兇手，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好了他要殺的對象。從而選出一個具有殺人動機的人，去引導他而作為一種掩飾自己的手段。所以，他並不是去幫人殺人！反而是借用了別人的手，殺了自己要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