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
武當山——三清殿
在往常,處於暑假期間時,武當山總是人流如織,雖然不如少林,但也有不少遊客喜歡這裡比少林多出的一份寧靜。但是,今天的武當山出奇的冷清,沒有一個遊客,也沒有一個忙碌的弟子。不是武當山沒人來了,雖然現在已經是暑假的結束。根據中國的慣例,現在,除了大學,各級學校都早早的把孩童們鎖進了高高的圍牆之中。
這樣的情況,不是遊客不來,而是武當山閉門謝客!在武當山的歷史上,只有發生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有如此舉動。因為這是不能被外界人員知道的武當內部事件。但是,令所有外門弟子奇怪的是,今天又不是掌門人的繼承儀式,為什麼會有如此舉動,而且,還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三清殿!
三清殿內,青煙裊裊。一位鶴髮童顏的老道端坐於主座。神情之間只有一份寧靜,與世無爭,淡泊寧靜。
在老道的面前,一位白衣的少年半跪於前。與老道不同的是,這名少年面容冷峻,銳氣逼人,彷彿一柄鋒利的劍!
這兩種迥然不同的氣息僅僅相距不到三米。但是,在這三清殿內,彼此相對的氣息,卻出奇的和諧,彷彿是太極的兩面,沒有針鋒相對的氣勢。
「無雲,你的錄取通知書我就給你了。你也開學了。你明天就下山吧!」老道長隨手一揮,就把一封特快專遞從桌子上隔空交給白衣少年。
「弟子明白。」少年閃電般出手面無表情的接過信。冷冷的說:「弟子先行告退!」
老道長無奈地搖搖頭說:「你……你去吧!注意安全就行!」臉上已經露出不滿之色。這是自己唯一的徒弟,雖然他的劍法不是自己教的……
少年也不在乎老道長的表情,微一行禮,就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老道長又叫住了少年,語重心長地說:「無雲啊!你下山之後,可得把這性格改了,這是不容於當世的!要圓滑!圓滑!!!」
少年停下腳步,返回來,無所謂地說:「沒關係,我只是去上學,以前讀了十幾年書都沒事,這四年也不會有問題的。」
老道一頓,雖然自己是知道這徒弟的脾氣的,但這畢竟是徒弟第一次離開自己身邊,去遠方求學,要不是答應了他們倆,而且這小子遲早都得跑出去。自己是絕對不會讓他去那麼遠的地方的。在武當的名號下,找個好幾倍的學校都不成問題!十幾年來,跟自己孫子一樣的帶大的,自然是非常捨不得的!
看著這個童年屢受磨難,導致性格古怪的孩子,老道長也只能盡量地不讓他走歪路了!現在他要去遠方,自己難以管理了,只能在臨行前多多勸告了!
稍一沉吟,老道緩緩地說:「現在不同了!以前你在武當的學校,你是我徒弟,他們當然不敢把你怎麼樣!而現在,這是去大學!裡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這四年你要搞好人際關係.雖然只是一所三本學校,但它也掛著『211』大學的前綴嘛!裡面肯定有能人!而且……以後你當了掌門,可以吸引投資!為武當發展打下基礎嘛!」
「沒興趣。」少年冷冷地說:「我不想當掌門,這些事情。你讓師兄去干吧。」
「你……你給我聽著!你就是裝!也得干!你看看他們少林,多紅火,啊?武當養了你十幾年!你總得報答一下吧?你不幹也得干!!!」老道大聲吼道。
少年淡淡地看了看怒髮衝冠的道長,滿不在乎的閉上了眼睛。半響,少年緩緩地說:「弟子明白了!您老儘管放心,我會融入這個社會的!」
「那就好!!!」老道怒氣未消,仍然在吹鬍子瞪眼的。他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情,緩緩地說:「你去吧!好好讀書!!!」
「弟子明白!」少年點點頭,轉身離開。
老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他:「我交代的那件事,你記住了?」
少年停了下來,輕描淡寫地回答:「記住了。一具枯骨而已,不成問題。」
「我告訴你,那件事情必須要幾個人一起去!所以你一定要再想辦法叫幾個人……」老道長又開始長篇大論。
少年淡淡的打斷了他:「我會處理好的!你不必擔心!不過……那種地方,能有用的上的人么?」
老道頓了頓,緩緩地說:「你去了就知道!絕對有人,去吧!去吧!」
老道連連揮手,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
少年看了看老道,轉身離開了大殿。老道深深地舒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三清像,緩緩地說:「各路仙家!還望保佑劣徒平安!」
老道搖著頭,向殿後走去,略帶傷感的自言自語:「你們……也保佑他吧!」
少年回到廂房,迅速整理好了行李。在武當十幾年,也就幾件道袍。其他的,根據老道的意思,都是到了學校再買。收拾好東西,少年坐在床沿,摘下脖子上的玉佩,繩子已經老舊了。這是他的母親留下的。
少年叫郭天明,在他五歲時,全家上武當旅遊。父母和他都失足掉下了懸崖,但他卻奇迹般的毫髮未傷!
武當掌門本著慈悲之心,就收留了他,取道號:無雲。郭天明長大后,其性格完全符合這一道號。他的臉上看不到感情波動,沒有第二種表情,像雲一樣無法琢磨,飄忽不定。
因為這種性格,使他不被人接納。加上兒時的經歷。也使他學來的劍法,變的只為殺人而出。
收起玉佩,郭天明倒頭躺在床上,心道:「師父的任務……只好照做了,偽裝一下吧。但願那學校能有人用得著!」
想到那個老頭在自己小時候,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還在那件事發生之後,替自己保密,並一如既往的善待自己。稍微為了老頭的「事業」偽裝一下,耍點心機,也就當報恩吧!
第二天,郭天明一大早,就離開了武當山,沒有人來送他,郭天明坐上了前往求學之地的飛機,但是,郭天明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他……
幾小時后,飛機到達了目的地——南京。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從機場大巴下來,到達南京火車站。郭天明就不由得感嘆,這座城市的魅力,這個時代,保存的如此之好的自然環境已經不多了!他的面前是南京著名的景點——玄武湖。
晴空下的玄武湖粼光灧灧,湖中的荷花,迎風起舞;小島、小橋、小船,別具江南風味。雖然玄武湖邊就是南京火車站,還附著有地鐵站和汽車站,是車來客往相當密集的地段,卻仍然在這裡感受到水的柔美和風的平和,地面也相當潔凈,往湖邊一站,彷彿離鬧市千萬里之遙。當然,還有梧桐樹。
這恐怕也是車站設計者的別具匠心吧!旅客在一路的疲憊之後,見此美景,或許,都會愛上這座城市。
來到新生接待處,報了名。因為上一趟車剛走,所以郭天明只好在車上等。郭天明也沒有和其他人說話,就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
學生們陸陸續續的上了車。十幾分鐘后,車上終於滿員了。當然並不完全都是學生,還是有一些永遠也無法斷奶的人,還是要父母陪同的!自己兩手空空,年老的父母卻背著早就超過了他們身體能力的大包小包!
帶隊的老師清點了一下人數。對司機點點頭。汽車開動了,載著這些稚氣未脫的學子們,前往可能會改變他們的命運的地方……
郭天明坐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看著道路的兩旁,種滿了白衣綠髮的梧桐樹,給這古老的火爐之城,帶來絲絲陰涼,讓人心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寧靜。郭天明靜靜地看著梧桐樹發獃。
坐在郭天明身邊的是一位漂亮的女生,女生見同座的毋庸置疑的,全車第一的帥哥不理自己,而鄰座的男生卻不停的和自己搭訕,眼珠子轉了轉,認為不是自己魅力不夠,而是帥哥拘謹,自己應該主動一點。
女生躊躇了一下,然後在郭天明的肩上輕拍了一下,本以為帥哥會禮貌的回應,露出微笑。沒想到,在她的手落下的瞬間,郭天明立刻一手反擰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扼住她的脖子。她的話被生生打斷,發齣劇烈的咳嗽。
全車的目光瞬間聚焦於此,郭天明一頓,看到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自己日夜防備的那些傢伙,就馬上鬆開了手。
老師馬上跑過來,急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美女一邊揉手腕,一邊笑著說:「沒事!我們鬧著玩呢!」
老師猶豫了一下,但是當事人都說沒關係,加上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好處理,他也就算了,搖搖頭走了,還小聲嘀咕了句:「現在的學生啊……」
之後,氣氛一直沉悶著,帶隊的老師在自顧自的介紹著學校的情況!那些家長們在嘀咕,議論紛紛,把中國人的劣根性暴露無遺。
郭天明和那美女,誰也再沒有理誰。直到到達學校。眾人都爭先恐後的下了車,去看看自己未來四年的求學之地。郭天明在最後一個,走到校門口。看著校門上的匾額——秦淮學院。
郭天明淡淡的說了句:「好字!」便緩緩地走進了學校。
郭天明首先去自己的系部看了一下。「藝術系……真是夠藝術的啊!」
郭天明看著美術學院的牆上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名畫』不由的感慨,藝術真奇妙的東西。
來到新生報名處,排在長長隊伍后,郭天明發現,他前面的就是車上的那個女生,女生也看到了郭天明,回過頭,笑著說:「剛才在車上,真是對不起。」
郭天明淡淡的說:「沒關係。」
女生頓住了,半響才笑著說:「我叫李燕,很高興認識你。」並伸出了右手。
郭天明淡淡的說:「郭天明很高興認識你。」卻並沒有去握住那隻小手,而是習慣性的豎了個劍指於鼻前。
李燕立刻就呆住了!難道是一個武俠迷?李燕一轉眼珠子,笑著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
郭天明本能的說:「武當。你是哪個門派的?」
周圍的人一聽,全呆住了!這小子,絕對走火入魔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淡淡一笑,似乎心照不宣……
但是,郭天明是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的,等了一會,見李燕沒反應,她前面又沒人了,便繞過李燕,插隊報了名。老師看了看郭天明,手上的動作突然快了不少,好像生怕耽誤了郭天明的時間!
郭天明不顧還在發愣的李燕,立刻轉身。走出了報名處,郭天明沒有注意到的是,門口的保安對他微微行禮……
走了沒幾十米,郭天明就發現一個問題——迷路了。這座學校的樹木太過密集,根本就看不清方向,可他的性格又不太習慣去問路。又找不到學校的平面圖。
轉念一想,走到一處牆腳,郭天明看看天,一皺眉。「武當梯雲縱!」一路踏著牆壁,「走」上了十六層高的樓頂。一到樓頂,他就看到了樓梯……。
這是全校最高的地方,在樓頂環視一周后,郭天明不由的道:「好風水!竟刻意雕成了如此格局而不遭天譴。看來是高人所為!怪不得師父非得要自己來這裡,看來此處卧虎藏龍!對任務有幫助吧!男生宿舍……應該在陽極,生門。找到了……」
在幾分鐘后,擺脫了無數熱情的過頭的學姐以後。郭天明終於到達了目的地——404宿舍。
門開著,他剛準備進去,宿舍中走出一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笑著說:「兄弟,你也是這的?」
說罷,那人便伸手拍郭天明的肩膀,郭天明立刻想抬手格開,不想對方手一收,再次出手,但這次卻是拳,直擊郭天明面門。郭天明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再次格住對方的拳。那人迅速收拳,又瞬間擊出,竟帶著一股氣勁。郭天明一皺眉,「八卦掌!」對上那人的拳。
「啊!!!」對方一聲慘叫,倒退了三步,笑著說道:「好身手!看拳!」
又是一拳擊來,竟無一絲受傷的痕迹!郭天明站住不動,鬆開提箱。出手接招。幾個回合后,對方一個后跳,離開戰局,大笑著說道:「哈哈!!!終於來了個厲害的,看來這四年不會寂寞了!!!」[bookid=2294561,bookname=《魔戒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