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戴迪的成果

胡寅趾高氣昂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眼前的戴迪，說道：「先說說吧，誰告訴你，我治得了而他治不了。」說罷，胡寅指了指在一旁專心致志洗茶的甄時。

「這個，是警司長栗木告訴我的。」戴迪實話實說，他恭恭敬敬地站在胡寅面前，乖得像個小學生。

胡寅點點頭，他知道戴迪說的是實情，因為自己在栗木的脖子上也「種」了個瘤子，而且比眼下這個戴迪脖子上的還要大還要圓。

但胡寅緊盯著戴迪沒說話，因為他知道栗木的那顆榆木腦袋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洞悉此事的，一定另有其人。

戴迪見胡寅沒說話，就知道他是默認能夠治瘤子的事情了。戴迪臉上的笑就立刻變得更加燦爛起來。戴迪彎著個大腰，並小心翼翼地向胡寅問道：「老虎哥，您看要不現在就隨著兄弟我走一趟，栗木警司長也很想念您呢！」

「他想我？」胡寅翻著眼睛說道，「我可跟你們警司長大人沒什麼交集啊！再說了，你沒看見我這兒正和甄院長喝茶呢嗎？」

「副院長。」甄時頭也不抬地糾正道，他正在把剛剛沏好的茶水，倒入自己的茶杯。

「給我也倒上啊。」胡寅單手握拳，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我來，我來。」戴迪忙不迭地走上前向甄時伸出雙手，等甄時倒完茶后將茶壺給接過來。

「那把壺，可是尤金老爺用的，你也敢碰？」胡寅懶洋洋地窩在椅子里，笑眯眯地「好心」提醒著戴迪。

原本戴迪的手尖都已碰到了茶壺，他聽胡寅這麼一說，嚇得渾身一哆嗦，跟觸了電似的，向後倒退了一步。這下可就有些尷尬了，戴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那裡左看一眼胡寅，右看一樣甄時，就剩下嘿嘿傻笑的份兒。

「你們有事兒說事兒，沒扯沒用的。怎麼著，你到底是給不給他治啊？」甄時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他最恨胡寅端著這種高高在上的神氣作弄人——雖然甄時與戴迪並沒打過什麼交道。

「咳，既然甄副院長都發話了，那咱們就轉入正題。」胡寅吐了吐舌頭，他知道甄時這個獃子是真有點兒生氣了，「你們警司長最近身體可好啊？」

甄時在一旁給胡寅的話氣得笑了出來，他心想，這就是你說的正事兒？不問戴迪的病情，反而關心起那個栗木來了。

戴迪一聽，立馬兒擺出一副好像死了老母的樣子來，「哎呀呀，我的老虎哥，您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們栗木警司長他，他脖子上的瘤子比我這個還大呢！不瞞您說，我們警司長早就知道老虎哥您能治得了這病，但一直都不好意思直接找您看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戴迪，一口氣地哭訴著，說到最後那句話時，連氣兒都喘不上來了，憋得滿臉通紅，甚至都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哥，你先冷靜冷靜再說。」戴迪身後的一個高個子警察連忙走上來，伸出手在不斷地在戴迪的後背摩挲起來，給他順順氣兒。

戴迪急急地倒了幾口氣后，接著哭訴道：「這不，我們警司長特意吩咐我，找您看病得講究個緣分。只能在不經意間碰見您，才能向您提及此事，萬不能夠特意去叨擾老虎哥您的。」

「虛偽虛偽！」鸚鵡哈輝在胡寅身後嘎嘎地高聲叫喊，它的小眼睛快速地翻著，整個身子都左搖右晃起來。

「哦，有點兒意思。那個栗木還講究起『緣分』來，難不成你們警察破案子也都講究緣分的？」胡寅被戴迪的話逗得直樂。

「你們警司長是如何得知我能治這病的啊？」胡寅向前探了探身，向戴迪問道。

戴迪立刻面露難色，並訕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警司長跟我提過，如果老虎哥肯發慈悲治好我們的病，他可以打包票，給老虎哥弄到一個或世界的高版本身體。您看，這個還可以吧。」

戴迪所說的在或世界中的高版本身體，實際就是指的就是在人的意識導入或世界的神經網路后，所使用的高階代碼身體。只有擁有高版本的身體，才能進入或世界這個虛擬世界中的更多地方或者版塊兒。而且還能憑藉高版本的代碼身體，獲得很多意想不到的高人一等的特質能力。

要知道，高階代碼身體，在或世界中可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就胡寅這種金牌主播，現今在或世界中代碼身體，也不過是個三階代碼身體，不入流的。

要知道，達達集團的大少爺——肖少——在或世界中代碼身體，可有十八階之高呢。相比之下，胡寅在或世界中的代碼身體，可真是遜得很咧！

說老實話，胡寅的確心動了，因為高階代碼身體可不是僅僅能錢買得到那麼簡單。對於或世界的高階代碼身體分發策略，胡寅可是門清兒——高階代碼身體通常都是賦予現實世界中達官顯貴們的。而胡寅自己充其量是娛樂明星，對於或世界的價值實在有限得很。

「警司長不會開個空頭支票給我吧，先說說，能搞到幾階的？」胡寅瞭了一眼戴迪，然後自顧自地喝起茶來，盡量表現得不那麼猴急。

戴迪一看胡寅的態度，就知道有門。他笑嘻嘻地又前湊了湊，然後壓低聲音道：「老虎哥，我們警司長跟或世界的關係，您是知道的哦。」說到這裡，戴迪停頓了一下，然後就用眼睛瞟著胡寅，看胡寅如何反應。

「呵呵，這個嘛，我倒是聽說過些風言風語的，就是不知，當不當得真？」胡寅一邊搖頭晃腦地品茶，一邊說道。但他始終沒看戴迪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當真，當真。其實呢，我們警司長久仰老虎哥大名，就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跟老虎哥親近一步。這不，因禍得福，正好能趁著老虎哥治病救人的機會，一睹您的虎威呢！呵，呵呵。」戴迪這馬屁拍得相當到位，就算胡寅明明知道這是不折不扣的馬屁，但聽著就是舒服，你說咋辦？

但舒服歸舒服，實惠總是要講的嘛。

胡寅鄭重其事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盯著戴迪的眼睛，問道：「到底幾階？」就這四個字，可表達出的卻是不容敷衍的談判底線。

戴迪心領神會，他伸出右手並比劃出數字「九」的手勢，然後用無比肯定的眼神看著胡寅並點了點頭。

「不算高吧？」胡寅瞥了一眼戴迪的右手，臉上寫出大大的兩個字——失望。

「那要看跟誰比了，」戴迪對於胡寅的反應早有預期，「可這個階數已經是老虎哥您現在的三倍啦，況且這九階的代碼身體，可也是至少市長級別的人物才能得到的。」

聽聞此言的胡寅，雙眼立時瞪得老大，他的聲音中充斥著不滿：「你們倒是下了功夫的，知道的還門清。不行，至少十二階的。要不，你們就帶著那個大瘤子過完下半輩兒吧。而且，」胡寅說到這裡時，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戴迪脖子上的肉瘤，然後繼續說道，「我不保證，這東西一直保持這麼大不變。」說罷，他的眼睛又沖著戴迪的脖子，狠狠地眨了兩下。

眨這兩下不要緊，戴迪脖子上的肉瘤猛然增大的兩圈，疼得戴迪直接蹲了下去，用雙手扶著肉瘤，冷汗直冒。

「老虎哥，您知道，我就是個跑腿傳話兒的。再高階的，那就得您跟我們警司長商量了，您看……」戴迪臉上慘白地說道。

「好吧，看樣子戴迪警官也是個實在人，我不為難你。」胡寅揮揮手，他的眼睛從戴迪的脖子移開了，「等我哪天有空，我就拜會一下栗木警司長。就這樣吧，你該忙啥就忙啥去吧。」

戴迪連忙點頭稱是，「多謝老虎哥，多謝老虎哥。就是不知道，老虎哥您哪天賞光呢？我也好準備準備。」

「你的意思是，警察總署的門檻太高，我不是隨時去得了的？」胡寅的表情越發嚴肅起來。

「哦，不不。當然不是，歡迎老虎哥隨時大駕光臨。嘿嘿。」戴迪給胡寅的表情，嚇得連連擺手道。

「成，你就這麼回復栗木吧。」胡寅斜著眼睛回應道，然後就轉過頭向甄時說道：「再給我倒杯茶，說了這麼半天，口渴得緊。」就此不再理會這個戴迪警官了。

戴迪警官站起身來，向胡寅和甄時道別後，帶著兩個手下快步離開。戴迪此行收穫了兩件成果：一是，終於「碰到」了胡寅；二是，他終於能夠確定愛法爾所言非虛，因為他發現，只要胡寅一衝自己眨眼睛，那脖子的肉瘤就瘋狂地暴漲，直至胡寅停止眨眼。

那麼離開的戴迪去哪裡了呢？——當然是趕著回警察總署向他的警司長——栗木，報告此行的「成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