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潔工

趙思安技驚四座，一曲世界級的清唱《夏天》震撼了在場眾人。

「趙老師。」開口的是高遠，他自覺的將趙思安抬高到老師的地位，無論技巧還是天賦，他連趙思安的背影都看不見。

「趙老師，別說高潮部分，哪怕是主歌和副歌部分我也自嘆不如，我每一個地方都沒有你唱得好，如果以你的水平去演繹這首歌，保證能通過甲方的驗收，在下自愧不如。」

高遠沒什麼自愧不如的地方，趙思安的水平太遙遠，是世界級的演唱，單拿流行唱法來講，是傳奇級水平，比如老鷹樂隊，比如弗雷迪，比如鄧麗君等等，正因為差距太大，所以他沒有壓力。

就如同普通人遇見馬雲，有什麼壓力？差得太遠，反而沒壓力。

高遠這話是在給徐小飛遞點子，你不是要找高手來錄歌嗎？現在高手就在眼前！他擠眉弄眼的提醒徐小飛別錯過，別錯過……

徐小飛楞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尷尬的輕咳一聲，「趙老師以你的藝術造詣跑來我們這裡打零工，我想你應該是在搞什麼實驗藝術行為吧？」

徐小飛不敢確定，眼前的小夥子太年輕，才19歲！

趙思安點頭道：「你猜得沒錯，這是行為藝術，具體的過程我也不解釋，反正你們也聽不懂。對了，《夏天》這首歌就按照我剛才說那麼唱，錯不了，拜拜！」

趙思安作勢要走。

這首歌他們唱不了，我是世界級的水準，高遠有實力，更有差距，除了我誰都不行。

「等等，趙老師！」徐小飛一把拉住趙思安，不需要高遠提醒，他清楚這事只能趙思安才能辦。

「趙老師，你看大家都這麼熟了，我們還是有感情的嘛。公司最近遭遇一些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們錄製這首歌。」

徐小飛搓著小手，露出渴求的目光，若這份合同出了問題，他的總監職務也到頭了。

趙思安笑道：「我們當然有感情，只要錢到位了，什麼都好談！」

徐小飛：「哈？我頂多出十萬！」

「成交！」

徐小飛聽見成交，放下擔憂，成交就好，他問：「趙老師，請問你在哪裡高就，我應該怎樣把這筆錢轉給你？」

「我是MS公司的練習生。」

「哈！」還沒等徐小飛開口，一旁的高遠嘴巴張得老大，練習生的演唱能力是這個水平？

不是說好了是卡拉OK水平嗎？

不是說好了五音不全嗎？

果然我不適合娛樂圈，我的明星夢可以醒了！

「趙老師，你這個練習生的頭銜好嚇人哦！」高遠訕訕的笑了笑，想不到現在練習生的水準這麼高！

「原來是練習生！」徐小飛的微笑僵住了，他急忙說道：「趙老師你和MS公司有合約，這個十萬塊？」

徐小飛想哭，MS的偶像藝人，十萬塊錢搞不定，怕是要在後面加零！

「你放心，這點小事我有決定權。只要不露臉就沒問題！」

趙思安當然有決定權，他是練習生，連經紀人都沒有，現在簽的是勞務合同，不是分成合同，當然他在外面接了業務只要上繳公司50%即可，跟銷售員沒什麼區別。

他月薪2350元！

話音落地，徐小飛當即安心下來，在他看來以趙思安的水平，至少是個腕！這點決定權必須有。

趙思安急急忙忙的走進錄音室，他比任何人都忙，這個任務若完不成就糟糕了。現在機會來了。

當一切準備好，趙思安剛戴上耳麥的時候，闖進一群人。

「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清潔工跑進去了？萬一弄壞設備該怎麼辦？他賠的起嗎？」

眾人回頭一看，是葉總，旁邊還跟著一位乾瘦小老頭，這老頭是姚主任，正是廣告合同的甲方。

葉總當即喊停錄製，他質問徐小飛：「你怎麼把清潔工弄進去了？你別告訴我這次要請清潔工來唱？上次你泡妞找劉婷就算了，這次你還要亂來？你知不知道這支廣告是姚主任欽點我們公司。

這是我們公司的榮幸！姚主任是山城音樂學院的退休教授！」

「姚老師好。」一旁的高遠恭敬的喊了聲老師，姚主任真是高遠的老師。

姚主任撫了撫眼鏡，回憶道：「你是小高？你在酒吧駐唱我去聽過幾次。你恐怕不行。」

高遠的缺陷在氣息太短，這是生理構造所致，他真不行！

「葉總，你不要著急嘛，人家趙老師是MS公司的偶像，他能滿足姚主任的要求。」

徐小飛覺得這事很簡單，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行，等趙思安唱一遍，姚主任就知道他的水平了。

「偶像沒哪個行！」葉總掃視全場，冷冷瞪著徐小飛吼道：「偶像的水平你不知道？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見哪個偶像行過！他們能將字咬清楚就是天大的成功，這群人還沒你唱得好，我說這個人就是不行！」

「葉總，趙老師的水平我們都聽過，要不你讓他試試？」

「我看不用試了。」姚主任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帶一絲嘲弄的看著趙思安，「你們這群人不是專業水平，聽不出什麼所以然。我知道偶像也練習過聲樂，所以有一定的功底，

在你們看來這就是一流，超一流。或許你們認為小高也看好這位小夥子，其實小高水平有限，有很大的缺陷，只要正常發育的人都比小高唱得好。我沒說錯吧？小高？」

姚主任似笑非笑的看向高遠，高遠埋著頭輕聲道：「姚老師說得對。」

葉總冷哼一聲：「我跟你們講，姚主任是音樂學院的退休教授，他看好我們的廣告創意是我們的榮幸，但是音樂部分你們就別亂扯了，要交給專業人士來辦！我命令你們必須在兩天之內找到專業人士來唱！」

葉總陰沉著臉，其餘人靜若寒蟬。

姚主任道：「不著急，規則不外乎人情，什麼兩天都是假的。請各位幫我把事情辦好，不要去計較合同上的時間，我怎麼可能會告你們，說起來你們和我兒孫差不多大，我很理解大家的工作，你們努力幹活吧！」

「你們聽見沒有，姚主任是多麼和善的人！」葉總鐵青著臉，警告道：「好好給我辦事，同時將這位清潔工請出去！」

葉總手一伸，指向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