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少男夢寐以求的能力
中年男人的眸子里突然爆發精芒，如刀鋒交錯，讓人發寒。
老闆抽著煙，舉頭吐了個煙圈，神情落幕：「這天下，有誰能讓我躲嗎？」
中年男人眉頭皺起：「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狂傲。」
老闆咧嘴一笑，回過頭來，看了看中年男人，旋即目光輕移，落在了他身旁的少年身上。
「這是你新收的弟子嗎？」
中年男人目光低沉，輕唔了一聲。
「光陰真是無情啊，當年我們一同學藝，年少飆銳，輕狂無忌，沒想到如今也為人師了。」老闆感嘆，神情越發落幕。
「你知道我今天來不是跟你敘舊的。」
「一把年紀嘍，我已經沒有動手的興緻了，封塵二十年，你就讓我早點被埋了吧。」老闆輕笑道。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耐得住寂寞，你的鋒芒藏不住的。」
「哈哈哈，龍羽王，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的誇讚。」老闆大笑道：「也罷，你遠道而來，我不能讓你空手而歸，就賭一賭吧。」
「怎麼賭？」中年男人問道。
老闆伸手，指向了旁邊的少年，笑道：「你的弟子，跟我的弟子打一場。」
「贏了，我跟你走。」
「輸了，就當你沒來過。」
「你的弟子！？」中年男子面色驟變，凌厲的氣息衝天而起，罡風涌動，卷亂狂沙。
剎那間，那凌厲的眼神如同一柄刀子在黑刃肉鋪前掃過，最終落在了王穹的身上。
「是他？」中年男子驚疑不定道。
老闆點了點頭：「是他！」
這一刻，王穹懵逼了。
「我他媽什麼時候成你弟子了？」王穹心中無數個問號冒起。
中年男人看向王穹的眼神不同了，那目光就像一隻大手，似乎要將他從裡到外剝個乾淨，再看個乾淨。
「想不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收徒！」中年男人收回了目光，神色恢復如初：「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苗子能夠讓你看重。」
「也沒什麼，他剁肉比較快。」老闆咧嘴笑道。
「靈門，殺了他。」中年男子淡淡道。
話音落下，旁邊的少年走了出來，目光凌厲，流露出深深的敵意，將王穹鎖定。
嗡……
突然，一陣輕吟響起，洞徹月夜。
寒芒閃爍，一柄飛刀突兀地出現，懸浮在白靈門的身前。
「御物流！？」王穹眼睛微微眯起。
火種異能，分為三大流派，神兵流，御物流以及超能流。
所謂神兵流，身體局部強化出現異能，如同兵器，這是最常見的一種。
至於御物流相對罕見，能夠凌空御物。
顯然這個白靈門能夠操縱金屬類的物體。
嗡……
飛刀破空而來，速度之快，如白練橫貫長空，射向了王穹。
王穹舉起手中的屠刀來鐺，剛一觸碰到，只覺得彷彿有千斤之力從那飛刀上傳來。
他面色微變，猛地一挑，將那柄飛刀彈開。
「寒星重鐵打造的飛刀，一刀就能挑開，你這弟子是神兵流？」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了王穹的手臂之上。
老闆笑了笑，未置可否。
嗡……
那飛刀轉了個彎再次襲殺而來，王穹刀鋒偏轉，將其擋開。
咻……咻……
又是兩柄飛刀破空而來，恐怖的力量如同暴風席捲，直接將肉鋪前的案台掀飛。
王穹眼睛微微眯起，終於動了，他向後退了一步，避過鋒芒，手中屠刀斬落，連連挑動三柄飛刀的軌跡。
此時，他的手臂之上，青筋暴起，承受著可怕的力量。
那飛刀太沉重了，換做普通人早就被絞殺成肉末。
白靈門的神色依舊冷峻。
突然，他的身邊又是數道寒芒浮現，加上之前的三道，足足有十柄飛刀懸於身前。
「十道流！？」老闆目光微凝，終於動容。
「小小年紀竟然在《萬道布星圖》上有了如此造詣。」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你的弟子要死！」
轟隆隆……
十柄飛刀在月夜下盪起銀光爍爍，好似浪濤席捲，轟殺而來。
「小窮鬼，別藏著了。」老闆低吼。
王穹神色一正，陡然間他握緊手中的屠刀，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在黑夜中響起。
刀光似鱗片翻滾，輕輕斬落，化出一道恐怖的軌跡。
剎那間，中年男子，以及白靈門瞳孔驟然收縮。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響驚起。
塵土中，一柄柄飛刀碎裂，紛紛落在地上。
「這……不可能……」白靈門噴出一口鮮血，眼中噙滿了震驚與不信。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被視為天才，覺醒異能，一步登天，更是在短時間內領悟十道流，憑藉這一招，他不知擊敗了多少同輩高手。
可是今天，他卻敗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屠夫。
最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敗的。
「我不信，一刀……怎麼可能一刀就敗了……」白靈門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中年男子將他攔住，面色凝重，看向王穹。
此時，王穹的手臂冒著熱氣，汗液蒸騰，絲絲血紋從手臂上漸漸褪去。
「真是可怕的能力，這樣的小怪物也能被你找到。」
「老師……」白靈門一臉的疑惑。
「他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力量，而是速度。」中年男子沉聲道。
王穹沉默不語，這個男人的眼睛太毒了。
蚊子翅膀扇動的頻率是每秒400到500次。
當日，他拍死了一隻蚊子后，黑色火種讓他的手臂擁有了近乎變態的速度。
起初他每秒只能震顫30次，隨著修行，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就連老闆見后，都稱讚不已，稱其為少男夢寐以求的能力，一秒鐘便達到人生巔峰。
「你敗了！」老闆輕語道。
白靈門雙手緊握，身子忍不住地顫動，頹廢，憤怒和自責充斥著他的身體。
王穹漠然地看著，既是爭鬥，必分勝負，他不同情白靈門的失敗，只慶幸自己的勝利。
「能夠登臨至強，從來不是一路無敵，而是百戰不衰。」中年男人淡淡道。
白靈門目光顫動，忍不住抬頭看著自己的老師。
此時，中年男人盯著王穹，露出笑意，旋即轉身離開。
「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白靈門深深看了王穹一眼，似乎要將他永遠記住。
「年輕人，我在更大的舞台等著你。」
狂放的笑聲從遠處傳來，隨著那兩道漸漸消失的身影，回蕩在狹小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