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撤退

「威爾海姆」

夏凡看了一眼身旁。

「大人，就交給我對付她吧，拜託您了」

夏凡看著正在接近的兩個人。

「——你確定了嗎？」

「是的，就是她」

「我認為你們沒必要在這裡兵刃相見」

「但事實就是我也要保護好我效忠著的主人，這是我要做的，也請大人成全我」

「那，放下你的心結，不然你會死在她的劍下」

「是」

身邊，這位老劍士的眼神看著特蕾西亞流露出了一種懷念。

那是一種與分別之人時隔多年再次相見時才會流露出來的表情。

【如果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來做……】

巨漢猛地一下躍起到幾米高的空中高舉雙劍斬了下來。

——。

疾風後退，夏凡避開了這一猛擊。

轟！——

地面被斬下的巨劍擊裂震起，巨漢揮舞著巨劍沖了過來。

「哼嗯！——」

夏凡踏步向前持刀和飛舞著的兩把巨劍對砍。

兵刃相交的聲響和三把兵刃的對斬出的火花迸射著。

傀儡科爾剛用三隻手抓著一把巨劍，雖然不會用劍但揮舞起來力道極大，加上異於常人的筋骨和肌肉，即使被刀斬中身體也無法深入造成傷害。

鐺！！——

夏凡借力退開，把刀換到左手反手拿著，甩了下右手。

眼前的傀儡科爾剛身上落下了幾處被自己斬開的傷口，但他毫不在意這些創傷，準備再次發動進攻。

剛才在對戰時這個傀儡科爾剛已經開始留意自己的腿部和用來平衡身體的手臂不被切到。

這個巨人的肌肉非常結實，普通劍士拿劍全力斬去甚至不能斬入一寸，而如此強壯的身體加上他八條手臂的格鬥術使他近戰幾乎無人能敵。

「還真的是，好久沒有這麼用力過了」

夏凡不禁感嘆一聲。

傀儡科爾剛無言地舉起兩把巨劍看著上面被斬開的缺口，夏凡也看了下自己的刀，並無缺口，

梆！！——

議政廳發出了爆炸聲。

夏凡轉頭看去，議政廳外表並無任何異常，看來是內部發生的爆炸。

——接下來要快點解決了。

換回正手。

——。

衝到面前——巨漢當即雙劍橫掃，夏凡一下跳起凌空轉身從雙劍中間的間隔避開這一擊。

一刀刺入了傀儡科爾剛的身體，沒入一半，而同時科爾剛的幾隻手立即抓了過來。

夏凡瞬間向後撤步拔出了刀，科爾剛的重拳立即打了過來。

手腕一轉，一刀上挑發出了一記斬擊。

一聲沉悶的爆炸后，科爾剛向後退了幾步，身體的血和肌肉組織噴濺而出。

而後科爾剛腳向後一抵，撐住了身體，傷口開始癒合。

【看來只有砍下他的頭了】

夏凡身體剛一動，突然驚覺一側有異動。

轉眼間一把細劍出現，斬向脖子，夏凡瞬間反手抓刀向上一抽，再一擺，卸掉了這一擊。

這時這個人手臂一轉一劍斜向上，斬向下肋。

夏凡抬起手臂，貼手肘處的刀身擋住了這一劍。

——這個人是特蕾西亞。

這時巨漢衝上前雙劍斬下，夏凡一步退開。

這兩個人立即向另一個方向跑步離去了。

夏凡看向威爾海姆，只見他捂住正在流血的傷口走來。

「對不起大人，剛才反應慢了一拍，她就來攻擊您了」

「你失血過多了，這死神的加護傷口癒合不了啊」

里卡多扶住了威爾海姆。

「我包紮一下就好……」

夏凡看向議政廳。

只見一天黑龍正在空中向樓頂噴出黑炎，然後掉到了地上。

「那是……」

「果然那條黑龍不是色慾」夏凡說道。

「你們呆在這，我去看看」

——。

跳轉后，夏凡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失去意識菜月昴和同樣受傷到地的克魯修。

「大人，大將快不行了……」

滿身是血加菲爾扶著牆喘氣道。

——————

藍天白雲。

樓頂上卡萊里多坐在椅子前靠著桌子細細地品著茶。

「凡，你戰鬥的目的是什麼……」卡萊里多慢悠悠問道。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建築群。

「這我和你說過了」

「因為魔女的私慾導致人民群眾像玩具一樣被玩弄，所以你就要復仇是嗎？」卡萊里多問道。

「為了私慾魔女可以改變歷史，影響無數人的命運軌跡，破壞這麼多原本美好的幸福……她，我一定要滅」

「你是人，是會死的，你的目的這和你原本來這個世界時的想法不一樣」

「卡萊里多，自從我知道我身在一個被操縱的循環時我的初衷就變了，你如果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經歷無數重傷和死亡后發現，這都某人為了自己的目的而讓自己變成這樣的時候時，你也會改變自己原本的目的」

卡萊里多泯了口茶。

「是呀，經歷多了人也會變……」

——嘆了口氣。

「我原本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回家和父母團聚，我在來這個世界的那個時候已經預知到了自己在一個很深的水潭裡，只是我沒想到這水會這麼深……」

沉默了一會兒，卡萊里多開口道：

「其實你可以不用背負這麼多的，有時候放下一些會好點」

「哦？你是想讓我不管嗎？我被莫名其妙聯動到了一個以別人為中心的故事，菜月昴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我不想知道，因為這一切好像，不，這就是圍繞他展開的，從我知道我沒有那個『回歸』開始」

「但是——」

視線轉向卡萊里多。

「——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可以讓他人去經歷災難和痛苦」

「既然我來到這裡，我絕不會順著魔女的意思去走，她為了私慾破壞了這麼多人的命運軌跡，控制歷史額，我一定要復仇！」

「凡……或許我活了實在太久了……其實，曾經我也想你一樣對魔女玩弄無辜的人感到憤恨，但災難發生后，我在接受囑託活到兩百歲時，突然就覺得很累，就是感覺……就這麼算了，現在想想就是七傑的託付才讓我堅持了下來」卡萊里多說道。

「……這魔女造下的罪不久后將會終結，我會成為那個終結這一切的變數，而且未來的我說七年後還會有更大的災難發生，雖然不知道和魔女有沒有關係，但這是唯一知道發生時間的事件，未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

卡萊里多嘆了口氣。

「唉，背負的東西太沉重是會把人壓垮的，那些與你軌跡無關的人的仇……就算了吧」

一陣風吹過，視線轉向了遠處前方的眾多樓房和條條交錯的街道——

「卡萊里多，看看這些生活在這裡的人，小孩，大人，老人，男男女女——不覺得這很美好嗎，如果我能終結魔女造下的罪，這些平凡的人就不會因為她們而無辜地死去了……」

「——大人？……大人」

一個聲音呼喚著。

眼睛睜開，視野清晰了起來。

眼前小薇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夏凡問道。

「昴大人醒了……」

「是么」

夏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子緩了一下，小薇攙住了手臂。

「大人您太累了，多休息會兒吧……」

「我沒事……」

【是夢嗎……回憶到以前了】

加菲爾跑了過來，見到了這一幕。

「弗爾洛斯大人您醒了！……真是辛苦了，剛才大將醒了您過去看看吧」

「嗯」

「大人，請喝水」尤里烏斯遞過來一杯水。

「謝謝」夏凡接了過去。

「這是在下應該做的，不必道謝」

「克魯修情況如何？」

「回大人，多虧您的治療，現在克魯修受龍血污染的身體已經逐漸好轉，只是我們無能為力，而讓您耗費了這麼多魔力」

夏凡擺了擺手，走到菜月昴床前。

「你沒事吧？」

「我沒事了，那個都市議政廳怎麼樣了？我到底是怎麼才到了這裡？」

「也沒怎麼樣。你也在那個出了問題的房間里，魔女教徒放棄了那個地方，所以我們就奪回了那個目標建築物。如果僅僅只看結果，說不定還能這麼說」尤里烏斯說道。

「怎麼了？」菜月昴問道。

「魔女教徒放棄了那個建築物，因此我們奪回了都市廳舍。如果拋開被變成了非人之物的人質，以及達成了目的后全數逃脫的魔女教徒說不定還能勉強算是個好結果」

在議政廳內，色慾司教將裡面的人變成了蒼蠅和其他昆蟲，其中一個變成了黑龍，之後色慾將自己鎖在了廣播室。

「回來時聽尤里烏斯說你們在那裡遇見了暴食司教？」夏凡說道。

「是的大人，之後我留下來與之周旋，昴和加菲爾，克魯修大人上樓就尋找色慾」

「尤里烏斯，你遇上她還沒死你就應該慶幸了」

尤里烏斯沒有否認。

眼前的他頭髮很凌亂，臉頰和脖頸上也有被打過的傷痕，騎士服也被血污弄髒，整個人很狼狽。

「先說說，我是怎麼來這裡的吧」菜月昴插話道。

「你帶在聯絡用的對話鏡，在突入最上層的時間點開始，就一直和其它的兩個保持著聯繫，結果把都市廳的狀況傳達給了安娜塔西亞和菲利斯，我上去先穩住你們的情況，然後『鐵之牙』的援軍和菲利斯趕到了」夏凡說道。

「廣場、以及議政廳的內部和最高層，從彼此的分工到爭取時間來看，甚至可以說是全被魔女教玩弄於鼓掌之中也不為過，如果不是最強到碰巧了，說不定魔女教徒早就動手了」尤里烏斯說道。

「這樣啊……」菜月昴點了下頭。

「那個被變成了黑龍的人在瀕死狀態下到了最上層，向著『色慾』來了發吐息，所以你能夠撿回一條命，但他是怎麼突然出現在外面的？」夏凡問道。

「啊……那個，在房間里看到黑龍，克魯修沒聽他說完以為他是色慾就一發風刃打中他，然後他逃出來了……沒想到是他救了我」

「原來如此」

夏凡點點頭整理了下戴在頭上的兜帽。

「那條黑龍呢？死了？」

「他沒死，已經治療了，雖然還有些情緒不穩定，但已經讓他在裡面休息了」尤里烏斯說道。

「不會讓他死的。讓他死掉這種事是絕對不行的。必須得救他……」加菲爾喃喃道。

「他一直都是那種狀態，看起來，似乎是他認識的人。雖然好像就連氣味也改變了，但加菲爾好像還是從他的舉動中認出了他」尤里烏斯說道。

「加菲爾的熟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在這個城市裡認識的啊？」菜月昴向加菲爾問去。

加菲爾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菜月昴也沒有追問。

「那些蒼蠅，都是……」

菜月昴說著突然憤怒錘了下自己的腿。

「昴，冷靜」

「尤里烏斯我真的冷靜不了啊！！」菜月昴吼道。

「對了……克魯修呢？！她怎麼樣了？！」

「融入她身體的東西我已經全部去除了，現在你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夏凡說道。

菜月昴思考了一會兒。

「那個……是卡佩拉的血，她往我腳上也滴了幾滴」

夏凡和尤里烏斯對視了下。

「那個……把血滴到傷口上了？確實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行為啊，也許有什麼儀式上的意義……是要通過這種方式直接施加影響嗎？的確聽說過咒術或是詛咒，並不像魔法那樣要遵循特定的步驟」尤里烏斯說道。

「詛咒……對了，就是詛咒。確實有說過是血的詛咒。不，好像還說過些其他的……什麼血之詛咒，不，龍……對，是龍之血！那傢伙的確這麼說過」

「龍之血……那是指王族所被授予的龍之血嗎？」尤里烏斯問道。

「詳細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城裡真的有這種道具嗎？」菜月昴反問道。

「應該有。遵照與神龍的契約，從而被授予的寶物之一。讓貧瘠的大地重新變得豐饒的龍之血。這個傳說很有名……大人，您覺得這是那個龍血嗎？」

尤里烏斯看向夏凡。

「我也不清楚，但克魯修被那個血腐蝕成那樣，我想可能不是龍血」夏凡說道。

「嗯」

「等等！！克魯修受傷了？！啊——你剛才說融入什麼的是什麼東西了？」菜月昴驚問道。

「放心啦，昴，克魯修大人的傷已經被弗爾洛斯大人治好了，只是開始時菲利斯見了那個模樣，非常傷心罵了威爾海姆和我」尤里烏斯說道。

「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

菜月昴呼了口氣。

「問題是——滴在克魯修身上的血腐蝕了她的身體，而滴在你身上的血卻給你恢復了傷勢，這很奇怪」夏凡說道。

菜月昴一愣隨即掀開了被子。

「誒？！這……怎麼回事？！腳好了？！」

「這就很奇怪了」尤里烏斯說道。

菜月昴和四周的眼神對接了下，一驚。

「你們該不會懷疑……」

「沒有」加菲爾說道。

「我們只是不解罷了，魔女教這東西……唉」里卡多嘆了口氣。

「確實如此，那個，安娜塔西亞大人有話要說」尤里烏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