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切的一切
「哦——那來吧」
『暴食』羅伊笑了笑,他的背後寬闊的水渠升起了一個巨大的水龍捲。
水龍捲的尖頭對著自己。
「你的魔法用的不錯」
夏凡說完疾風向暴食飛馳出去。
少年眼睛一眯,手揮了揮。
「拜拜,再見咯~」
水龍捲應聲低頭直線鑽了過來。
夏凡抬手一刀發出斬擊正面劈開了水鑽,在兩側水中一躍而起。
被劈開兩半而散開的水跟著跳起來的動作一同升到了高空。
「你的話,我還給你!」
夏凡說完左手腕發力一動,身邊周圍升上來的水瞬間螺旋圍繞著左臂極速轉動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螺旋水鑽。
暴食一怔。
——左臂猛地向下一投,水鑽頭如標槍一般射了出去。
『暴食』羅伊一下跳開,躲過了這一擊。
轟!——
地面炸起了一個高大的水柱。
旋轉開來的水花因極速旋轉變得如同刀刃一般。
飛濺的鋒利水花割在了飛身離開著的暴食身上。
極短的時間內,水柱旋轉著消失了。
一陣疾風劃過空中尚未落下的水花——夏凡揮刀劈向了暴食。
『暴食』羅伊左手短刀一抬擋住了劈來刀刃,而身體因為速度和衝擊的重量被一刀劈跪在了地上。
夏凡追擊斬去。
暴食司教翻了下身後撐手空翻跳起躲開。
在空翻仰起身的一瞬間『暴食』憑藉腰力硬轉身用短刀避開了力道架在刀刃上借力彈了出去。
手臂一擺,夏凡再次發出了一記斬擊——
『暴食』將雙刀護在胸前一擋。
————!!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大罪司教被衝擊力衝到了遠處的地面上。
夏凡一下停住。
剛才的斬擊沒能劈開那兩把短刀。
少年從地面爬了起來抹了一下身上被水花割開的傷口上的血。
他手臂和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長短不一的划痕——在水卷散開的一瞬間他用手臂護住了雙眼。
【這種反應力和意識,他這個年紀到底吃了多少人……】
「哈哈哈哈哈哈,我很高興呢——嘿嘿,好痛快……更想吃你了」
眼前的少年呼了口氣略微直起了腰。
夏凡沒有回應。
尤里烏斯慢慢走到了旁邊,揮動起了精靈劍,說道:
「大人,就由我來助攻」
「你身體沒事?」夏凡看著眼前正在抹著臉的少年發出了聲音。
「是沒完全恢復好,但也無大礙」
尤里烏斯隨後開始了吟唱。
【————!】
夏凡頭一抬。
「怎麼了?」尤里烏斯中斷吟唱問道。
「我感覺到離我們五條街的地方,有另一個暴食司教」
聽了這話尤里烏斯一怔。
「啊?暴食還不只一個?」
「對,我感覺到貝蒂和菲魯特和奧托還有那個謬斯商會主人的奇利塔卡和另外幾個人在和那個『暴食』一起,看來是遭遇到了」夏凡說道。
「貝蒂也來了……」
尤里烏斯說著表情一沉。
「不行,他們完全不是對手啊,大人您快過去幫忙吧」
「但這裡的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夏凡回道。
轟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夜空。
『暴食』羅伊扭了扭頭俯身沖了過來。
尤里烏斯劍一擺衝上去向這位大罪司教一刺。
『暴食』羅伊向後退步,雙拳前後一合折斷了刺過來的劍。
「還沒完!」尤里烏斯大吼一聲。
六個准精靈在尤里烏斯和暴食之間同時出現。
暴食一掌打在尤里烏斯的胸口退了出去。
「大召喚術!——」
後退幾步的尤里烏斯發出了命令。
光束隨之射出,暴食司教靈巧地避開了光束的轟擊。
「大人,快去吧!」尤里烏斯大叫道。
——!!!
颶風卷地而起,風壓不斷增強。
腿部一蹬,夏凡向著另一處暴食出現的地方飛去。
——————
一路飛去,位置中的暴食的感覺越來越遠。
【暴食離開了?】
咚!——
在飛起的碎石中,夏凡站了起來。
「啊,弗爾洛斯大人!」
右邊傳來了奧托的聲音。
夏凡轉頭看去——奧托,菲魯特和奇利塔卡,漢頓兩個和『白龍之鱗』的幾個人正坐在地面上休息。
「暴食呢?」夏凡問道。
「她剛才跑走了」奧托說道。
一旁的奇利塔卡激動地走了過來。
「您就是弗爾洛斯大人啊,哎呀,終於見到本人了,哈哈,初次見面,本人名叫奇利塔卡」
「看來你沒死」夏凡看了看他回道。
「是的,撿回了一條命,哈——」奇利塔卡笑了笑。
「那個暴食叫什麼名字?」夏凡看向問道。
「是叫萊伊·巴汀凱勒斯」奧托回答道。
【是她】
這時遠處一道火光衝上了天空。
「咦?那不是是菜月先生去的戰場嗎」奧托說道。
「糟糕!弗爾洛斯!」貝蒂跑到了夏凡面前。
「快帶我去他那裡!」
夏凡看了眼貝蒂。
「你身體還沒恢復,不用去那裡,我去就行」夏凡說道
「這不是恢復的問題,我……快帶我去啦!一定是有危險啦!」貝蒂叫道。
夏凡伸手在貝蒂後頸捏了一下,然後接住了快倒下的的貝蒂。
「大人,您這是……」奧托不解。
「我去就行,你帶上她迴避難所休息就好」
說著夏凡將貝蒂交到了奧托手中。
「是!」奧托點了下頭。
夏凡收刀入鞘,看了眼尤里烏斯所在的位置。
——那邊的暴食也撤退了。
——!!
落地。
「弗爾洛斯你來了!」菜月昴欣喜地說著。
夏凡望向四周,看到了現在菜月昴旁邊穿著婚紗的艾米莉亞和拿著冰劍的萊茵哈魯特。
兩個人點頭示意了下。
身在一處不大的廣場上,左邊是水道,身後是一座面目全非的教堂,看被毀壞的樣子應該是被萊茵哈魯特的斬擊弄的。
建築殘骸的邊緣有被冰牆保護起來的幾十位女性,他們都被凍在了冰里,進入了一種假死狀態。
身穿白色燕尾服的雷古勒斯在前方勒住另一個穿婚紗女性正怒視著自己。
「他的能力如你所言,可是現在陷入了僵局了,他說要殺了這個女人」菜月昴說道。
夏凡看向了菜月昴抱在懷裡的龍劍。
「額,這個是雷古勒斯要求的,剛才的斬擊是用艾米莉亞碳的冰劍弄的,雖然斬了一次就碎了不過又弄了一把」菜月昴簡略地解釋道。
「我改變主意了,你!——殺了那個獵人,就這麼單,不然我就弄死這個十三號」
雷古勒斯看著萊茵哈魯特叫道。
「喂,你幹嘛呢?剛才弄死了劍聖一回,現在又提要求了?」菜月昴發出了聲音。
「發生了什麼?」夏凡問道。
「哦,他剛才讓萊茵哈魯特不設防地接下他一招不然就弄死艾米莉亞碳,然後萊茵哈魯特被他扔的一粒石子射死了但被身上『不死鳥的加護』給復活了,反正……很複雜」菜月昴回答道。
劈啦!——
一道閃電落在了一邊的樓房頂上,屋頂的瓦片被炸飛了出來。
「殺了他」雷古勒斯命令道。
「喂,沒別的商量了嗎?」菜月昴問道。
「沒有,殺了他就行」就雷古勒斯狡猾地一笑。
夏凡開始凝聚歐德拿出牌子雙手結合圓牌牌擺了三個印,進行二重展開。
「我數三聲!到時間不殺他我就開始殺人!——」雷古勒斯叫道。
「一!!」
萊茵哈魯特沒有動。
「二!!」
轟!——
閃電劈在了水道上,炸起一大片水花。
「三!!」
劈咚!——
耀眼的閃光過後,夏凡喘著氣回身拍了拍站在原地的女性。
「沒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啊!」
女性驚叫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什麼啊,發生了什……」
眼前菜月昴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斷成兩截,頭消失了的雷古勒斯。
「怎麼會……」艾米莉亞驚訝地叫著,湊近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劍聖你剛才看清了什麼沒?」菜月昴眨了下眼睛問道。
萊茵哈魯特搖搖頭。
「我看到一個人影,但之後一瞬間就到了雷古勒斯的身後了」
「那你可真厲害,我被閃了一下什麼都看不見」
菜月昴揉著眼睛。
「他……真的死了?」艾米莉亞指了指屍體問道。
「是的,艾米莉亞大人」萊茵哈魯特回答道。
菜月昴有些難以相信地抬頭看了看四周。
「這,感覺好假啊,這麼一下就死了」
夏凡看了看抓在手裡的東西,圓牌中心圓的三個光點已經暗淡無光。
這個圓牌是一個魔法器,它可以自由設下術式和存儲少量用來維持術式的魔力,它通過契約連通施術者的身體,帶在身上就可以補充維持術式的魔力。
魔法器設下的術式是獲取能量的速度的魔法,按下中心圓立刻發動,雷降下的同時配合自己使用的魔法分佈歐德維持電流附體再現『御建雷神』的效果。
持續時間很短暫且圓牌的術式為一次性,用完后需要復刻,但一次已經足夠。
現在遍布教堂殘骸的冰正在解凍,艾米莉亞安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女性后開始解凍冰牆。
一共五十三位女性,毫無損傷。
大量微精靈圍繞的分散的魔力。
「真的結束了啊,比想象的要順利的多」菜月昴說道。
「大人,暴食那邊沒事吧?」萊茵哈魯特問道。
夏凡點了點頭
「他們都已經撤退了」
菜月昴一呆。
「他們?難道暴食不止一個?」
「最少兩個」
夏凡回答后將菲魯特遇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菜月昴聽后挺高興。
「原來如此,他們沒事就好,不過貝蒂已經起來了,看來是好了,嘿」
「但是她對戰那個暴食也耗費了不少魔力,得有一陣子要去恢復」夏凡說道。
「人沒事就好,魔力還可以補充的」艾米莉亞發出了聲音。
夏凡看向都市議政廳。
「我剛才感應到色慾去往了都市議政廳,那裡應該埋伏好了」
「確實,那裡是最薄弱的地方,考慮到戰力問題,那一定是襲擊的首選,不過安娜塔西亞開會的時候說另有安排,估計是沒事」菜月昴回答道。
天亮了。
萊茵哈魯特走過來要去了龍劍,就要走。
「你的傷沒事了嗎?」菜月昴遞過龍劍問道。
「大氣中的微精靈會自動給他治療的,放心,昴」艾米莉亞走回來說道。
銀髮向上盤起,身穿純白禮服裙的艾米莉亞坐在石塊上休息,菜月昴走過去和她坐在了一起。
夏凡和萊茵哈魯特對視著。
——龍劍已經出鞘,萊茵哈魯特看了眼露出的劍刃。
「或許我們有一天會有一場戰鬥」夏凡說道。
萊茵哈魯特將劍重新掛到了腰邊,表情有些傷感沒有回答。
夏凡看了眼在遠處坐著的的菜月昴再度看向劍聖,說道:
「被上天賦予能夠後天獲得加護的你,原因或許是因為之後你要面對更強大的敵人,這是個特殊性」
「大人,這個我也想過」萊茵哈魯特看著夏凡發出了聲音。
「我想過為什麼只有我可以後天獲得加護,要說的話可能只有是上天的安排這個原因」
「你有想過細想過原因嗎?」夏凡回道。
眼前的紅髮青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之前看著周圍發生的事我隱約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是沒去細想,現在聽您這麼一說……看來我們所在的這個時代真的是特殊的」
一陣沉默。
「大人,那我先走了」萊茵哈魯特再次說道。
說完萊茵哈魯特風一般穿過戰場去往了威爾海姆所在的方向。
夏凡看著正在和菜月昴談話的艾米莉亞,一瞬間腦內出現了另外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高處俯視的角度看著小廣場上坐著的這兩個人和站著的與之對視的劍聖的畫面,畫面里廣場上殘骸的樣式有所不同。
夏凡思考了一下后,抬頭左右看了看,鎖定了一棟建築的樓頂。
『我』曾經站在那裡看著這裡。
【他確實來過……】
——!!!
身體的周圍捲起了颶風,風壓不斷增強。
夏凡後退了一下,發力一蹬。
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夏凡飛往了威爾海姆所在的位置。
——————
傳聲魔法持續著。
「媽媽,不要殺我——」
遠處傳來了海因凱爾的聲音。
地面出現了幾個人。
萊茵哈魯特將海因凱爾擋在身後,拔出龍劍和面前的特蕾西亞對峙著。
一旁的威爾海姆倒在地上腿部受傷。
「求你不要殺她!——」威爾海姆撕聲叫道。
「那是我的特蕾西亞!——」
「奶奶她十五年前就被我殺死了」
萊茵哈魯特的這句話非常微弱,但在魔法的影響下已經非常清晰。
——龍劍向特蕾西亞揮去。
「不要啊!——」威爾海姆嘶啞的嗓子叫道。
同時。
咚!——
前所未有的衝擊重量壓垮了地磚,地磚被掀飛了出去。
在掀起的碎石間,夏凡拔刀轉身砍去。
轟!!——
對斬的衝擊將左邊樓房轟成廢墟。
這一擊,斬開了劈向特蕾西亞的龍劍。
萊茵哈魯特詫異地看著眼前,手中的龍劍搖晃著。
「大人……您」
背後特蕾西亞的細劍刺了過來。
夏凡側身避開,接著轉身一掌打在了特蕾西亞的胸口。
「封印!——」
特蕾西亞原本站立著的身體突然無力地被擊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特蕾西亞!」威爾海姆爬過去將倒在地上的特蕾西亞抱在懷裡。
夏凡看向萊茵哈魯特。
「我來這裡是要改變什麼的,你也不要怪我妨礙了你的家事」
說完夏凡走到特蕾西亞旁邊蹲下,從她紅色的頭髮中掐斷了幾根下來,小心收好。
威爾海姆哭得不成樣子,完全沒有了一個劍士該有的嚴肅和表情,對夏凡的做法也沒有制止。
在愛的人面前威爾海姆在兒子和孫子前拋棄了所有該保持的東西。
夏凡站了起來。
眼前特蕾西亞緩緩睜開了眼睛。
「好難看的,表情啊……」
特蕾西亞望著眼前出現的一張哭得不成樣子的臉說道。
顯然她認出了這是威爾海姆。
隨後特蕾西亞長長嘆了口氣,看向了來到威爾海姆身後的萊茵哈魯特和海因凱爾,最後看向了夏凡。
「特蕾西亞,我……」
威爾海姆發出了斷續的聲音,說不下去了。
「威爾海姆……」
特蕾西亞說到一半,合上了嘴,只是靜靜看著他。
時間太過短暫,想要說的話恐怕永遠也說不完了。
夏凡看著這一幕,看著特蕾西亞溫柔地看著自己丈夫的眼神。
這一刻的特蕾西亞不知道有多少思緒略過心頭,這是沒有時間說出來,想念的話和想說的話都包含在了這眼神當中。
「我有不得不對你說的話——」威爾海姆哭得用竭力吼出來的聲音說著。
「我,我不太會說話……也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你,只會讓你感到辛苦……所以二十多年以來,我一次都沒有對你……」
說到這威爾海姆哽咽了下。
「或許這二十年來,的確讓你感到不安了,可是,我……我,我——」
「呵……你這個傻瓜——」
看著拚命組織的語言的丈夫,特蕾西亞笑著,發出了聲音。
「我愛你——」
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說完特蕾西亞微笑著,眼角泛出了淚光,化為了灰燼。
威爾海姆跪在地上,躺在他的雙臂里喘息的女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灰燼。
——只有這些,能夠成為她在這裡存在過的證據。
威爾海姆注視著特蕾西亞留下的殘渣,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一直低著頭。
與其被萊茵哈魯特一劍變成這個狀態倒不如用封印的方式,或許仇恨全部會落在自己身上,隨便了。
夏凡嘆了口氣。
【這裡的一切也都結束了】
海因凱爾用充滿了憎惡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同樣站在旁邊的萊茵哈魯特。
「你感覺如何?!」海因凱爾吼道。
「您是在說什麼?」萊茵哈魯特問道。
「少給我裝傻,你所看到的!你想殺了你奶奶!你還想說什麼?!」
海因凱爾吼著想要去抓萊茵哈魯特。
萊茵哈魯特一下推開海因凱爾伸過來的手。
「剛才靠著敵人的秘術動起來的只是單純的死屍罷了,絕沒有可能是前代「劍聖」……祖母大人,您是不是哪裡誤會了呢?」
「最後那個又怎麼解釋?和老爸說話的那個是啥!?帶著恨意盯著我和你的……那東西,不是老媽又能是啥!」海因凱爾吼道。
「——別說了,海因凱爾」
威爾海姆出聲制止了海因凱爾,然後把上衣的袖子撕了下來,用來包紮右腿上被長劍砍出來的傷口。
死神的加護的影響從特蕾西亞恢復意識開始就消失了。
「你叫我別說……老爸!你這樣就可以了嗎!?這傢伙他……」
「別說了,海因凱爾」
威爾海姆再一次制止了依然打算咬著不放的海因凱爾。
老劍士脫下沒有了袖子的上衣,展開來包起了特蕾西亞化為的灰燼。
「就算是骨灰也好,至少也得把她安葬下來吧」
看到親生父親那個樣子,海因凱爾懊惱地咬了咬牙收回了想要說出口的話,威爾海姆把骨灰回收起來后,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
看到爺爺站立不穩,紅髮青年想要過去扶住他。
——在他指尖剛碰到身體時
「別碰我!!」威爾海姆吼道。
萊茵哈魯特把抬起的手放了下來,威爾海姆不再看向他的臉,兩者沒有眼神交流。
老劍士嘆了口氣,發出了聲音。
「萊茵哈魯特……」
「是」
「你在對你奶奶特蕾西亞揮動龍劍想要斬下去的時候,你有沒有後悔?」
威爾海姆提了一個問題。
萊茵哈魯特停頓了一下。
「不——我只是做了正確的事為此,我不會感到後悔」
「……嗯,是呀,你說的沒錯」威爾海姆靜靜說道。
「你是正確的,是我錯了——所以,我已經沒話可對你說了」
靜靜地說完后,威爾海姆背向了萊茵哈魯特。
然後,威爾海姆舉起手指向都市議政廳的方向。
「弗爾洛斯大人,色慾要進攻都市議政廳,加菲爾大人已經趕過去了,您和『劍聖』萊茵哈魯特大人也一起去吧」
聽了這禮貌卻十分見外的話后,萊茵哈魯特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然後沉默了一會兒。
「外面很危險,副團長,請儘可能前往避難所和威爾海姆大人一起」
「這、這還用得著你說嗎!快給我消失吧!」
被海因凱爾那死不服輸一樣的話罵了一通后,萊茵哈魯特轉身徑直往水路跑去,然後一邊在水面上跳躍,一邊破浪前進以躍過建築物的氣勢消失在都市的中央。
哪怕他知道都市議政廳那裡早有應對的人,也要離開。
海因凱爾撓了撓頭看著威爾海姆的背影。
「老爸,你別一個人啊……」
「讓我一個人待著,現在,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的臉」
「老爸……」
「你沒必要擔心我。你只要考慮自己的安全就好了,去找個合適的建築物或者避難所躲起來吧。……這樣子應該就沒事了」
只留下自己的意見后,威爾海姆拋下海因凱爾離開了。
懷揣包著妻子骨灰的上衣,拖著傷腿,漸行漸遠。
如果早來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萊茵哈魯特沒有斬下去,至少改變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