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囚犯
將大殿里裡外外搜了遍,張易騰竟然沒有發現劉元一的蹤跡。
奇怪,這麼大一個人,就這麼消失了嗎?
張易騰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仔細搜索殿內,看有沒有任何可疑的線索。繞過偏廳的屏風,端端正正擺著太師椅,一張上好的白老虎皮鋪在上,直蓋到地上。
張易騰前世可沒這麼近的看過白虎皮,不免好奇上前觀摩撫摸著虎皮,觸感柔軟溫暖。
突然,張易騰覺得腳下有異,他想到了什麼,一腳踢開虎皮。果然,下面露出了數尺見方的機關暗門。
打開暗門,是一階階的石梯直通地底,張易騰藝高人膽大,也不猶豫直接下了這暗道。
儘管小心在意,可一步步下去的路上,倒也並沒有遇到機關。
這裡究竟是哪呢?
張易騰滿心疑竇來到地底,只見這裡桌椅俱全,後面則是一排排的牢籠,原來這裡是絕毒門關押武林人士的監牢。
兩個獄卒弟子正坐在那裡喝酒,顯然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嗯,顯然劉元一沒有經過這裡,否則這兩個小卒不會還在這逍遙快活。
見張易騰大咧咧地走進來,兩人想起自己的職責來了,也不廢話,拔出劍刺向張易騰。張易騰側身躲過先來人的直刺,將他推向外側。那人的力道一轉,跟另一個獄卒撞在一起。兩人收劍不及,齊聲驚呼,互相死在了對方的劍下。
張易騰緩步上前,這些囚室里都是空的,偶有森森白骨,頗為驚悚可怖。目光掃來,只有一間牢籠還關著一個活人。那人背對張易騰,似乎對來人渾不在意。
「喂,」張易騰走向監牢,沖那囚犯道,「你是誰?」
叫了幾聲,背對著他的囚犯才懶散地站起,轉過身來,那人雖然披頭散髮,衣服破爛,可依稀還能看出是個英俊的年輕人。
那人看到張易騰,既不喜亦不悲,只是慵懶地說道,「誠如閣下所見,我是囚犯。」
「廢話!」張易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會猜你是絕毒門的貴客。我是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被絕毒門抓。」
「我叫何逸,如果你是問我為什麼能被他們抓住,那是因為我實力不濟,才失手被擒;如果你是問他們為什麼抓我,絕毒門抓人難道還需要理由么,被他們拿來煉毒的無辜人還少嗎?」
張易騰微微覺得有氣,這小子說了這麼半天,可除了知道他叫何逸以外,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也不知是他老滑頭不吐露;還是天生說話不著邊際,抓不到重點。
「你是不是還不了解狀況?現在只有我能救你。你居然還跟我耍貧嘴,不說實話?」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這話何逸立馬坐了下來,「要救便救,要走便走。反正救不救在你不在我,我操這心幹嘛?」
「好好,算你厲害!」張易騰拿這傢伙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既然他是被絕毒門抓進來的,料想也不是什麼壞人,放就放了吧。
當即揮舞長劍,將牢鎖斬斷,門「吱啦」一聲開了。
何逸聽見響動,只是睜開一隻眼,「怎麼,打算救我了?」
「趁我沒改主意之前,快走吧。」張易騰不想再和他說話,生怕自己被他氣死,救了他之後轉身便走。
「這位兄台且慢,」何逸站起身來,「你是不是在找劉元一?」
「是又如何?」
「找他,是為了揍他?殺他?謝他?」
「殺…」張易騰覺得他的腦袋已經開始疼了。
「你救了我,本應有恩報恩,可是等我離了這守陽山,以後我們不一定能再遇見,到時候我想要報恩都沒有機會。傳揚出去,江湖上人人都會說我何逸是個知恩不圖報的人,那我不是冤枉至極…」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張易騰無力地說道。
「兄台,所以我決定現在就幫你一個忙。你後面有扇暗門,平常劉元一都是從那裡進來牢房的。我剛抓進來時,曾聽之前被關的人說過,那裡是劉元一的暗道,通向他的練功房,鮮有人知道。你從那裡過去,八成能夠找到他。」
沒想到他還能給自己提供些有用的訊息,張易騰上前一拱手:「不瞞你說,我來此就是要清理這個江湖邪派的。外面絕毒門的人已經被我清理乾淨,只有首惡劉元一在逃,我一路追到此處。何兄提供的情報再重要不過,在下謝過了。你從樓梯上去,應該沒人會攔著你。」
何逸笑著搖了搖頭,他走出來拿起獄卒的佩劍,「我說的幫你不是只動動嘴皮子,是要幫你殺劉元一。」
張易騰對他的舉動大感意外,他沒想到這麼一個話癆,能動起手時也會去動手的。不過雖然有心,卻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當即打開鷹眼掃視:
何逸面板屬性:
力量:244;真氣:200;敏捷:238;射程:210;命中:179;成長:85
功體:崑崙心法
得意武學:崑崙劍法第六層
武學修為:吐納境
喲,這位何兄實力也不俗呀,只是他的功體武功與崑崙派頗有淵源,難道是崑崙派的?
不過眼下急於找到劉元一,張易騰也不追問。當機立斷帶著何逸找到那道暗門,兩人順著門后的狹長暗道往前行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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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躲在練功房的劉元一,才拔出了鋼針,正自療傷休養。僅剩的六個絕毒門親衛護在他周圍,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以為立下大功,興沖沖地迎接張大劍師;可轉眼間一場漫天的「暗器雨」把他的手下損失殆盡,幾近滅門!
不知道那小子還有什麼可怕的招數對付我們。無論如何,先在這裡躲上一陣子,等那小子走了再說。
哼,就算全軍覆沒,只要我還在,一定能重振絕毒門,到時候再將那小子碎屍萬段,報仇雪恨!
話雖如此,可這人生的跌宕起伏,也太迅速了,我真是心痛啊。劉元一痛苦地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