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

張易騰知道現在是提出百魂珠最好的機會，當下躬身說道：「晚輩別無所求，只求莊主能將手中的百魂珠拿來與晚輩交換。」

「什麼？你要百魂珠？」

陸蕭聞言先是一愣，看著手中長劍遲疑了半晌，隨即朝張易騰暴怒吼道：「說！是誰派你來的，要百魂珠有何圖謀？」

那張威嚴的臉，突然被貪婪、痴迷、驚慌、狂怒等諸多情緒所佔據，一時倒嚇得湘兒和張易騰手足無措。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恢復了鎮定，重新將寶劍入鞘，「清風公子，剛才是老夫失禮了。至於你的劍嘛，雖是好劍，可我卻不換。」

「陸莊主，」張易騰急道，「你若覺得此劍不值，我還可以再附送幾把神兵。」

「公子無需多言！」陸蕭態度逐漸轉冷，「這把劍陸某承受不起，還望收回。」

湘兒趕忙上前勸道，「爹爹，我瞧來你天天拿那顆珠子把玩，也參悟不透傳說中的『百戰靈蘊功』，倒不如來點實際的，換一把好兵器，對您的武功提升也是極大。」

「哼，都說女兒外向，一點不假。」陸蕭看女兒這般向著張易騰，更不高興了，「你怎知爹爹今天參悟不透，明天就也是一樣？」湘兒聽了爹爹的話后立馬紅透了臉蛋，嬌嗔不依。

「百戰靈韻功玄妙至極，哪是那麼容易參透的。再給爹爹些時日，早晚能將百魂珠的秘密破解出來。」說著陸蕭將寶劍還給了張易騰。

張易騰無奈接回長劍，原來這珠子里還藏著武學秘籍。不過他也可以理解陸莊主的心思：現在珠子在手，尚有破解習得絕學的機會；倘若拱手讓人，自己就永遠沒有機會了，甚至他日得知別人憑此練會了絕學，那還不腸子都悔青了？

「來者便是客。湘兒，清風公子不遠來訪，不可失了禮數，便留他小住幾日。清風公子，老夫還要練功，就不奉陪了。」說罷，陸蕭轉身回房去了，也不回首。

唉，這位陸莊主，倒也豪邁。試劍時弄斷了百把寶劍，也不可惜；捨棄時看也不看也無絲毫貪戀、猶豫，氣度果然非凡。

「張大哥，」湘兒雖然之前也已猜到父親八成要拒絕，但此刻也滿懷歉意地望向張易騰，「我爹爹就是這個脾氣，你莫見怪。你先住下，馬上便是爹爹的壽辰了。我再找機會和他說說，說不準便回心轉意了。」

張易騰對打造「S級武器」是志在必得，當然也不會輕言放棄。沒辦法，只得聽從湘兒的話暫且住下，看將來見機行事，有沒有機會得到百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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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安排張易騰在客房住下，倒也照顧周至。到了晚上，張易騰用了晚飯，洗過澡后便上床歇息。

窗戶輕開，月光的銀輝撒在了床上。

張易騰望著月色，想起白天陸莊主的堅決，能得到百魂珠的機會終是渺茫，不免惆悵。反正橫豎睡不著，張易騰這便起身出了房間。

此時正值盛夏，聚寶山庄的園中花團錦簇，芬芳醉人。張易騰身處其中，即便是來自現代，不少奇花異草也是他平生僅見。

張易騰正自園中散步，見前面一個倩影坐在石凳上，夜晚多少顯得有些孤單。

「湘兒？」張易騰有些驚訝，她也沒有睡下。

湘兒聽到他的聲音，猛然間回首。張易騰正瞧見她那俏麗的臉龐。湘兒紅彤彤的臉蛋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似羞似喜，一雙含情杏眼正自痴痴地盯著張易騰看。

「張、張大哥，你也沒睡呀。」她軟軟地嘟囔著，張易騰心裡也忍不住一動，湘兒平時洒脫大方，沒想到也有溫柔可人的一面。

張易騰點點頭，與她並坐在那裡，兩人不由得都是怦然心動。

「湘兒，今天你跟陸莊主說的百戰靈韻功…是什麼武功？和百魂珠有什麼關係？」感受到氣氛有些微妙，張易騰趕緊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把話題望別的事情上引。

「唉，」湘兒發出一聲幽幽長嘆，「這件事說來話長…」

「…其實這百魂珠，和我陸家還有一段淵源。三十年前，我父正值壯年，闖蕩江湖時結交了一位大英雄。那位大英雄名叫烏豪。當時二人共抗強敵，烏豪施展奇功擊退了敵人。」

「那功夫想必便是百戰靈韻功了？」張易騰福至心靈，脫口而出道。

「張大哥果然聰明。」湘兒對張易騰的機智讚賞一笑，「那功法的威力家父親眼目睹，足以用『驚世駭俗』來形容。武功的種種神奇之處在他心中深埋生根，直至今日。」

「那這武功與百魂珠又有何關係？」

「…後來這位大英雄烏豪不幸遭奸人暗算，家父拚死才將他救出。可二人逃脫之後，烏豪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臨死前對家父說道，『我一輩子殺人無算，生死早已看透；然而唯有一憾，這百戰靈韻功就此無了傳人。你我本是生死之交，大恩言謝未免見外，我便將功法的秘密告知與你。你學會此功，既是我報答了你的救命之恩，也是了卻我的心愿。』」

「隨後他湊近家父耳畔，『百戰靈韻功的秘密便藏在百魂珠中。找到它，你自可習得這項武學。』說罷支撐不住氣絕而亡。」

「家父自此畢生都陷於尋找百魂珠的執念之中。可以說他到處尋納寶物，直至創立聚寶山庄，都是拜此物所賜。」

「直至近些年，我庄莊客在涼州的一處古墓中找到了百魂珠。家父得到此珠欣喜若狂，就此每日鑽研，希望能參透其中的奧妙。」

聽完湘兒的講述，張易騰暗自叫苦：如此說來，這陸莊主一日不參透百魂珠的秘密；一日便不會將此珠割愛，讓於自己，那他的武器打造計劃恐怕要就此破產了。

不過，倒也不是全無辦法。我若是瞧破了百魂珠的機關，幫他解開其中的秘密，那這珠子便對陸蕭再無用處，我豈不就有機會拿到它了…

「啊！！！！！」

張易騰正在這邊琢磨著，遠處突然傳來了陣陣女人凄厲驚恐的尖叫聲，彷彿聲音的主人看到了這世間最恐怖的事物一般。

張易騰與湘兒對視一眼，雙雙站起，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兩人都想要去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