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試開始

「武濟堂，九品武者。」

「武橫，八品武者。」

「武豎，九品武者。」

「武元霜，七品武者。」

「武驚鴻，九品武者。」

「武濟嗔，七品武者。」

武家練武場里，第一輪武試，修為考核正在進行。

這輪考核旨在考察武家子弟修為，不入九品者直接淘汰。

考核過程倒是沒有過多波瀾，只需要武家子弟將手放在測試修為的玉石上即可。

只是下場之後，武驚鴻遠遠的看到武濟堂跟他的哥哥武濟嗔謀划著什麼。

「武濟嗔也是天才，這一次武家之中只有武元霜與他兩人進入七品武者行列，若是中途遇到她倆就難辦了。」

武驚鴻心中暗暗謀划，思量著自己與武元霜、武濟嗔之間的差距。

這時候，一身黑衣的相里冥走了過來。

他的胯下是一匹汗血寶馬，極為神駿，搭配上他絕美的長相，呈現出一種異樣的魅力。

一時間，練武場內的女弟子紛紛側目。

「這次來你家監考，我真是大開眼界。所謂風刀霜劍嚴相逼，說得就是你這種人吧。」

相里冥居高臨下，說話的聲音很冷。

武驚鴻被他弄得摸不著頭腦。

她一直認為相里冥是屬哈士奇的，表面上威風凜凜、狂拽炫酷，但內心深處卻中二十足。

「你想說什麼？」

「武濟堂、武狀元、族老武枸，武試的時候小心這三個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提醒完武驚鴻，相里冥轉身就走，么得感情，不留下一片雲彩。

他並不喜歡打敗了天蛇吐息術的武驚鴻，但他更討厭相里氏她們的陰謀算計。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參與到暗害一個小姑娘的事情中。

所以他偷偷的給武驚鴻吐露了一點秘密。

只希望這個如風中飄零花朵的女子，能平安過這一劫。

武驚鴻則將手中的短劍捏的更緊。

她的心裡第一次動了殺意。

「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好過，我也就沒必要給你們留活路了。」

第二輪武試，乃是正式比武。

真刀真槍，手底下見真招。

練武場中此時擠滿了人，不單有考核的弟子，還有不少看熱鬧的武家人、長輩甚至信都城的人物。

相里氏在丫鬟的簇擁之下做到主母的位置上。

一息白紗遮面，儀態萬千。

她的左邊是上午的主考白歸，作為嘉賓他還是受邀觀看下午的武試。

她的右邊原本是族老武枸的位置。

這次武試，他應該是主考。

但現在他卻沒有坐下，反而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這番作為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武家當中還有誰能讓族老武枸如此等待呢？

要知道他的修為可以說是武家明面最強的幾個人之一。

武驚鴻也注意到武枸的異常了。

在她的計劃里，相里氏必然會先用武濟堂在比賽中給她使絆子。

裁判武狀元從旁協助，主考武枸一錘定音，將她訂死。

但現在很明顯，情況有變。

就在舞驚鴻反覆思量的時候，一位武家教習代替了武狀元的位置，成為裁判。

參考的武家子弟依次站好，準備等待分配比武場次。

裁判手中，拿著武家僅剩的六十二位子弟的名冊。

武濟堂、武濟嗔、武元霜等人皆在其中。

就在裁判準備宣布比武開始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元氣突然降臨。

緊接著，一名白衣劍客御劍而來。

這一下徹底引爆了練武場中的所有人。

來人竟是白衣劍客陸奘子，這次的主考居然臨時被換成了這位信都城的傳奇。

這已經不是考試，而是殊榮。

相傳他當年只是一名普通的劍客。

有老母再堂。

有人尋他比武，敗。

再有人尋他比武，再敗。

再三有人尋他比武，再三敗。

世人說他無能，朋友斥責他軟弱，便是他的愛人都離開他。

直到他奉養老母離世。

他的劍才出鞘。

那一夜他斬殺七十二人，皆為列國天才劍客。

直到這時，眾人才知道他是多麼強大，多麼銳意。

這之後他被明劍山莊莊主相中，收為徒弟。

六年後，他出世，已經學會御劍之術。

當時玄囂皇朝大兵壓境，他一個人，一把劍，一夜間斬殺五千敵軍先鋒。

自那時起，白衣劍客便成了整個晉國的驕傲。

陸奘子落地，一襲白衣如雪。

相里氏親自起身，請他入座。

這一刻，武家的考核才算是正是開始。

新裁判宣讀本次武試的規則。

這次比武乃是淘汰制。

勝者晉級，敗者淘汰。

最終排名前四的弟子參加飛仙門最終考核。

武驚鴻的目標就是前四。

現在情況不明，她相信相里氏肯定有後手。

她才不會認為勇爭第一對現在有什麼用處。

務實是舞驚鴻這些年養成的最重要的品質之一。

「比武，開始。」

裁判一聲令下，武驚鴻按照他的引導躍上擂台。

她的對手是一名武家旁支，名叫武思。

......

另一邊，練武場高處。

相里氏、白歸、陸奘子三人並沒有太注意擂台上的事情。

反而不陰不陽的討論著其他內容。

「我聽說武家出了一位『狄服騎射』的才女，引動了聖人氣息？」

陸奘子一邊摩擦著自己的寶劍，一邊問道。

「哼」白歸冷笑一聲，說道：「還要幸虧有聖人垂青，否則便被某個無知婦人給毀了。」

白歸的話毫不留情，絲毫不在乎相里氏就在旁邊。

相里氏面不改色，她的養氣功夫同樣老道。

只是偶爾看向陸奘子的時候，相里氏才會露出一點點興奮的眼神。

這才是她留給武驚鴻的大禮。

相里冥也罷、白歸也罷，他們的確給武驚鴻很多幫助。

但他們終究無法左右飛仙門選擇傳人。

然而陸奘子能。

他是晉國聞名的劍客，他是明劍山莊的傳人，他是晉國的白衣劍客。

最重要的，他還是飛仙門的客卿。

如果陸奘子的嘴裡說出武驚鴻不適合進入飛仙門會怎樣呢？

如果陸奘子說武驚鴻的武功是邪門歪道又會怎樣呢？

飛仙門自認是諸子傳承，人間正道。

他們永遠不會收一個有污點的弟子作為傳人。

哪怕是莫須有。

相里氏對於武驚鴻的了解甚至超過武驚鴻對自己。

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武驚鴻的變化。

她已經知道武驚鴻有高人傳授劍法了，也知道李玄機、相里冥都在有意無意的幫助她。

可你有奇遇又能如何，到底還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

場下，武驚鴻連續打敗三個對手了。

辯才天的幫助下，她的戰鬥準確至毫釐。

武驚鴻勝得很輕鬆。

大荒棄劍術被她隨手使用如羚羊掛角，對手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已經被轟出擂台。

然而在三場比武過後，她更加迷惑了。

對手全部跟她同一水準，連八品武者都沒有。

跟武驚鴻有仇的武濟堂第一輪就被他哥哥武濟嗔親手淘汰。

武狀元全程一言不發，後來的裁判公正無比，裁決令人信服。

至於武枸則只是偶爾巡視一番，連看都沒有看過武驚鴻一眼。

最重要的是，相里氏道目前為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需知再過一輪，武驚鴻就可以進入前四。

那時候除非相里氏敢公然違抗家主的命令，否則絕無可能去掉武驚鴻報考飛仙門的資格。

相里冥也感受到事情不對。

就在他想起身去提醒武驚鴻的時候，一隻手穩穩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強大的大雲真氣突入他的體內，讓他動彈不得。

「相里冥少爺，我想您還是安靜的坐著比較好。」

武枸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相里冥拚命運功，才發現他辛苦修鍊來的天蛇元氣被無形的雲氣困住了。

「怎麼可能，我的天蛇吐息術極陰極寒，根本不可能被壓制。」

相里冥心中大駭，頭一次露出驚恐的表情。

武枸呵呵的笑道：「相里冥少爺，我家夫人也是天蛇吐息術的傳人，她對這門功夫的了解比您還是要高一些的。」

「另外夫人讓我轉告您，您是相里一族的未來族長，要知廉恥、懂進退，不要為了一個小小的白狄女子犯錯誤。」

「最後老夫也想提醒您，夫人當年也是馳騁萬里、血灑沙場的女劍俠，有些事情不要用你自己那點微末的見識去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