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怪又有趣的人

第七章 奇怪又有趣的人

「兒啊,其實你說的不算是對朕的懲罰,朕說一個你看怎麼樣?」

秦政空血來潮的看著胡亥,眼睛一轉說到:「朕罰自己帶你處理政務一下午怎麼樣?」

「嗯?父王這算什麼懲罰呀?好奇怪呀?」胡亥的兩隻大眼睛充滿了疑惑。

秦政忽悠到:「你想啊:朕要處理政務,你要玩,這樣朕就不能專心了,但朕又不能生你的氣,也不能耽誤政務,那朕豈不是很虧嗎?」

「誒?是這樣嗎?」胡亥的小腦筋一時間還沒轉過彎來。

秦政當然不會為了讓胡亥開心一下故意搞這樣的事,其實他是想讓兒子提前接受一些朝堂的熏陶,以免他完不成任務暴斃,胡亥上台又被當成傀儡。

秦政看胡亥還有點猶豫,也猜到胡亥是覺得政務肯定很無聊,所以不太想參與,於是秦政趕緊說到:

「兒子,今天下午的政務只有兩件事,一是北地郡胡族的使者前來覲見,二是東市的外族人強買商品。這兩隊都是……怪人,朕也沒見過,需要你的幫助。」

「啊?真的嗎?」胡亥的小臉洋溢著喜色,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能幫上父親的忙而開心,還是單純的對兩隊「怪人」感興趣……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下午,秦政和胡亥已經早早的收拾妥當,來到了偏殿,等待著兩隊人上殿了。

這時候鄭令才扯開嗓子喊到:「宣北地胡人使者馬買提覲見。」

隨著鄭令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古怪服飾的大鬍子上了殿,而且一上來就用上了叩拜的大禮。

秦政看著正在叩拜的馬買提,有點疑惑。因為秦漢初跪拜其實不是一種常用的禮節,哪怕是見皇帝大部分時間也沒有那麼講究。

嬴逸趙高等人無不是用的禮拜(類比深鞠躬),可這個所謂的「胡人」卻用上了類似三叩九拜的標準大禮,著實讓秦政有些看不懂。

「這繁文縟節的程度,到底誰才是胡人啊?」秦政心裡自己打趣到。

終於,馬買提完成了一整套的禮節,頭上已經滿滿的都是細密的汗珠了。

秦政一揮手,鄭令幾步上前遞給馬買提一塊手帕,等他誠惶誠恐的接過擦完汗,才問到:

「使者是代表北地郡哪一族哪一部來的,有何要緊的事非要面見朕?」

馬買提攥著手裡的手帕,恭敬的一拜說到:「陛下,臣等世居北地靈州,從不曾侵擾內地,今聽聞改換天顏,想求取新朝雅政,望大皇帝陛下恩准。」

馬買提話音剛落,秦政就猛的站起,直勾勾的盯著他,問到:「嗯?等等你叫朕什麼?」

「大…皇帝陛下啊……」馬買提不知道秦政為什麼這麼激動,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嚇得嘴也不利索了。

這邊鄭令眼見情況不對,趕緊到馬買提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責備到:

「不是告訴過你了嘛,我家大王是天子,是天下唯一的主宰,不是什麼皇…帝,雖然聽著挺霸氣的。」

這下馬買提更懵了,天下唯一主宰,整個諸夏的天子,那不就是皇帝嗎?咋自降稱王了?這個新朝什麼毛病啊?

「咳咳,以後使者就叫朕天子或者陛下吧,這些不重要,朕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秦政趕緊打斷這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交談,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你說朕的大秦是新朝,那你們曾經侍奉的舊朝是哪一個呢?」

馬買提一聽更暈了,你個新朝崛起不都是造舊朝的反,踩著舊朝屍體上位的嗎?怎麼你都不知道自己踩的誰還要問我這個吃瓜的?

「這個新朝的人怎麼都彪呼呼的?」

馬買提雖然在心裡吐槽,但是表面上還是十分恭敬的說到:

「回陛下,前朝乃是洪武皇帝驅逐蒙元所建的大明朝,後來……」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

馬買提的話還沒說完,秦政那邊已經興奮的樂出了聲,這回他總算遇上了明白人,而且正好對應上了他房裡的花瓶底款!

馬買提已經被秦政他們的一驚一乍嚇怕了,打秦政一笑他一激靈就沒再說話,這會兒秦政胡亥鄭令又都盯著他,他又不知所措了。

「陛下…微臣…」

現在這個使臣可是他的寶貝了所以秦政笑嘻嘻的一揮手:「哦哦,你繼續說,來人給使者拿個墊子坐。」

這時候鄭令才給馬買提拿了一個蒲團過來,馬買提千恩萬謝后就只能非常不適應的跪坐在蒲團上,繼續講大明的故事……

終於,馬買提的故事經歷了近百年來到了花瓶所處的正統年間。

「這幾年甘陝寧夏乾旱無雨,收成非常不好,即使是一些士紳牧主日子也很艱難,正統皇帝下令免除了很多賦稅,還開倉放糧,真是一位有道仁君啊。」

說到這馬買提突然又一哆嗦,他這可是在「推翻」了大明的新朝國都里啊,怎麼能說前朝皇帝好呢,這不是找死嗎?

馬來提趕緊跪倒在地,不停磕頭解釋到:「陛下,陛下,微臣不是那個意思……」

秦政也瞬間明白了,會用到:「使者不必擔憂,朕不會生氣的,故人已去,功過自然要分清楚,朕也不會無理摸黑前朝的。」

「陛下宅心仁厚啊。」馬買提又磕了一個頭說。

秦政揮手讓他起來,但是心裡可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因為他已經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正是正統九年,西曆1444年。

「1444年啊,不平凡的一年啊:明朝西北大旱北方瓦剌崛起,兀良哈入寇,東南倭寇反覆入侵,江南礦徒叛亂,西南土司作亂……真的是表面繁華背後危機重重啊。

而且國外也不安寧,日本內鬥加劇,朝鮮自創訓音,越南藍山起義,英法百年戰爭,神羅諸侯混亂,奧斯曼陣斬匈牙利—波蘭國王,不日就要拿下拜占庭,半島國家還謀划著大航海,莫斯科崛起勢不可擋………

如果再搞上國內的割據混戰,這個局勢真的不妙啊。遊戲真會挑時候……」

「陛下?」馬買提看秦政久久不說,便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到:「微臣能繼續說嗎?」

回過神的秦政點了點頭,又關切的問到:「哦,當然可以。對了說了這麼久你們是哪個部族的來著?」

看到秦政總算說到正題了,馬買提立馬下拜:「回陛下,我等是靈州的回部,微臣族長是靈州回部指揮使馬前卒。」

秦政一聽這個名字下意識說到:「馬前卒?馬督公?」

馬買提糾正到:「……陛下,督公一般是稱呼東廠的廠督,我們族長只是都司的指揮使。」

其實馬買提還想說廠督那都是大太監,他們族長可是真男人。可秦政氣場威嚴很足,這又是大秦的國都,馬買提可不敢胡說。

「嗯,既然如此你們族長是要繼續當他的指揮使嘍?雖然朕的大秦沒有這個職位,但是可以給你家族長開個先河。

至於其他的待遇和義務,暫且跟前朝一樣。你先去典客屬等候文書吧。」

秦政稍加思考就做出了這個決定,在他看來還是這樣比較穩妥。

「謝陛下恩典……」

不過馬買提謝恩后並沒有退下,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使者還有什麼話嗎?」秦政有些疑惑的問。

馬買提這才繼續說到:「陛下,我族長及回部其他首領都想求問您對我真神教的態度……您看……」

秦政聽完才明白,馬買提這是替***神職人員問的,是在試探他對信教傳教的態度。

秦政可是紅旗下的接班人,本質上是無神論的,也支持信仰自由。雖然這個時代宗教衝突很多,但諸夏的一貫立場就是什麼都拜什麼都不迷,在中庸中「和稀泥」,所以秦政也不想壞了傳統。

「放心吧,朕允許你們繼續信教,至於傳教恐怕要等等局勢安穩一些。不過你們要是維修神廟,朕願意捐錢。」

秦政的回應馬買提還是很滿意的,基本上明朝也是這樣的態度,一邊准許信教,准許有限度傳教,捐錢修清真寺,一邊也不許真神教一家獨大,壓倒儒釋道。

「陛下聖明,那微臣就告退了。」馬買提這才起身又行了一遍大禮,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殿中。

秦政目送馬買提離開,朝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胡亥問到:「吾兒,你覺得這個回部使者是個怎樣的人?」

胡亥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好一會兒才開口到:「是個奇怪的人,但是很有趣,父王覺得呢?」

秦政沒想到兒子會反問他,也琢磨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的說:

「朕?朕也這麼覺得,奇怪又有趣的人,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又是怎麼樣的呢?真叫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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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萬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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