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陰陽客棧
等到了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胖子不滿的嘟囔著:「昨天白卿憐就說派車來接咱們,你非得裝清高,不讓人家送,結果好了,遲到了吧?」
黃庭松也一陣無語,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美女派人接自己好了。
二人匆忙去輔導員那裡報到,不過自然少不了一頓數落。
從輔導員那裡出來,胖子說要請客,不過黃庭松卻說有事要辦,要去拜訪一個朋友。
胖子幾乎是把黃庭松當成了神仙一般,一聽說他要去見朋友,還以為要去拜訪哪路高人,當即就吵著要一起去。
黃庭松無奈搖了搖頭,只好帶著他同行。
胖子還是比較會來事的,去包子鋪買了些包子,還有兩杯豆漿,就準備出發。
黃庭松掏出個地址,說是要去這個地方,胖子看了半天才確認道:「這地方……好像是喪葬一條街吧,聽說那地方邪門的很,下午三四點鐘以後幾乎就沒人了,而且到了晚上就沒人敢去了。」
黃庭松點了點頭,那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
二人當即坐公交趕奔那裡。
一個多小時后,二人來到了林海市傳說中的喪葬一條街。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雖然烈日高照,可這裡卻讓人不由得感覺一陣寒冷,而且來往的人非常少,但是整條街倒是古色古香。
「1488號,陰陽客棧,這是個什麼名字啊,幹啥的啊?」胖子看著地址嘟囔道。
黃庭松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你朋友嗎?」
「我朋友就得知道他們是幹嘛的啊?就比如你,你還是我哥們呢,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你家裡幹什麼的呢?」
「……」
胖子是真無語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人,竟然把不了解自己朋友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胖子拿著地址在前面尋找著,不滿的嘟囔道:「我家就是鄰市的,我父母都是鄉下人,我憑什麼告訴你?」
……
二人找了一會,實在是找不到,在一家紙紮店門口打聽了一下,卻見那老闆神色一陣慌張,連連擺手說不知道。
胖子大呼奇怪,又找了幾家店老闆問了問,也都是如此,直到一個歲數比較大的老頭,神色慌張道:「孩子,想買什麼就在我這買,大爺我給你半價,那個陰陽客棧……最好別去,不吉利,太邪門了。」
「大爺,咋就邪門了。」胖子追問道。
黃庭松早就不讓胖子問了,可這胖子不信邪,非得找人打聽一下,現在聽到有人肯告訴他們就連忙追問了起來。
老人長嘆了一口氣,扯著胖子的手臂拉到了店內,壓低了聲音道:「孩子,聽我的,別去了,那家棺材店太邪門,白天從來都不做生意,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做生意,而且到了晚上那邊什麼聲音都有,孩子哭、女人鬧、還有唱大戲的,啥聲音都有,千萬別去。」
胖子還想追問,黃庭松抬腳就是踢了一下,扯著膀子向外就走,嘴裡喊道:「謝謝了大爺,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胖子很納悶,不明白黃庭松為什麼不讓問,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不過後者卻是飛來一個白眼,也不作答。
二人在喪葬街找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在一個角落裡面發現了那所謂的陰陽客棧。
走近一看,是個二層木結構小樓,看風格很像清朝的建築,大門上懸了一塊匾,彎彎曲曲的寫著四個大字:陰陽客棧。
「我靠,松哥,你這朋友夠沒文化的了,這字寫的,比我用腳寫出來的都難看,跟特么鬼畫符似的。」
黃庭松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就是給鬼看的,誰說給你看的了,你要是能用腳寫出這字,我就跟你姓。」
陰陽客棧門板緊閉,黃庭松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疊在一起,很有規律的彈了七下,不多時,裡面傳來一個陰冷且又蒼老地聲音,「哪裡來的?」
「南面。」
「誰家的?」
「山頭茅草屋,老張家的後人。」
「吱~」
一聲刺耳的門板滑動聲響起,木板門被打開了一扇,不過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另一半也打開,貴客登門,不應只開一扇門。」
那聲音說完,另一扇門板也打開了。
黃庭松哈哈一笑,邁步進門,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見黃庭松進屋也跟了進來,不過卻悄悄懟了他一下,低聲道:「松哥可以啊,你這都快趕上特務接頭了。」
黃庭松揮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叱道:「你懂什麼,修行界有修行界的規矩,特別是像我們這種名門大派,都有一套特別介紹自己的方法。」
比如南面就是來自南方,山頭茅草屋就是茅山,老張家後人則是因為茅山天師源自於龍虎山張天師一脈,所以現在的天師大多數都是自稱老張家後人。
黃庭松對屋子裡面的人拱了拱手道:「茅山派內門弟子,黃庭松見過二位。」
一個瘦骨嶙峋,身穿長衫,約有六十歲左右的老頭連忙起身,一臉堆笑拱了拱手回道:「哈哈,免禮免禮,我雖然大你許多歲,但是論輩分,我們還是師兄弟呢。」
同門相見,倍感親切。黃庭松也是堆滿了笑意。
在很久以前玄清子有一名師弟,也就是黃庭松的師叔,而且那個師叔還收了一個弟子,只是師叔死的早,茅山又有玄清子坐鎮,那個弟子也就沒怎麼再回過茅山,一直在市裡生活,而這個弟子也就是面前的老頭。
黃庭松在山上十五年,這個大師兄也一次都沒見過,至於為什麼會接手這個陰陽客棧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在這繁華都市當中,黃庭松也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二人見過了禮,一個看著和黃庭松模樣相仿,皮膚卻白的嚇人的少年走了上來,拍了拍黃庭松的肩膀,笑道:「黃庭松,一別十五年,你的變化還真是大啊。」
「還說我,陳曦你不也是?」黃庭松打這哈哈笑道。
面前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徐家村陳山的兒子,也是如今魯班術的傳人。
三人相互敘話,卻聽一旁椅子上有人道:「黃庭松,你也認識王老?」
黃庭松看去,頓時一愣,面前的竟然是美麗女警,晏文婷!
「我幹嘛不認識,這是我師兄啊,你怎麼在這裡?那個人怎麼樣了?」
「我……你能在這裡,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來這裡是有要是。」
「哦,那你的事情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我還得和他們敘舊呢。」晏文婷句句咄咄逼人,黃庭松也來了興趣,想要逗一逗這個美女警察。
「你……哼,走就走。」晏文婷氣的銀牙緊咬,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腳,轉身就走。
胖子還在門口,一把攔住,「哎哎哎,嘿嘿嘿美女,我家松哥不解風情,胖哥我解風情啊,你想說什麼我陪你說,咱們還能談談心,說說……哎呦,你怎麼打人呢。」
胖子彎著腰捂著肚子,疼的呲牙裂嘴,晏文婷得意一笑:「臭流氓,敢調戲我。」
黃庭松送去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這胖子就是太好色,也該讓他吃點虧了。
黃庭松看著美女警察遠去,對王老笑道:「師兄,對不住了,把你的客人氣走了。」
王老爽朗的哈哈一笑:「走就走了吧,反正她還會回來的,哦對了,你什麼時候下的山?師伯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剛下山沒幾天,師傅的身體好得很,在活個幾十年都不是問題。」黃庭松笑道。
王老也是大為高興,連忙招呼到:「小曦子,去去去,讓你大娘準備些好菜,我要給師弟接風洗塵。」
陳曦不滿的吐了吐舌頭,翻著白眼道:「我來你這三四年了,天天把我當下人使喚,下個月得加工資哈。」
說著話就像後院跑去,黃庭松搖頭一笑,看來這二人相處的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