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去

信陽村土瓦房裡

「真的要離開嗎？」白琳臉色中有些不舍。

「嗯，雖然我們一直在幫魯爺爺忙，但是他卻一直在照顧著我們，提供我們吃住，不能在勞煩他老人家了。」白凡摸著白琳的頭。

「別摸啦，琳兒又不是小孩子了。」白琳擺了擺頭。

「好好好，琳兒長大了。」白凡拿開手，柔聲安慰道：「放心，哥會照顧你的。」

其實白凡心裡也有不舍，但是還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比如白家的冤案，這段因果必須有個了結，也算是圓了原身的一個遺願。

而且，白凡有感，這個世間修仙一說，不是傳說。同時，自己的武道突破契機可能就在這修仙之中。

前世白凡，已是武道中的宗師了，通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和參悟，發現原本自身武道修鍊的也有不少缺漏。

比如，小周天與大周天的理解，眾多內功對小周天與大周天的解釋是，任督二脈通，此為小周天。奇經八脈全通，此為大周天。但根據白凡對其他典籍研究，發現除了奇經八脈之外，還有十二經脈，十五絡脈。

根據白凡內視觀察，這些經絡都是處於未被激發的狀態，這也使得真氣並沒有真正貫通全身。所以白凡猜想，有沒有可能這些經絡也是和先天之上有關。

再比如武當典籍中，對陰陽五行的闡述，這些都是當時白凡所不能理解的存在，猶如霧裡看花。

也正是因為這些疑惑，讓白凡質疑先天，也許並不是武道的盡頭。

武學本是激發身體潛能，讓人達到超凡，能以一檔百，但這些疑惑，卻都在隱約告訴白凡，人的身體精氣潛力遠不止如此。

來到信陽江旁的魚坊，老人正在曬魚。

「魯爺爺，這次前來，我們是來道別的。」白凡拱手作揖道

「你們要走了嗎？」

「嗯，是的。」

「這…哎，好吧，反正遲早有這麼一天。那你們之後有什麼打算？」

「先去京都那裡看看吧！」

「你，還是放不下嗎？」

「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那，好吧。」

老人嘆了口氣，回房，從屋子裡拿出一個包裹，遞給白凡。

「收下吧，一路平安。」

「魯爺爺，這…，一直以來，都受您的照顧，怎敢…」

「收下吧！」

「…呼，好…」白凡盯著老人許久，長嘆一聲，接過老人遞過來的包裹。

「一路保重。」

白凡向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牽著白琳的手，轉身離去。

「哥，之後我們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也許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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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對男女，男的大約十六七歲，女的也是芳華十五。

「哥，這次你想去京都，是不是想去查爹的事呀？」

「嗯嗯，此事不能不查，爹一生為國征戰四方，最後卻落下一個反叛罪。背後肯定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話間，白凡心中也湧出一股憤恨與不甘。這是殘留在這具身體中的執念，按白凡的說法，也算是因果。

「那，哥，你可有什麼頭緒？」

「暫時還沒有，不過京都那裡應該會有些線索。」

「對了，哥，你之前你教我的那個坐忘調息，我終於有感覺了。」

「什麼感覺？」

「肚子里感覺有一絲暖暖氣」

「不錯，繼續加油。」

「那我是不是和哥你一樣厲害了？」

白凡白了她一眼。

「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是吃飯啊？」

「嘻嘻，我不是想趕緊能幫上哥你的忙嘛！」

「還早呢，慢慢積累吧，天資還不錯。」

「那是自然，本姑娘可是很聰明的。」

「誇你兩句，尾巴就翹天上了？習武最忌心浮氣躁，小心走火入魔！」

「哥，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在咒我！」

「……」

「怎麼？被我說中了，哼，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天色也暗了下來。

「哥，前面有個客棧！太好了，今晚不用睡外面了！」

「嗯。」

兩人來到客棧，櫃檯前，正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在與店家交談。白凡二人走上去，問道

「店家，來兩間客房。」

「抱歉，客官，客房已經滿了。」

「滿了？那…一間呢？」

「真的很抱歉，最後三間客房，都租給這位俠士了。」

店小二指了指身前的大漢。

「這樣啊，那…哎。」白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答覆，只得嘆氣責備自己沒早點來，正準備轉身離去，身後那大漢卻叫住了他。

「喂，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店家，我們只租兩間，還有一間就留給這兩位少俠吧。」

「好嘞！」

白凡再次回到櫃檯前，向大漢拱手道謝。

「多謝這位大哥。」

「這等小事，沒什麼謝不謝的，畢竟大家都在外漂泊，也不容易。」

「呵呵，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我叫牛山，叫我老牛也行，哈哈！」

「客官，請！這是你的房牌，二樓最靠里的那間。」

白凡拜謝，接過房牌。

「在下林凡，旁邊這位是我妹妹，林琳。」

「聽林兄弟語氣，像是江湖中人。但看年齡不怎麼像啊，不知此番前去何處？」

「算半個吧，在下也是初出茅廬，此番打算去京都，拜訪故友。」

「哈哈，那正巧了我們也打算去京都，我們是押鏢的，這趟鏢正好要壓往京都，邊上這幾位都是我的夥伴。」

大漢旁邊的幾人，紛紛向白凡抱拳行禮，白凡也一一回敬。

一名紫衣刀客，一名光頭，身負鐵鎚，一個白衣書生，一名紅衣女子，腰上憋著一把三尺長劍。

幾人年齡大小不一，但也能看出來，那紅衣女子看上去大概二十，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小的。

在加上櫃檯前的這名粗獷漢子，一共五人，個個都是走江湖的。

「最近世道不怎麼太平，就是官道，也依舊有可能遭遇匪徒。二位與我等既然同路，不如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真是謝過各位大哥大姐了，希望到時小弟不會叨擾道各位。」

「哈哈，哪裡話，相逢即使有緣，區區舉手之勞，再加上林小兄弟面善，讓我回想起初入江湖的自己。」

「那小弟和妹妹先去休息了，奔波了一天，小琳她也快累壞了。」

「哈哈，那就不打擾，明日辰時啟程，就兄弟可別睡過了。」

「嗯嗯，知曉了。」

白凡再次作揖拜謝，便和白琳一起上樓了。

房間里。

「哥，你剛才…」

「小琳，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在外不比信陽村，還是多留個心眼。」

「而且，我們的姓太過敏感，在外還是用假名。」

「所以剛才，哥你才不讓我說話？「白琳恍然。

「你經驗太少了，雖然他們看上去不像是壞人，但也要防備下，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哇，哥，這些你啥時懂得啊，明明和我一塊出來的！」

「…書上看的…」

「哦，哥，你快出去，我要沐浴了，不許偷看哦。」

「嘿，小琳啥時候懂得，男女授受不親了？」

「書上看的」

「……」

白凡有些無語的走出了房門。

夜裡，白琳睡在床上，白凡則盤坐在地上，打坐行氣，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