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困
我能夠感覺到小愛投來的那有些詢問的眼神，可我卻無法回答她。
自認為用足了力氣，卻怎麼都推不動，一個木質的棺材，會有這麼大的重量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到我解決不了問題之後，小愛在我胸脯上翻了個身，平躺在我身上，自己去試。
一番嘗試之後，累的大喘氣，卻看不到棺蓋露出絲毫的縫隙。
「外面好像被人堵住了！」
經過檢查之後，我們得出了這個結論。
是誰？不得而知。
「毛天星？」不可能，他估計去引開禁婆了，既然禁婆還沒有回來，那就證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禁婆也追了去。
那是誰？那些個粽子？更不可能了，我不相信單單粽子會有這等智慧。
一番掙扎無果之後，小愛也放棄了抵抗。
「段羽，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進來的。」
支吾了幾秒鐘之後，小愛說出了這句話。說實話我的內心還是十分感動的，能讓這麼要強的女人說出對不起，那可是比登天還難的。
只可惜，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或許多年後有人打開這副棺槨，還能夠看到我們當初這種親密的樣子的話，那也就值了。
小愛依舊躺在我的胸脯上，她已經不再說話了，或許是跟我一樣，進入了等死的狀態。
同一天的時間之內，同樣的場景，我經歷了兩次，唯一不同的，也只是第二次我身上多了一個女兒而已。
她的一縷頭髮斜著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細細的感受著頭髮的那種潤滑的感覺，享受著人生最後一刻的寧靜。
「小愛，如果這次能活下去，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的呼吸已經開始有些不順暢了，但仍然咬著牙根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嗯。」
得到了她的回答，我滿意了，側下了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半張臉埋進了那污穢不堪的髒水里，反正都要死了，我也不在乎這麼多了。
「啵。」
我身上的小愛已經開始忍不住在扭動身體了，同樣經歷過這一幕的我，知道那是氧氣缺失之後的正常反應，可我什麼都做不到。
卻在這時，浸泡在髒水里的那隻耳朵，聽到了一絲水泡浮起然後炸裂的聲音。
空氣，那是空氣的聲音！
這棺槨是破的，還有空氣能夠鑽進來！
我有些癲狂，趕緊伸出自己的那隻手，朝著空氣泡泡炸裂的地方伸了過去，開水摸索著。
終於，讓我在棺角的地方，摸到了一個拉環。
沒錯，那就是一個拉壞，一個平放著的拉壞。
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我屏住了自己體內的最後一口空氣，狠狠的將那拉環向上拉了一下。
機括聲回蕩在整個棺槨內，仿若仙音，繚繞不絕。
小愛也停下了身體的掙扎，扭過了自己的腦袋。
「咔。」
我們的身下瞬間就沒有了支撐，直直的朝著下方落去。不到一秒之後，我率先落在了地上，小愛砸在了我的身上，若不是我身子骨還有些硬朗，這一下，就得傷筋動骨了。
根本來不及觀察周圍的環境是怎樣的，我們兩個趴在地上，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空氣。
雖然其中夾雜著腐敗難聞的味道，但生命的味道遠遠要超過其他的感受。
良久之後，我們才從地上坐了起來，相顧一眼，暢快的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或是空曠的環境內，久久不息。
「起來吧，看看這裡是什麼情況。」
我將手在濕透了的衣服上揩了揩，將小愛扶了起來，這才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這是一間單獨出來的小墓室，不是很大，也就五六十平方而已。在墓室的最中央，放著一具石棺。
要說這石棺，端的是有些奇怪，長寬就已經超出正常的標準了，底座也是寬大的嚇人。如果說底座寬大是為了方便吸收地底的陰氣，那麼，為何棺首卻又面向東方正陽，這豈不是互相矛盾？
難道，陵墓的建造者在設計這棺槨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讓棺中的存在好受？
我們掉下來的位置，恰恰處在墓室的東北角。
墓頂的四個角，各有一個足球大小的圓孔，我們之所以能夠看清楚這裡的環境，也正是那些圓孔內透進來的光亮。
「不行，洞口太小，根本出不去。」
小愛扭頭看我的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否定了這個想法。
頭頂上依舊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髒水，我們也絲毫沒有在意。
「開棺嗎？」
小愛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似乎顯得很是緊張。她的手冰涼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
「怎麼，怕了？毛天星可是說你是束屍的能手，該不會是怕裡面有什麼東西鑽出來吧？」我拿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語氣極盡挪掖。
「我是束屍能手，但也得有束屍的東西才行，可我准好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都在昏迷后被毛天星拿走了，你讓我怎麼辦？用手嗎？」
「既然不行的話就算了，這棺，我是非開不可，我有預感，咱們要想出去，都與這棺材脫不了干係。」
猶豫再三之後，我借著圓孔內透進來的光亮，走向石棺。
「你就在牆角等我，萬一有什麼不對，也能比我多活個一兩秒的。」
「烏鴉嘴，趕緊的吧你，要死趕緊死。」
都說下墓的時候，言語上要有所顧忌，我們兩個似乎是忘了這一層，隨意的打趣。
我緩步移動到了棺槨的旁邊，將手放在了上面。輕輕一拍，頓時塵土飛揚，我的心裡也安定了下來。
這至少證明這具棺槨已經很久沒有打開，危險程度大大降低。
「這裡放著的，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嗎？」
小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旁，緊緊的盯著著棺槨，眼神很是複雜。
「不可能的，既然是寶物，古人不會把他放在距離地面這麼近的墓室中的，而且，這裡通氣，根本不易於手工製品的存放，所以你看，這墓室中就連陪葬品都沒有一件。」
「哦，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既然你這麼一說的話，那這座棺槨裡面，也不可能存在屍體了？」
「不，不是不可能存在，而是肯定存在！」
「為，為什麼？」小愛的語氣有些僵硬，似乎被我嚇到了。
「因為，已經起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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