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寨大意失二首 魏歸啼助梁膽邊生

龍門寨大意失二首 魏歸啼助梁膽邊生

千山鳥飛絕,實為應景,天馬山上的火把隨著三聲高呼頃刻點燃,滿山火光直衝雲霄,天馬山的山嘍啰們像極了野獸般開始齊聲助威吶喊。

楚天霸與巢三河的聯手將周圍埋伏的幾隊山匪擊殺殆盡,身上掛了些彩,梁秋秋身形本就高挑,加之武器是短小的峨眉刺,為了避免身後魏歸啼二人受傷,隻身當了一支竹箭,此時正扎在屁股上,而他本人也正酸著臉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此等拚命時刻,最可貴的是擋在前方的二位哥哥。

魏歸啼為風不快療傷完畢,暫且保了其一口氣,三兄弟的一舉一動他也時刻關注著,只不過土匪打群架在他眼裡跟娃娃掐架沒什麼區別,除了巢三河的招式正統,楚天霸全是靠蠻力,而屁股對著自己的梁秋秋則完全就是靠投機和天生自帶的一點怕死的本能應付著,招式全都是野流子。

當下,五人已經被天馬山的眾匪們團團圍住,人群中一前二後走出三名頭領模樣的人物,身穿虎皮大衣,為首的右手轉著兩顆腕口大小的保定珠,滿臉橫肉,一條刀疤由額頭左側斜划向右下顎,猙獰無比,加之銅鈴般大小的眼珠透著血絲讓人不敢正視,身後兩名首領是一對孿生弟兄,方臉粗眉,只不過一人顯得極為木訥,但身形健碩,另一人眼中卻透著精明,相對顯得有些儒雅,一方大寨中總會有這麼一個軍師級別的人人物存在;

「薛百里,這就是天馬山的待客之道?」楚天霸看了一眼巢三河,心想著自己是老大還是應該先出面,對著天馬寨的首領喊道。

「待客?在這天馬山,只有綁來的才叫作客,你楚天霸,我可請不起~」天馬寨首領薛百里惺惺貪婪地笑著,腳步也停止往前,與楚天霸巢三河二人拉開一段距離,看得出極為謹慎。

「今日,我等不請自來,是有事相求,還望薛當家不要為難我等!」巢三河將銀槍往地上一插,拱手恭敬說道。

「我呸!」薛百里唾棄一聲,指著巢三河身下的屍體罵道「你他娘的當我們天馬山是吃素的?殺了我這麼多弟兄,還敢說有求我們?」話到此處,薛百里語氣變得陰沉「再說了,今兒個就只有你們孤身仨兄弟,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嗎?伯亮~」

「伯亮在!」薛百里身旁那名身形健碩的男子瞬間直起了腰,原本木訥的眼神也變得兇悍無比。

「你不早就想和巢三河比武了嗎?現在就給我去殺了他!殺了他,龍門山那給你修作練武房」薛百里嘴角上揚,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氣勢。

「薛當家是怕是忘了,曾經你們三兄弟也招架不住我巢三河一人,今日膽敢口出狂言~」巢三河單腳一踏,插於地上的銀槍瞬間彈射而出,順手抓住后槍尖直指迎面奔來的天馬山三當家麻伯亮。

只見麻伯亮拖動一柄巨型鐵鎚從山腰一路狂奔而下,沿途劃過的山地寸草不生碎石崩裂,巨錘如此大的分量很難想象能夠用於作戰,就在巢三河準備運氣提槍而上時,突感一股酸勁從胸口擴散至四肢,眼看著仰面而來的巨型鐵鎚愈發逼近,巢三河心念著身後四人的安危仍舊迎難而上,可心思卻不由控制地開始神遊起來『身體怎麼了?從一進山就覺得恍惚許多,難道箭支有毒?可我是中箭還是沒中箭…』

「二弟!小心!」伴著一聲干吼,楚天霸從一旁猛然衝出,將神遊的巢三河一把拽到一旁,瞬間恢復意識的巢三河頓感一驚,背後的冷汗淋漓而至,麻伯亮的巨錘當即撲了個空,轉眼將怒氣歸咎於楚天霸。

「你個孬貨!怎敢打攪二人比試」麻伯亮怒斥一聲,掄起巨錘奔著巢三河二人而去,楚天霸看到巢三河仍有眼神遊離之狀,無心戀戰,於是高舉雙錘準備硬生生抗下麻伯亮的巨錘,正要運氣,直覺的胸口像是灌入一壇醋般酸徹心扉,而且這股勁兒隨著自己的內力迅速蔓延全身,楚天霸這才明白巢三河為何如此被動。

話音剛落,麻伯亮的巨錘狠狠砸在了楚天霸的雙錘之上,隨後楚天霸頓感力量泄盡,麻伯亮給予的壓迫力瞬間難以控制的砸在了胸口之上,一股紅血於楚天霸口中強行噴出,沉悶地倒在地上,身後的青石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大哥!!!」巢三河與梁秋秋近乎同時沖向麻伯亮,巢三河眼神中染著鮮血,手中的銀槍如游龍般直指麻伯亮的喉間,可惜速度太慢被麻伯亮另一隻手牢牢抓住,拔也拔不出來,而梁秋秋更不用說道,從側面進攻麻伯亮被其一腳又踹回到了魏歸啼跟前,惹得魏歸啼緊皺眉頭,正當梁秋秋準備起身反抗時,魏歸啼在其背後輕語一聲「不想死就打坐,我教你如何運氣…」。

梁秋秋聽著聲沒有回頭看,但他知道是魏歸啼的聲音,一個老馬夫教自己運氣有些滑稽,換作常人不會在意,可梁秋秋這般投機之人卻懂得權衡利弊,因為他方才運功確實感覺到了異常,於是靜下身子觀察著遠處的二位哥哥「老頭~你家主子還能醒嗎?不能醒大伙兒都睡死在這吧!」

「聽著聲,跟著做,死不了!」魏歸啼將風不快平躺在地上,自身靠在一處樹丫旁緊挨著風不快,口中默默述說著僅有梁秋秋能聽見的心法要訣…

「哈哈哈…」山間開始回蕩著薛百里無盡地狂笑,小廝們也開始為麻伯亮吶喊慶祝,在手下確認巢三河與楚天霸已經失去行動能力后,薛百里這才踏著步伐走下山「巢三河啊巢三河~當真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告訴你,打知道你三人到來,老子就命人在山間噴撒幽蘭軟筋散,這寶貝無色無味,還不用讓人喝下去,為了你老子可是花了大價錢,原本一直煩惱如何讓你下套,沒想到自己就送上門來,昂!哈哈哈!」

薛百里說著,一隻腳狠狠地踏在了巢三河的臉上來回摩擦著「這腳還你的!」

巢三河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面對同樣倒在地上的楚天霸,兩兄弟勉強相視一笑「要殺便殺~我巢三河心之高,你薛百里無從逾越!」

薛百里咬牙切齒地看著腳下的巢三河緩緩拔出身旁小廝的佩刀「那好啊!正好挖出來讓薛某開開眼!」

「噌!」薛百里剛把刀從刀鞘內拔出,刀身卻在眾目睽睽下斷作了兩節,只聽得梁秋秋一聲外強中乾的挑釁在遠處響起「薛狗!…你…你休得放肆…老…老子還沒趴下呢~」話音逐漸輕落至無聲,懦弱之極。

這剛挑釁完,梁秋秋就後悔了,看著薛百裡帶著人馬走向自己,梁秋秋吞了口口水乾巴地對著身後的魏歸啼問道「你這樣讓我引他們過來,風大俠怎麼還未醒來?」

「我什麼時候說他要醒?」魏歸啼此時手握著一條筆直的木杆,用風不快的刀不斷的削著桿頭,時不時吹了吹頭部的木屑「待會兒,耳朵放敞亮點,懂平常的武功路數嗎?」

「完了!完了!變成我先死了,我先死也好,下輩子我要當大哥,好好教教你倆不要蹚渾水!」梁秋秋在聽到風不快不會醒來時,再也聽不進魏歸啼的話,轉念就要朝著薛百里等人衝去拚命,被魏歸啼單腳一勾重重摔了個狗吃屎。

面對周圍人群的威壓,梁秋秋在摔倒后,原本鼓足的勇氣頃刻全無,雙手向背撐地不斷往移至魏歸啼身旁「老頭,除了吐納術,你家主子還教過你什麼?」

「拿著!」魏歸啼將削好的木杆遞給梁秋秋。

「幹嘛?你不會讓我拿著這個上吧?」梁秋秋開始懷疑魏歸啼腦子不好使。

「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待會兒我說怎麼打,你就怎麼打!」魏歸啼一點梁秋秋的背部,梁秋秋一挺腰不由自主的從地上直立起來,像極了被人點了肋部因酸扭捏而起。

此時,薛百里等人已然走至近處,梁秋秋看著眼前烏壓壓一片人木納地接過魏歸啼的尖頭木杆,只聽見身後的魏歸啼喃喃輕語著「幽蘭軟筋散可以浮於空中,能讓運氣之人內力全散,我教了你的吐納術可以防止吸入這種藥粉進入丹田,而他們則是有解藥含在喉間,趁著這會兒空中藥性還在,你只要將解藥從對方喉間打出或者打入胃部,他們便不敢再運氣!」

「說得輕巧,我憑什麼打得過他們!」梁秋秋憤怒地回身咆哮著,用最有底氣的語氣喊出最慫的話。

「哈哈!梁秋秋,我們的龍門寨三當家!你也想要來場對決嗎?」薛百里玩虐般地走近梁秋秋,沒有一點提防之意,看得出梁秋秋在他們眼中跟個小廝也差不了多少「讓我們的梁當家自己挑,你要打哪個?」薛百里話一放出,天馬寨的眾人躍躍欲試,這樣一塊毫無危險的肥肉誰都想吃,梁秋秋放眼望去,幾乎沒人將自己當回事,因為在場所有人都認為自己已然內力全無,哪怕是小嘍啰也能擒得住。

「他奶奶的,老子好歹也是三當家,怎麼可能跟小嘍啰打!」梁秋秋目光死死地盯著麻伯亮,左手握著木杆右手食指緩緩抬起,逐漸指向麻伯亮,在與麻伯亮眼神接觸那一刻,全身倍感涼意一抖,食指偏向一旁身材嬌小的麻伯明「就你!我要為我二位哥哥報仇,我也要打你的哥哥!」說完瞪了麻伯亮一眼,被挑釁的麻伯亮正要走出人群被薛百里攔著「伯明!讓對方見識見識!」

「是!大哥~」麻伯明手執一把白紙扇,雖然臉型方碩,但是一身儒士還是有幾分謀士模樣。

梁秋秋聳了聳肩,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麻伯明的白紙扇『這麻伯明極為擅長暗器,上次看他去二哥爭鬥時,近乎都是用藏在紙扇中的暗器進攻,我只要把他扇子打掉便可…』

「收起你的木瓜腦袋,別走遠,就站於我跟前,我讓你怎麼出手你就怎麼出手」魏歸啼突然發聲打斷了梁秋秋的思路「你身長七尺,跟誰學的峨眉刺?現在邊打邊教,以你手中的木槍為佯,教你龍城一破,耳朵放量了!」

『龍城一破?好名字!』聽到魏歸啼突然而來的沉悶傳音,周圍人彷彿根本聽不見般,梁秋秋忽然覺得身後的老頭不一般,正了正身姿,木杆直指麻伯明直溜溜地杵在原地。

「槍為百兵之王,亦是九長之首,近可抵身,遠可點睛,雖有八尺之長但其要害處只在槍頭寸六之位,由你這樣的身長之人使最好不過,龍城一破只有一擊,其要訣就是將槍融於周身,這套槍法原本的用法是銀槍化於水中,水至槍芒一擊斃命,現在也沒有水,那便將木杆融於四周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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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魏雨子歸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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